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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凶剑 ...

  •   “咳咳……!啊啾!啊啾!啊啾!”葛顾一拉开苏忱适的屋门,先是一阵巨烈的咳嗽,紧接着又是连打三个喷嚏,而后捏着鼻子皱着眉对里面吼,“苏忱适,你想自杀呀?说吧你要什么样的棺材?我让人给你准备去!”被吼的人正坐在太师椅上,悠然自得的看着书。
      “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苏忱适放低手中书,翻了一个白眼,“这么久了,你还没闻惯药熏的味道?”
      “呵!天底下只有你闻得惯这个鬼味道!”对于他病态的怕喝药,葛顾已经非常无语了,哪有人怕喝药怕成这样的?小孩子都比他强,大不了捏造着鼻子灌下去,他连这都不肯!
      “进来坐。”苏忱适自行忽略他的话,手中书一指椅子。
      葛顾走过去,拉过椅子,将椅子与苏忱适拉的相隔至少五步远,才坐下,“怎么每回你一找我来,不是病着就是不舒服?你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最近只招惹你了。”苏忱适嘴上不留情。
      “弟妹!”葛顾冲着门外就吼,“我告诉你,那春露楼的小娇儿送……”
      “别别别!”他还没吼完苏忱适赶紧赔不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别和卓依说了,在脏了她的耳朵。”
      “哼,你也知道不光彩。”葛顾白了他一眼,正色道:“说吧,这回又怎么回事?下人说你偶染风寒,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染风寒?”
      “就是一不小心在外面冻了一夜,所以有点风寒。”他耸耸肩说的轻松。
      “说话之前也先想想。”葛顾冷哼,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个来回,“你若是平常百姓这话我信,只可惜,你是谁呀,苏家堡的苏大堡主,武林尊首,要是说是在寒坛冰谷冻了一夜染了风寒也情有可原,但这里可是蜒照山,四季如春,入夜也不会冷到哪去,更何况你内力深厚怎么可能冻一夜就染上了风寒,你骗小孩子呢!”
      他无奈的叹口气,“就知道骗不了你,不过你能不能当不知道,就当我是染了风寒?”
      葛顾冷眼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吸入空气中的药味,“你这药到是温补祛寒的药,却多加了附子、五灵脂、骨碎补。”他一说出药材名苏忱适的脸有些苍白,他看着他接着说:“附子有温经通阳的作用,而五灵脂、骨碎补却是活血化淤之用,可见得你是经脉受阻,内积淤血,说吧谁那么大本事能伤了你?”
      “葛顾呀葛顾。”苏忱适笑着摇摇头,“果然什么也瞒不了你。”伸手拉开衣领,只见他胸口上有一处青紫淤痕,隐约可以看出有些花纹,“认识是什么武器么?”
      葛顾定眼看去,只看一眼已然分辨出来,却还是故意慢说半晌,“龙鳞鬼甲?”苏忱适点头,他疑问:“传说,龙鳞鬼甲是用黑龙之鳞所铸,少为兵刃,多用于制做防具,或是邪刀凶剑之鞘,从这纹路上来应该是剑鞘。”
      “是煞邪。”苏忱适整理好衣服。
      “喔?”葛顾先是一声疑声,而后,“这样啊。”
      他就这三个字,到让苏忱适一愣,不解的看向他,“你不吃惊?”他的表情就似早就知道杀界邪主会重出江湖一般,让苏忱适不由的眉头一紧。
      对于他的反应,葛顾反而笑了,反问:“怎么你到是很吃惊?不应该么?当年你带人剿灭杀界,大小兵刃无数,唯独不见邪主配剑,所谓剑不离手,何况凶剑识主,可见邪主未亡,怎么不会重出江湖?”
