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口袋哥哥，你是口袋哥哥！”苏苒高兴坏了，抓着沈君清的手一个劲儿地晃，转过头对苏谨撅嘴道：“爸爸，你知道这是口袋哥哥是不是？怎么不告诉我，害我没认出来。”
苏谨笑道：“怎么，你自己没认出来倒是爸爸的错了？亏得你的口袋哥哥哄着你玩了六年，你倒把人忘得干干净净。”
苏苒摸着脑袋嘿嘿傻笑了一下，回头笑嘻嘻地看着沈君清，突然皱了皱眉头，问道：“口袋哥哥，你怎么……”边说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眉头，“这么愁？”
沈君清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微微苦笑了一下说道：“说来话长，苏小苒，咱们有八年没见了吧，你过得可够开心的，把你口袋哥哥忘得光光的。”
苏苒先是不好意思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气道：“这可都怪口袋哥哥你，那时候你刚出养育基地吧，你还说以后会来家里看我，结果完全不记得了，我还记得我整天坐在家门口等着口袋哥哥来看我，后来你总也不来，害我大哭了一场。对不对，爸爸？”
苏谨大笑，说道：“没错，那时候我整天带着你到基地去教课，结果你太调皮，同龄的孩子不爱搭理你，比你小的你又嫌人家太笨，最后缠着你口袋哥哥整六年。最后分开的时候那叫一个难哄啊，那段时间，我跟你妈每天必须有一个人在家里陪你，你妈还嫉妒呢，说你跟你口袋哥哥的感情比跟她的深。”
苏苒用“你错了你有罪”的眼神看着沈君清，沈君清笑道：“是，是哥哥错了，哥哥给你赔不是。”
苏苒大人大量地挥挥手，很大方地说道：“算啦，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原谅你了。不过……”小坏眼神儿看着沈君清。
沈君清失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说道：“今天哥哥可没有带糖块。”
“哈哈，哥哥，我是逗你玩的。”苏苒大笑。
苏苒认识沈君清的时候是两岁，两岁之前林秋请长假在家带孩子——两口子都不放心机器保姆，两岁之后变成两人轮流带，苏谨为此特地申请回基地教课，为的是让儿子能够跟同龄人交流，在基地外可就他这一个宝贝蛋儿。
谁知小小的苏苒十分难缠，两岁的时候就特立独行，绝对跟同年龄的孩子不合群——主要是太调皮了，因为幼儿期就开始刺激脑细胞激发火星，基地的孩子大多早慧，跟这么个调皮蛋玩不到一起，又没有耐性哄他，后来还是当时十岁的沈君清勇敢地担负起了照顾小苏苒的重任，带着他在基地横行。
当然最初沈君清是因为十分崇拜苏谨，爱屋及乌才愿意哄孩子，后来却真的喜欢这个小淘气包，觉得他比基地所有的孩子加起来都要可爱好几倍，为了哄他，每天都带着糖果，基地制服都是塑化纤维做的，柔软坚韧，贴身设计，为了装糖果和苏苒的一些战利品，沈君清牺牲了形象，在衣服上特地缝了一个口袋，整天装得鼓鼓囊囊，为此，沈君清荣获“口袋哥哥”的光荣称号。
十岁的沈君清就已经显出了忧郁俊秀的容貌，智商体能都是一等一，算是个风云人物，只是自从脖子上挂上了白嫩嫩的小苏苒，忧郁王子的形象彻底崩坏，整天挂着个丸子露着白牙傻笑，口袋哥哥的称呼风靡基地。
苏苒眼珠转了转跳起来，跑进厨房，捣鼓了一会儿端着一个大盘子出来，对沈君清道：“哥哥，到我房间来。”转头对着沙发上三个人傻笑道：“周爷爷，安吉叔叔，我不陪你们了。”
三个大人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年轻人进了苏苒的房间，各自端起手中的茶细品。
过了一会儿，陈安吉放下茶问道：“苏谨，你真的愿意将手里的资源共享？”
苏谨摇摇头，笑道：“陈安吉啊陈安吉，你胳膊肘子可外拐了，老周还没有怀疑呢，倒是你先憋不住。”
陈安吉嬉皮笑脸道：“欸，苏谨，你是不知道，老周这段时间可悲催了，我实在不忍心折磨他老人家。”
苏谨皱了皱眉头，问道：“又严重了？”
总长点点头，说道：“君清最近一直跟着我统计数据，情况危急啊。”说完身体后靠，用手指捏了捏眉间，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苦笑着说道：“怪不得苏谨你不愿意接这个位子，我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现在的接班人，唉，承压能力还是不够。”
