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之路》方鸿渐

19、part.19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坍塌声使我摇晃在这不真实间，四周还依稀亮着微弱白光的路灯更显真实。

　　巨大的楼房可怖的砸下，瞬间使我们恍惚而处于眩晕之间。那栋办公楼隆隆的缓缓下沉，在我看来确实如此缓慢，然后是漫天的碎石散落的灰尘影响我们的呼吸，原本坚硬的水泥地此刻随着由顶端开始的裂缝像是树形图一样向下的破碎，几扇玻璃窗户瞬间崩落，玻璃碎片四处散落。

　　“跑！”在我们的目瞪口呆间，传来了弗朗西斯的声音，他此时已经背起了重伤的比尔，在他后面是佐伊和路易斯，而坍塌的巨石不间断的砸在他们周围。

　　而我发现我和杰森的所在也并非太安全，莫瑟停止了诊察，背起了杰森，然后我和Ethel跟在他后面跑路，轩和露西也跟了上来，而离我们最远的求生四人组此时在乱石纷飞中显得像是好莱坞影星。

　　“快！小心啊！”我喊道，边退同时没有注意前方的一位食客，把他撞倒了，“呀。抱歉！”我挥挥手，然后沙鹰爆了他头。

　　“里昂你越来越没礼貌了！”露西怒斥道，我很无奈的怂了怂肩。

　　“你们说那玩意死了没？”我问，然后回头看见弗朗西斯他们也逃出坍塌区了。

　　“如果它还没死的话我想我们到了仁慈医院也是白搭。”莫瑟摆了摆手，我们便都停了下来，路易斯跑出来后一下瘫倒在了地上，弗朗西斯走到了一个车站牌边，把比尔放了下来。

　　“比尔！你没事么？”露西首先过了去，“莫瑟！快来救人！”然后回头便是对莫瑟的怒吼。

　　“露西，你……”莫瑟扶了扶眼睛。

　　“啰嗦什么！过来呀！”露西取出了那个红色包包，或说医疗包，比尔现在胸口一片血渍，莫瑟很快的跟了上去，然后露西脱下了比尔的战术背心，然后是里面的淡黄色衬衫。比尔的胸前全是血，而他的表情却只是淡淡的蹙眉。

　　“真没想到这混蛋力气这么大。”比尔说道，呵呵笑了一下，我发现他嘴上还叼着烟。

　　“嘘！不许说话，别抽烟了！”露西从比尔嘴前取过了那只烟，然后开始给比尔抹上了消毒水，（求吧没有医疗帝吧，俺什么都不知道--）比尔摆出一副不爽的表情，而露西我头一次发现她脸上是紧张。

　　“露西，我命令你把烟给我！”比尔不爽的喊道。

　　“我以你的主治医生的身份告诉你医疗期间不许吸烟！”露西反驳。

　　“我现在把你撤了，我和你没有法律关系了，把烟给我。”比尔撇了撇嘴。

　　“抱歉比尔先生，你还没有转账付费给我，我们的法律关系依然存在。”露西露出得逞般的笑容。

　　“哦…可恶！杰森借钱给我！”比尔看向了杰森，而杰森在莫瑟的背上招了招了手。

　　“抱歉司令，我的钱给莫瑟医生了，他救了我。”杰森难得的笑了笑，虽然笑得苦的很。

　　“好哇！你们这帮家伙造反了是吧？！”比尔吼道，我发现在露西给他治疗期间他竟然丝毫没有被疼痛影响还很有精力的和我们讨论烟、露西和钱之间的关系。

　　我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这真的只是个老头？

　　身后的那栋大楼此时已完全坍塌了，剩下的是一大片的灰尘和废墟，上面我看见了那些积满的碎石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的残骸。而那些扰人的灰尘依旧漫空飞舞，影响着我们的视线，而我丝毫不觉得仁慈医院会注意这里。

　　“比尔爷爷你再吵我就销毁你所有的烟！”露西骄横的说道，轩在我身边问了声，“女版林则徐？”

　　我颇有含义的对他笑了笑。然后我听见了一大片的枪响，是军队，他们肯定注意到我们了，这栋大楼的坍塌。

　　“救援来了，是军队！”路易斯高喊道。“我去接引他们！”

　　“路易斯、轩和佐伊去接引他们。”杰森在莫瑟的背后说道，“莫瑟把我放下来吧，我想看看我的左手怎么了。”

　　“你的左手……”莫瑟此时眼神有些淡漠，“要截肢，你的忍受能力太恐怖了。我佩服你。”然后莫瑟把杰森放在了比尔的旁边。而路易斯他们便向军队枪声处跑去了，我和Ethel警戒着这周围。

