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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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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相信这句话,却也痛恨这句话,似乎一切冥冥中都有了天意,我们只能按着老天爷的安排,欢笑或者悲哀。
那天,西门打电话邀请小贝去YESTERDAY。小贝欣然答应,却让西门拉上我,说是要介绍朋友给我们认识。
我们决定忽略那位不速之客,依然照计划行事。
我和西门早早地就等在YESTERDAY,西门局促不安地坐着,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三秒钟就要笑一次的西门。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么?如此改变一个人,西门如此,我又何尝逃脱?
我故意嘲笑他:“哎!要是尿急就快去!”
他瞪着我,正准备说什么,忽然眼珠子亮了起来,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心想女主角终于来了,便转过身子,打算跟小贝说声“Hi”。我连手都举了起来,那声“Hi”却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站在那里。
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一个人,无论是高大挺拔的个子还是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势,或者是那浓得化不开的眉毛,任哪一样都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小贝和他慢慢走了过来,笑得甜蜜又满足,我的心却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这是我的两个好朋友,这位是西门。”小贝介绍着,西门这个傻瓜什么都没察觉,对着那个人笑得如阳光般灿烂。
那个人伸出手来,也笑:“你好,我是连城。”两人礼貌的握了握手。
小贝亲热地挽着我,说:“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沈飞扬。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他眼底平静得像镜子,浓浓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也对我伸出手:“久仰大名,飞扬!”
我生硬地伸出手来,向那只手伸去,在即将交握的那一刹,他的手忽然往前伸了一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稍稍皱了一下眉头,转而微笑着说:“你好,连先生!”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
聊天的过程中,我了解到连城是小贝读研那所大学的校友。作为学长的连城负责接待新生,于是两人便相识继而相交。
我暗暗想到小贝曾经提过的那个一直在观察着的男生,忍不住望了一眼正眉开眼笑,指天说地的西门。这个傻瓜,除了画画,脑袋基本上是一团浆糊。我悄悄踢了西门一脚,他惊讶地望向我,我便使劲地眨眨眼睛。
他明白我是催他行动,脸又红了一些,屁股总算是磨蹭着要离开椅子。
连城却忽然站了起来,笑着对我们说:“对不起,我刚才看到这里有大提琴,有点手痒。”说完便径直走向展台,潇洒得不留一点余地。
连城站在展台中央,抱着大提琴,服务生已经搬来了一张椅子,他便坐了下来,调整了几下琴弦。
西门终于有些不安,求救地望着我,我却左闪右躲,避开它的视线。事到如今,我还能做什么?
连城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对着话筒说:“下面这首曲子,献给对很重要的一位女性……”他故意顿了一顿,眼光向我们投了过来,在我身上停留了下来。我的心跳得厉害,闭上了眼睛。
1秒钟后,我听到他在台上宣布那个幸运的女孩:“小贝,请你注意听!”
我猛然睁开眼睛,台上大提琴那哀怨低沉的声音已经响起,伴随着脸色苍白的西门和惊喜激动得眼角闪着泪光的小贝。
我不禁狠狠地瞪向台上,那个将我们推入这个复杂故事的罪魁祸首,此刻,他正情深款款地注视着小贝。
大提琴呜呜地啜泣着,仿佛诉说着情人之间所有的欲语还休。连城拥有极高超的音乐技艺,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一曲终了,全场掌声如雷。小贝已经跑到了展台上,紧紧地抱住了连城。
西门的眼光一直追随着小贝,黑亮的眼珠聚集着所有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似乎要在这一刻释放所有的能量。
终于,在西门和小贝忘情激吻的那一刻,那光芒亮到了极限,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到最后,只剩下一团死灰。
西门站起来,缓缓走了出去。
我颓然地坐在原地,想着人力的渺小。
三秒钟之后,我追了出去。
“西门!”我大声地喊着,他却头也不回,大步地走着。
我追在后面,大叫着:“西门,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街上经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回头看我们俩,我却还是一直大叫。
终于,他转过头来,大步走了回来:“你很吵,知不知道?”
我想尽量轻松些,便笑着回答他:“你很拙,你又知不知道?”
他两手下垂,悲哀地望着我。
我望着他那副了无生气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别装死,好不好!你怎么就跑出来了,是男人就跟我回去把今天该做的事做完,跟那个连城拼了!”
他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我追在后面拉着他的手,大叫:“你不是男人,喜欢的人都不敢去争取!”
他停住脚步,浑身都在颤抖。忽然一把把我甩开,用前所未有的愤怒冲我大吼:“都是你,出的什么烂主意。如果一开始就直接说了,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我早该知道不能相信你,你写的那些小说,幼稚得可笑,你根本就不懂感情。”
我被他气得抖了起来,眼泪猛地就冲了出来。
此刻,我好想对他大吼,吼出我所有的委屈,还有,我全部的爱。
最后,我却只是转过身子,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头也不回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