苏谨沉默了一下又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有多大的能力老周你还不知道？我，爱冒险爱新鲜，纯粹的投机分子，我没您那份心性和定力。我们这代人其实没有合适的人，我记得当时推荐了沈君清，他是我教的那几年资质最好的学生，可惜……”
总长也是一声叹息：“可惜……”用力揉了揉脸，转移了话题：“人口数量已经饱和，甚至有减少的趋势，只是用延长寿命的方式控制住了，智力水平也在下降，现在大脑开发到百分之五十的人和一百五十年前开发到百分之十五的人的智力水平差不多，这么长久下去……唉！”
苏谨心中一凛，他又想起了寰的话，人的灵力在减少。
一百五十年前人类首次进行大范围的脑细胞刺激以提高大脑开发程度，随着开发程度的提高，人类的智力竟然没有大幅度提升，这本身就是问题。
苏谨看了陈安吉一眼，陈安吉也是一脸严肃，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可是苏谨却摇了摇头，还不是说的时候。
在能源方面，苏谨的研究方向是类似太阳能风能潮汐能等大型能源，现代人的生存以能源为基础，不管是分离物质合成物质，还是能量罩，所有的生活都离不开能源，太阳能的直接应用解决了能源不足的问题。
而陈安吉则是致力于研究微能源，最主要的就是研究生物能源，鉴于生物只剩下人类和人类自身带的各种微生物，也就简化为人体能源，陈安吉认为玄妙的人体内有可以自动循环的能量圈，他的目标就是模拟出能量圈。
陈安吉苦啊，他热爱自己的研究，却被逼做了能源中心的主管，要拿出一半的精力来统筹管理整个城市的能源分配，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谨在自己的专业上混得风生水起，眼红得要滴血，后来终于被他滥用职权，把苏谨拽到了自己的课题上，两个人凑一起，果然大有进展。
在研究中两个人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人体内有一股几不可测的能量随着繁衍代数的增加在慢慢减少，因为量极少，至少相差十年出生的人才能够检测到差别，这股能量独立于人体能量圈，也跟脑电波不同，到底是什么两个人一直没有定论。
苏谨这几天一直在考虑寰的话，他觉得这种能量可能跟寰所说的灵力有关，但是因为寰不能出小界，他自己又不能进小界，所以一直没有办法面对面地交流，他想着自己能够先理出头绪，然后交给寰，看看他是怎么想的，所以当陈安吉示意可以说的时候，苏谨否定了。
两人的眉来眼去被总长看在眼里，问道：“有什么问题？”
陈安吉刚要开口，被苏谨拦住了，说道：“老周，你也别问了，这事儿我刚有些头绪，我和安吉再理一理，然后找找证据再跟你汇报。”
陈安吉目光炯炯看着苏谨，心里那叫一个嫉妒啊，人这脑子怎么长的，自己这里还浆糊着呢，这人就敢说有些头绪了。
苏谨朝陈安吉点点头，示意以后两个人再谈，继续说道：“老周，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关键不在我而在我儿子身上，以我对我儿子的了解，这小子肯定是冒冒失失，要出破绽必定是在他公寓那边，我希望你们在做任何决定以前，先考虑我儿子的安全，人身安全和信息安全都要包括在内。”
“当然，我们做的任何事都不能侵害一个自然人的权益，实际上，今天得到你的承诺之后我决定让君清作为苏苒助手工作，提供他需要的任何人力物力。这是一个契机，或许人类的命运将在这一刻转变。”总长的话语中透着坚定。
“的确，”苏谨点头同意，“以我对这件事的理解，确实是一个契机，但是契机也只是契机，更多的还是需要我们的努力，命运给了我们弥补的机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
陈安吉喃喃说道：“命运给我们弥补的机会么？弥补谁？”
三个人顿时陷入沉默，最初的孽是人类自己做下的，如今要抓住的却是让人类延续下去的机会，到底是弥补人类犯下的大错，还是弥补人类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