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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李霂风每听她多讲一个字,脸色便黑上一分。
      “对了,相公,日后你若想我了,可来这里找我。本姑娘不贵,一夜只要二十两银子!或是相公就此给我休书一封,让我自生自灭吧!”弱水瞧他的脸色黑上一分,她的心情便好上一分。
      “红妈妈!听闻李老将军家的三少奶奶欠下赌债,卖身到你这儿了?在哪儿呢?让本公子玩玩儿,哈哈……”

      弱水扭头一看,门口进来个獐头鼠目的无赖痞子。
      老鸨肥腻腻的手把弱水一指:“喏,在这儿呢!就是这位姑娘!”
      “哟,这,这,看身段还不错,就是这张脸……”那无赖痞子看到弱水的模样便有些失了兴致。

      “公子啊!把烛火一灭,管她是东施还是西施都一样!要不,把眼一蒙……”弱水说着忙起身扯过老鸨手中的帕子,绕到那无赖痞子身后将帕子系在他脸上,故意捏着嗓子发嗲道:“你说这样,是不是更得趣呢?”
      “哈哈哈……得趣,得趣,甚是得趣!”那人当下便与老鸨问起价钱来。
      弱水瞧着李霂风的嘴角都有点儿歪了,她仍是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乐翻了。
      “今儿,我也做一回柳尚书的女婿,哈哈……”无赖与老鸨把价钱商量好了,伸手就把弱水拉走。

      兰香赶紧爬起身,蛇一样的扭到李霂风身边推推拉拉:“李公子,奴家可等了你半天了!”知他是建威将军的儿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要是被看上了抬回去做个妾什么的,怎么也比在这窑子里强啊。
      李霂风一直强忍着,这会儿隔壁房间传来弱水千娇百媚的叫唤声:“哎哟,公子!你这么急做什么呀?还请怜惜则个……”
      “把她给我带过来!”李霂风拿折扇毫不客气地拔开兰香的手,咬牙切齿对老鸨命令道。

      “李公子,人家徐公子是先付的银子,您得等会儿,让兰香先伺候您吧。”老鸨对兰香努努嘴,兰香得了老鸨的示意,忙挺着胸脯又贴了上去。
      弱水一边盘腿坐在榻上往嘴里送着桔子,一边还在口齿不清的喊着:“嗯,轻点儿嘛公子……”便听那门轰的被推开,
      “哎,李公子,不可呀!”老鸨想拦他没拦住。
      李霂风一身怒气,铁青着脸闯了进来:“把柳弱水的卖身契给我!”在这女支院比在赌坊还糟,那一声‘还请怜惜则个’让他彻底崩溃。

      老鸨从袖中抽了张纸出来,讪讪地递到李霂风手中。
      “我说红妈妈,本公子可是和你讲好了价钱,付了银子的,怎么说也要让本公子先尽了兴才能给她赎身吧?江湖规矩懂不懂?”躺在榻上的痞子无赖突然翻起身来叫嚷道。
      “要是还想多活两年,就给爷快滚!”李霂风低吼道。
      “你他女马是谁啊!敢搅老子的好事儿!”无赖也冲他吼道,话音刚落,人就被李霂风拎起来扔到地上哀嚎了。

      “多少银子?”他隐忍怒火问道。
      老鸨望向弱水:“赎身嘛……”弱水朝她伸出五根手指,老鸨脱口而出:“五千两!”
      片刻后,弱水挽着李霂风并肩步出 ‘天上人间’,她把脑袋往他肩上一歪:“相公,让你破费了。”
      李霂风咬紧牙关,作一副强颜欢笑状:“娘子,你真高,贵!”一指头没碰赎个身,花了他五千两。这女人,真是让他一言难尽,他发誓,这辈子绝不会放过她!

      “呀!妾身的发簪掉了!相公,你等我一会儿!”弱水言罢,撇下李霂风调头一溜烟又进了‘天上人间’。
      老鸨在大厅里候着,见她来了扬一扬手中的几张银票:“三少奶奶,以后这种事可别忘了奴家哟,奴家定为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妥贴?我是让你要五万两!你瞧着本姑娘只值五千两吗?”
      “啊?五万两?哎呀!您也不早给奴家说明白,您五指一伸,我哪儿知道您说的是五万两啊!”

      “怎么少了一千两?”弱水看着老鸨塞到她手中的三张一千两的银票,不悦道。
      “您不是说事成后,分给奴家两千两的吗?”事先俩人说好的,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帐了呢?老鸨也有点不乐意了。
      弱水唰的从她手中抽走一张银票:“两千两是五万两的分红,你只要到了五千两!害我一下子少了四万多两,还没找你算帐呢!”言罢,她自瞠目结舌的老鸨面前淡定的走掉了。
      收好银票,她美滋滋的步出门外,蹦到李霂风面前巧笑道:“相公,你还想上哪儿逛啊?”