      苏忱适心头一松,干咳两声,“当年我收缴的了煞邪。”
      听他这么说,葛顾见是一怔,马上反应过来,手一拍圆桌,“你老病是不是又犯了!”桌子被他一掌拍的微微直颤。
      “呃……葛兄轻点,我的桌……”苏忱适话没说完,楠木圆桌很不给面子‘华啦’,散了架了,“第十一个了……”他小声的念叨了声。
      “你这藏私的毛病是改不了了!”葛顾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葛顾好酒,而苏忱适嗜剑,喜欢收藏各种名剑,所以打小就有了藏私的坏毛病,很多消失在江湖上的名贵宝剑都可以在他这找来,有的正经得来的,有的就有些见不得人了,可见他是爱剑成痴。
      “我喜欢名剑不假,但对于凶剑邪剑我还是敬而远之,那种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被反噬,何况凶剑相聚邪气相冲,必会大乱。”他认真的说着,极力撇清,却也不小心透露出他手中有一把凶剑。
      “既然不是你藏私,那么煞邪怎么会在苏家堡?”葛顾一句话戳中要害。
      这时苏忱适到是沉默不语,完全一副闭口不谈的意思。
      见他沉默,葛顾也拉下脸子来了,起身就往外走,苏忱适适时开口:“不是不告诉你,而是……”
      “而是不想节外生枝。”葛顾回头看他,“苏忱适你即不想节外生枝,又何必叫我来?想借我之口传出杀界复生之事?你是不是算的太好了?”
      “我……”不想承认,他却还真有这个心思。
      “藏私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你真正的坏毛病在于利用人的习惯,无论是谁,只要能利用你都会去利用,这便注定了你交不到真正的朋友,就算交到了最后也会被你利用而死。”葛顾一字一句的陈述,听在别人耳中是对这份朋友的心死,而听在苏忱适的耳中无疑是揭开了旧疤。
      “葛顾!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小人?”苏忱适怒目相瞪,他最不想想起那件事,就算是无意被人提起也不愿,明显那样的伤疤有多深。
      “你自己说的。”葛顾嘴毒的把话回抛给他,说真的,在他的心里苏忱适何止是小人,简直是无耻小人!总有那么一天,他会把这话丢给他的!
      “葛顾,你!”他一时气怒,却只说出个你字,往下不知要怎么说,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了解我。”
      “呵,你也说了,你以为。”葛顾冷笑,往外走去这回无论后面的人说什么,他不在回头。
      ……我以为你了解我……
      ……你也说了,你以为……
      似曾相识的话让他心头莫名的一紧,这是不是就叫现世报?心头沉闷的不舒服,引的胸口上的伤隐隐作痛,如今想来,还是有些许后怕,当时煞邪并未出鞘已然把他伤成这样,倘若剑出鞘他还有命在?可为何那人就这么的走了?当真奇怪至极。
      受伤不光是苏忱适,还有吕商,煞邪飞出时虽说未出鞘,剑气也伤了内力全失的吕商,吕商又恨又气又惊又担忧,一病不起。
      葛顾出内堡,回到外堡的蓬莱客栈,小二立马迎了出来,“爷您回来了!您等的几位到了,已经到了小院了,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嗯,没有你事了,下去吧,有事叫你。”葛顾赏了些小钱给小二。
      “得嘞!您忙着!”小二一溜烟下去了。
      葛顾提前几日便到了,包下了蓬莱客栈的柳荫小院,正好欧阳愁他们来了有落脚地。
      “师父!”葛顾一进来,房紫龄就扑过来抱大腿。
      “怎么了?”他看着房紫龄一副小可怜样儿,“他们谁又欺负你了?”
      “大师兄拿回一把剑,不让我碰。”房紫龄可怜兮兮的眨眨眼。
      葛顾想也不想的对着欧阳愁就吼:“愁你小气什么!让小龄子动动能怎么地!”
      欧阳愁淡淡的看他一眼,不与他多废话,把手中的剑往他面前一推,葛顾看清那把剑之后,反而摸着房紫龄的头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小龄子呀,你要是想活的长久就别动那把剑。”
      “什么?”他歪着小脑袋不懂。
      “那是大凶之剑。”葛顾陈述。
      “大凶之剑就不能碰么?为什么大师兄就能拿?”他还是不懂,很认真的问。
      葛顾还没说话,秦柔跳出来手指点着房紫龄的脑袋说:“你二呀!你缺呀!读书都读哪去了?和你说了那是大凶之剑,江湖上只有三把大凶之剑!对吧二师兄?”她回头问耿柒。
      “对。”耿柒点头认同,“秋羽山庄的血泣,封剑锁于剑冢。任昂平的天残,浇棺镇于恒江。一封一镇,三把剑中,只剩一把,就是你看到这把,邪主配剑,煞邪。”他说的这三把剑均是大凶之剑,均出自一位铸剑师,曾经有过凶剑乱世之事。
      “噢,可是为什么大师兄拿得,我却碰不得?”房紫龄还是不明白,既然是大凶之剑应该都不能动才对吧?
