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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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成枚首先的工作就是打扫房间，天鞍敬老院规模并不大，只有一栋五层的楼房，除了一楼充作会客、用餐等杂事之外，每层八个房间，每间住两位老人。其中五楼最为安静，全部都是单间，专门为需要静养的老人而留，里面有成套的医疗器材，收取的费用比一般的房间要高。
而这个敬老院里面有七个工作人员，除了一名厨师和一名勤杂工，其他都是有护士证的正牌护士。
成枚其实还蛮喜欢这个工作的，可能是从小缺少父母的疼爱，她对长辈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而且长辈们也都挺喜欢这个脾气好开朗活泼的姑娘。今天她开始她的扫除工作时，也照旧和各个房间的老人打招呼，顺便还聊几句家常，不过并不是每间房间都有人在，更多的老人选择了到处串门，在这个地方，老太太聚一起唠嗑，老大爷聚一起下棋吹牛是比电视更好的娱乐。
“刘婶~”成枚敲门进入了新的一间房，看到了来串门的刘婶。这间房里住的是宋大姐和吴阿婆，宋大姐实际上还不到六十，会出现在敬老院也是一件奇事。宋大姐多话，兴趣和小姑娘是一样的，爱八卦，爱明星，最爱刘德华。而吴阿婆更有意思，是从巴蜀那边嫁过来的，操着一口怪别扭的普通话，耳朵还有点背，听宋大姐八卦的时候时不时会冒出很搞笑的误解。很多老太太还都喜欢来这里听听新的八卦，再去老大爷那边转悠一圈。
“哎哟，成成来了啊？”刘婶看到成枚，笑的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成成，你就看见你刘婶了啊？”宋大姐状似不满地说。
“怎么会呢？”成枚走进来，嘴甜地喊道，“吴阿婆，宋大姐！我来给你们搞卫生了。”
“哎哟幺妹儿啊，搞啥子卫生嘛，来耍哈嘛。”吴阿婆一直热心得很。
“那可不行，这是我的工作呢！”成枚笑答，“我一边打扫一边听你们说话嘛。”
“唉，真是苦了你了……”刘婶对这个孩子真是又爱又怜，她当时决定和别人一起援助这个女孩，可从来都没想过未来会被她这样回报。
成枚只是笑而不语，她知道再多说什么都无益啦，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比较好。
就这样，成枚一边听着三个女人聊天，一边时不时插几句，清扫做的很快，不一会儿她就停了手，对房里的三位长辈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门去另外的房间，却不料她刚到门边，一张脸就猛然放大在她眼前，吓得她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那张脸原本属于一个平凡无奇的中年妇女，而且成枚也很熟悉，就是天鞍敬老院的厨娘，名叫胡芳，平时负责买菜做饭。但是现在这张脸已经不是平日蜡黄但温和的样子了，此时她的脸惨白枯败，眼睑泛白，眼珠子爆出的样子简直像要掉出来一样，让人莫名感到一阵鸡皮疙瘩。唯一有着鲜艳色彩的就是那张大嘴，鲜红鲜红，有些发黄的牙齿间还塞着诡异的肉丝，发出阵阵腥臭味。这样一张脸朝成枚扑去，吓得她差点跌倒。
但是那张脸并没能继续靠近，两个护士死命在后面拉住了她的胳膊，还有一个护士抱住了她的腰往后拉，一张嘴巴张的极大，让人见了忍不住产生不会裂开么这种想法。
“胡芳，冷静一点！快快快，再来个人快按不住她了！”其中一个护士大叫。
拉拉扯扯间，胡芳不再想冲到已退得远远的成枚面前，反而转过头一口咬在小护士的手臂上，用力极狠，竟生生给她咬下一块肉来，然后竟然开始吞嚼，血珠从嘴角涌出来，啧啧做声的吞咽让人头皮发麻。
“啊！”那护士痛的松开手，幸好此时另外两名护士也赶过来了，都上前去抓人。
“镇静剂！快打镇静剂！小孙你自己处理下伤口，别感染了！胡芳力气怎么这么大……”
“哎哟成成啊，你让开点！”刘婶看到这场面一开始也吓傻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到成枚还呆呆地站着，不由把人拉过来，紧张地问，“你没事吧？她没打到你吧？”
成枚呆呆地摇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头划过一丝恐惧。上个星期她才见过胡芳，这位厨娘淳朴大咧，怎么会突然疯了一样……
“作孽哦，小胡这是犯了疯病哟！”宋大姐早已搀着有心脏病的吴阿婆坐到床边，仔细看了看吴阿婆似乎并没有犯病的迹象，才心有余悸地又把视线投向门口，打了镇静剂的胡芳竟然还没有软下来的征兆，几个护士死命都还没将人给拉开，而且镇静剂似乎更刺激了胡芳，原本只是呆滞苍白的脸现在狰狞的可以，那样子都让人不敢相认。
“快、快把她绑住！”原先被叫去包扎的孙护士又回来了，一路小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拿绷带草草给自己止血，腋窝里还夹着一捆粗绳，到了之后也顾不上还没打结的绷带，拉开绳子上去就想捆起。
胡芳当然抵死不从，乱抓乱舞的手还抓伤了一个护士，那护士也纳闷一向都将自己的指甲贴肉修剪的胡芳什么时候蓄起了这么利这么长的指甲……
好一阵人仰马翻之后，生为天下最彪悍生物之一的资深女护士们终于将胡芳带离了成枚她们门前，一边叫围观群众让开一边将人拖着拽向五楼。
“硬是作孽哦，好好一个女娃怎么说癫就癫了？”
“该不会是吃了什么疯牛肉吧？美帝佬又来祸害我们Z国了？”
“张大爷，最近好像没搞过牛肉来吃啊，莫不是被什么疯狗子给咬了吧……”
耳边充斥着这些谈论，成枚过了一开始的恐惧，想到胡芳刚才的样子，又升起一股同情来，好好的人变成这样……
心情低落地跟屋子里的老人告别，她有些浑浑噩噩地继续了未完的清扫……只是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