      “回府!”这一顿气,他可以三天不用吃饭,身上银子全部被这女人败光。
      当日,李霂风在‘天上人间’为一名女子与嫖客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不惜千金赎身的谣言便传得沸沸扬扬。传到辅国公的耳朵里,将他罚跪于祠堂祖宗牌位前一晚。这一晚,弱水甭提睡得有多香了。
      天微亮,李霂风立在床榻前,双手紧握成拳,听着榻上人儿甜美的呼吸声。

      辅国公年事已高,加之喜静,平素住在城郊的苍鹤别院,侍弄侍弄花草钓钓鱼什么的。偶尔回将军府小住两三日,昨儿为此他老人家特意回府询问。李霂风将柳弱水的卖身契掏出来证明此事和坊间传闻的恰恰相反,结果,乃是白纸一张。辅国公当场把他狠狠训斥一番,跪了整晚才出得祠堂。

      天底下居然有这种女人,伙同女支院老鸨骗自己相公的银票。他是造了几辈子的孽,才有幸娶到如此作恶多端,令人发指的娘子。当他发现自己被骗,那卖身契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冲冠之怒中竟还夹杂着一丝喜悦,他是被鬼迷了心窍吧。
      睡得正熟的弱水陡然间觉得呼吸很困难,她被憋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李霂风正弯腰捏住她的鼻子、

      “啊……”她张大嘴吸气,双手不停地拍打掰扯:“快放开!”无奈人家纹丝不动。实在是逼急了,弱水‘呼’的掀开被衾,一脚直踹向李霂风的脸。
      “啊!”李霂风被这突然其来的一脚,踹得松手后退:“你……拿脚踹我的脸?”他捂着被踹疼的嘴角下颔,昨儿一定是疯了才会明知被这女人耍了还乖乖的跪了整晚祠堂。
      弱水腾地坐起身,揉着被捏疼的鼻子:“怎么样?本姑娘的脚比你的脸还白净!便宜你了!”她抬眼望向窗子那边,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

      “爷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设圈套骗银票,口没遮拦,出入赌坊女支院一点儿也不害羞胆怯,哪里像是尚书千金这样的大家闺秀?
      “那你把我休了啊!”现在有了四千两银子,她可以自立门户,买点田当地主,或者做点小买卖当个生意人,吃饱穿暖应该是不愁了。
      李霂风二话不说,上榻把弱水压在身下。

      “喂!你要干什么?”转眼,弱水还没弄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中衣就被拉开了一大截,她本能地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
      “洞房!”
      “做梦!”
      “你不是让爷休了你吗?爷还没碰过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哪有从成亲之日起,就把‘休’字挂在嘴边的女人?他愈加是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说话间李霂风的手也没停下,继续撕扯。

      弱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开始走神。如果滚一次床单可以换来自由身,这买卖她不吃亏,反正身子又不是她的。一瞬后她又摇头,不可以不可以!万一搞出人命怎么办?倘若他食言耍赖,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脑子里纠结从还是不从,她手上的力道便松了些。叫李霂风一扯便衣襟全敞。
      李霂风与她一番紧贴挣扎磨蹭,体内气血奔涌。她微温如兰的气息凌乱地扑散到他脸上,令他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压低了身子。

      弱水自唇畔传来的滚烫里惊转回神,那一呼一吸中还掺杂着不羁的气息。她的心咚咚直跳,慌乱里小手推挡在李霂风的胸口,转过脸去不敢正视:“你,住手……”本该是义正严辞的一声大吼,这会儿从她嘴里出来倒像是心口不一欲拒还迎。
      “你,你不是柳弱水,你到底是谁?”李霂风压抑体内越来越强烈的悸动,忙拿话去诈她。随即撑开身子留出些许距离,掩饰自己的异样。

      “我……”这陡然的一问令弱水霎时清醒。他清澈的嗓音,因跪了一夜略带沙哑,她差点儿又走了神:“我是你娘子啊,相公。”每次遇到这个问题,都只能打打太极,有谁愿意过那冒名顶替的生活?可魂穿这种事情你要我怎么解释啊?
      “既然你不肯如实交待,那咱们便接着洞房!”听她言辞闪烁,李霂风更是疑心,决意要探个究竟,伸手便去扯她的肚兜。

      弱水大惊失色,双手护胸尖声叫道:“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我从尚书府抬进将军府,何来虚假?”为这厮背上弃妇的名声已经很杯具了,怎能再把清白搭给他?
      “再不从实招来,就把昨儿骗去的银票给爷吐出来!”李霂风住了手,假意威胁道:“休想挟带私逃,只要爷遣个人去银号招呼一声,你一两银子也拿不到!”他赌这个女人贪爱钱物必定就范。

      Oh no!她宁愿失身,也不要失财啊!算你狠!现下唯有举手投降,待来日再战了,无奈喊道:“我说!我说!我说!”弱水忽然灵光一现,干脆编造个身份让李霂风一怒之下休了她,尚书府的一干人等是不是被拖累与她何干?既不是她的亲人又没对她好过,她只带走那俩丫头就可以了。这么一想,谎话便说得有模有样了:“我不是什么尚书府大小姐,我只是个跑江湖混饭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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