      “因为你不姓欧。”葛顾平淡的说出一句话,打住了他还想问的问题,“黑龙脊骨所铸,入欧家先祖之血,自然会护欧家的后人。”
      “噢。”房紫龄这回明白了。
      “愁,你也太胡来了。”葛顾虽说高兴煞邪回到他的手中,却也不满他私自行动,万一暴露了身份就不好了。
      “你当我愿意呢?”欧阳愁随手将煞邪放到桌上,“我们一进苏家堡,就感觉到它的燥动,或不是及时出手,怕是它已经带着苏忱适找到这来了。”
      葛顾半晌不说话,目光看着煞邪,“看来它是太担心你们了。”
      “它是凶剑,这么拿它出去会招事吧?”苏冰雪看着煞邪,大凶之器若遇一般凡兵利器还好,若与神兵利器相遇,相抵相触,对方的主人也会察觉到它的存在。
      “耿柒来时让你带的那东西带来了么?”葛顾侧头问耿柒,他提前有准备,这次本就是冲着煞邪而来。
      “带来了。”耿柒点头,回身时,正好陆清予抱着一件将尽四尺长一尺宽三寸高上宽下窄成梯形的包裹走了进来,他从她手中接过,对她点头一笑,她同样一点头,他走到桌边放下包裹,打开,里面露出的是只青玉剑匣,那是顶好的玉,黑绿黑绿的,剑匣上雕刻猛虎御风而上,虎眼是两颗打磨成橄榄形的金刚钻,透露着霸气,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剑鞘。
      “你们俩谁背?”葛顾看向欧阳愁苏冰雪。
      “这东西别人也不能动么?”房紫龄又开始好奇了。
      “不信你拿下试试。”陆清予冷言,这剑匣极重,她和耿柒是用了内力才拿得起。
      “我来吧。”欧阳愁当然舍不得妹妹受累。
      “记住了背上了就不能拿下来。”葛顾提醒他,也是忠告。
      “自然。”欧阳愁割破手掌贴于虎目上,血沁入虎目中,虎目因他的血而染成了红色,如煞邪上的红晶石,剑入剑匣,他背起剑匣时愣住了,皱起眉,“奇怪……”
      “怎么了?”葛顾追问。
      “很轻。”欧阳愁奇怪于这剑匣轻的过份,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但青玉应该并不轻,至少不应该这么轻,而且耿柒、陆清予都说过它很重,为何他背上全这么轻?
      “真的么?我试试!”房紫龄跑过去托了托剑匣,却半点也不动,“啊!好重!为什么会这样?”他嘟起小脸不解。
      “因为你不姓欧。”苏冰雪浅笑走过去,只用一只手轻轻一托,剑匣便被她抬起,又轻轻放下,“风虎剑匣是有灵性的。”她与欧阳愁流着同样的血,自然也能很轻易的拿起剑匣,不过鉴于她一个女孩子家背这比她还高的剑匣很怪,所以她半点背它的打算也没有,反正在她看来,哥哥背着剑匣,嗯!很帅!
      “师父,小师妹也欺负我!”房紫龄抱着葛顾的大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活脱脱的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狗,就差汪汪叫了。
      葛顾坐在椅子上看他,憋着笑,默默的伸出了右手,掌心向上,手指动了动了,房紫龄歪着脑袋看他,一时没明白,他手指又动了动,房紫龄头歪到了另一边,还是没明白,葛顾眼睛一描他的手,手指再动动,这回他明白了,乖乖的把左手搭在了葛顾的右手掌上,眨着大大的眼睛等他夸奖,顿时屋内除了他所有人都抱着肚子狂笑,他还不明所以的歪着头,发出一声疑问:“嗯?”【请自动翻译成‘呜?’】
      结果众人笑的更厉害了,房紫龄一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多年后才少根筋的反应过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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