　　我看向了漫天的繁星，Ethel也是，我们对视了一下，“很美。”“好美。”然后同时吐出这两词，便是默契的笑了，露出她洁白的牙齿，鲜红的口唇还有那淡雅的面容使我觉得迷幻，然后。

　　然后再次陷入了沉默，沉默，我的脑海中又开始黑白一片，回忆的漩涡像是拉起了我的内脏，我开始骤痛起来，像是有人拿着钻子在我的体内乱钻，全身的抽搐，颤抖，我尽了全力忍受着这该死的反噬般的副作用，该死的胖子，当时让我死了不就什么都好了！我咬着牙，夜色瞒住了我的痛苦，再一次的复活使我再也不想死去，那是令人痛苦的决定，自杀的想法一生只要有一次就够了。

　　然后脑海里像是电影胶片的加速，飞快的掠过那些回忆，像是一台绞肉机，让我愤怒难耐，恨不得用尽全力去破坏，破坏这世界的任何东西。

　　我要变异了么？变异了？不要，不要，我悄悄地弯下了腰，捂住了头颅。或许我看不见，我的眸子开始补满血丝，开始变红，我的手上长出了一条长几乎10厘米的爪子，我的样子开始变得丑陋，新陈代谢的加快使我的身体变得通红。

　　“啊——”我怒吼了起来，接着四周想梦境般破碎开来，Ethel不见了，比尔不见了，露西不见了，都不见了，我置身于一片的空白，然后是一张丑陋而贪婪的脸向我扑了过来，我看见他身上是和我一样的衣服、裤子，然后，我发现，他就是我。

　　“你的身体早就该是我的了。是我的……”他对我喊道，那是我自己？是我？不，不！

　　“里昂！里昂！”Ethel的声音。

　　血色的眼睛没了，爪子也没了，我的身体也开始渐渐平静下来，混乱的思维停止了，然后我的眼前也不再是血红，而是Ethel紧张的脸。

　　“里昂，你怎么了？！”杰森很紧张的问，包括比尔也是。

　　我懂了，假如我变异了，说明查尔医生的解药并没有用，那么胖子现在必然死了，那么即使交予军方也是徒劳。

　　在最后一刻，难道我要变异了。

　　我不想死，我怔怔的望着比尔。

　　“嘿！军队来了！”路易斯滑稽的声音在此时凝重的空气中响起，然后我是比尔对我举起的枪，M16的枪口此时无情的指向了我。

　　“不要，不要。”我放下了手中的沙鹰，举起了双手。

　　“比尔！“露西道，而杰森摸住了额头，莫瑟只是避嫌般的继续为杰森治疗。

　　然后枪响了，顿时间我想的太多了，只是短短的瞬间，我甚至想过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我就能活下去了。活下去，我不甘心再次死去！

　　“砰！”子弹划过我的耳边。

　　然后那边发出了声音，“我们听到了枪声，你们没有问题么？！我们是来援救你们的！”我睁开了双眼，看见比尔抽起了烟，神色慈祥，脸上沧桑的肌肤抖动了一下，喊道。

　　“我们是幸存者，我们没有没感染。”

　　没有被感染，然后是我心中凝重的沉默。

　　我们没有被感染。

　　我忽然想自杀，但是，我想那是我的心魔。

　　堕落的幸存者。

　　我不想死，所以我会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军队来了大概十多人，每人手中的武器都五花八门，看来许多武器都已经被毁坏了。我捡起了沙鹰，然后感激般的看了比尔一样，比尔没有看我。

　　“下次再有先兆出现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抱歉。”我沉重的说。

　　“我们有人需要紧急治疗，很幸运的我想我们是免疫者。”比尔对着士兵中一个领头般的人物说道。

　　“免疫者我知道，之前里克医生告诉过我了，当然，你们需要和我们去接受检查，如果不是免疫者还受了伤，我只能抱歉了。”那位像是个下士，手里的是M16A2，我每走一步心理都开始凝重起来，如果检测出我不是，那我该怎么办？

　　“你应该杀了他们。”体内传出了这个声音，却只在我的脑海中想起。

　　“安静！”我沉声道。

　　不知不觉，我的体内多了一个灵魂，他开始侵占我的身体，他是如此邪恶的，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我忽然想起以前军队里的某个家伙讲过的。

　　“精神分裂症是一组病因未明的常见精神疾病，多起病于青壮年,常有感知，思维，情感，行为等方面的障碍和精神活动的不协调，病程迁延，常可发展为精神活动衰退等特征。本病严重损害患者的心身健康，给患者家庭，社会带来沉重的负担。早期主要表现为性格格改变，如不理采亲人，不讲卫生、对镜子独笑等。病情进一步发展，即表现为思维紊乱，病人的思考过程缺乏逻辑性和连贯性，言语零乱、词不达意。此外，比较典型的症状，还有妄想想与幻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