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链》灵灵七

8、不是朋友

　　我知道，我早该知道！我走出电梯，看着他松开手，电梯又关上。
　　我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像失了魂一般，游荡，游荡。
　　忽然我感觉脚下一软，便滑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出来。
　　我哭得忘了一切，脑海里只有他那张受惊的脸。
　　突然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那股气息是如此的熟悉。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我。
　　我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他抱着，良久。
　　我的眼泪终于哭干，这就是我，再深的感情还是只有那么多眼泪。
　　他终于放开了我，扶着我站了起来。
　　没错，那个人，是连城。
　　他紧紧抿着嘴唇。
　　我等着他开口。
　　他轻轻地说：“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为男人掉一滴眼泪。”
　　我苦笑：“我只是从来不让那个男人看到我的眼泪。”
　　他将我揽进怀里，吻着我的头发，喃喃地说：“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来忘记你。本来我以为自己成功了，直到从小贝的嘴里又听到了你的名字，我竟然狼狈地逃了出来。这一辈子能让我这样的，恐怕只有你了。”
　　原来，他躲着小贝的那段日子是因为知道了我。
　　我推开他，冷笑：“可是你始终追来了。你知道小贝对你的感情，你也知道你多么轻易就可以让小贝为你神魂颠倒。就算你不能忘记我，你还是会选择小贝，就像当初你再喜欢我还是会去留学一样，你永远只会选择对你最好的。”
　　他脸上阴晴不定，终于还是长长叹口气：“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你知不知道，只要当初你肯哭着让我留下来，我不会走。”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会开口，因为我更清楚，如果你不去你会一辈子后悔！”我终于失控地吼了出来。眼泪竟然又涌到了眼底。
　　他眼神复杂地望着我，再次抱住了我：“对不起，对不起！”
　　天飘起了小雨。
　　一样的气息、一样的温度，却没了当年感受到的温暖。
　　我的心已经变了，变了。
　　我望着他：“你和我都知道，我们之间只是阵雨。我爱上了西门，你也有了小贝，该结束的就让它结束。以后我们还是像在YESTERDAY见面的时候那样吧，就装作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小贝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你一定会爱上她。”
　　我没有再看他的样子，转身就走了。
　　雨人的故事就结束在今天。
　　也许我和西门的故事也是这样吧。

　　我在公寓楼下，看见了冷得发抖的小贝。
　　我领着她回到公寓，泡了一杯咖啡给她。
　　她喝着咖啡，我打开电视，一个频道换到另一个频道。
　　小贝喝了咖啡，脸色总算恢复了红润，我却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她忽然问我：“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个雨人还有联系吗？”
　　我拿着遥控器的手一抖，就按到了按钮，电视上唱起了京剧。
　　我望着小贝，笑着问：“怎么想到问起他了，早就忘记的人！”
　　她盯着我半晌，我也看着她。
　　她终于笑了起来：“忘了就算了！”她抢过我的遥控器，转换到电影频道。
　　我心里一片凄凉，小贝远比外表呈现的聪明许多，她一定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聪明地不去追问。因为一旦她问了，我和她，她和连城都要结束了。

　　一个星期以后，我打电话给西门：“记不记得你答应过会满足我一个条件？”
　　西门在电话里沉默着。
　　我笑着说：“我要去罗马的飞机票。”
　　我听到他喘气的声音，又过了一会，他终于说：“什么时候要？”
　　我回答：“三天以后吧，怎么样？”
　　他简单地吐出一个字：“成！”
　　三天后，我抱着小笨狗，拉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大厅，等西门给我送机票。
　　我没让小贝送我，我可是要漂漂亮亮的去罗马寻找浪漫，不想让眼泪弄得灰头土脸。
　　西门出现在大厅，还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我看到他的穿着，忍不住皱皱眉头。
　　他递给我机票，我把小笨狗交给他。
　　“小笨狗给你了，你现在是有钱人了，可得让它吃香喝辣。”我笑着说。
　　西门不自然的笑笑，我期望他会说点什么，可是他还是从始至终的沉默。
　　我叹口气，拿着机票，向他挥挥手。
　　走没几步，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咬我的裤脚，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笨狗。
　　西门走了过来，看着我，像是下定决心般：“小笨狗舍不得你，你还是别走了。”
　　我笑笑，摇摇头：“那可是最容易发生爱情的城市，我要去谱写一段罗马之恋。”
　　转过头，又准备走。
　　西门却拦着我，急急地问：“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我转过头，笑着说：“不是！我讨厌和你做朋友的感觉，讨厌你说我是你的兄弟。你用朋友两个字把我划在安全的范围内，予取予求。我累了，再也不能是你的朋友。”
　　我说完，蹲下摸摸小笨狗的头，它依依不舍的看着我，我笑笑，转身走了。
　　对不起，西门。我不能做你的朋友。我们四个被一条叫做爱情的链子锁着，困在自己的那个位置上，我只能离开，这样才能扯断这条链子，找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