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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用灵魂唱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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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很顺利,按照刘和的剧本,小黑跟李逍的关系越来越亲近。有时还会去李逍家里玩。
小黑很开心地拿着一张黑色的旧唱片跑来,“逍伯,这里有唱片机吗?我想听这张。”
李逍完全将小黑当成自家儿子,这种举动也不觉得有怪异之处,反而让他感觉到一种熟悉感。笑着说道:“在客厅里有,你在哪里找到的唱片?”
当唱片播出来后,李逍脸色突然变了。
“这唱片你在哪里找到的?”
如预料的一样,这唱片能激起李逍的回忆。小黑假装惊讶地说道:“在二楼最末的房间……呃,抱歉,不应该乱翻您的东西。”
“不……”年迈的老人摇了摇头,淡灰没有焦距的眸子中浮现出怀念又忧伤的神色。“你喜欢这首歌吗?”
“是的。总觉得很熟悉,好像……有人教过我……”小黑捂着头,语气中透露出困惑。
一只苍老的手摸上了他的头,沙哑的声音在耳略响起,“会想起来……”
小黑一抬头,对上老人慈爱的微笑。心里咯嗒一声,有什么从心底深处化开了。他没有父母,这一世也一样。吃着百家饭长大,羡慕着同龄人能够获得父母给予的温暖。
放在头上的那只手似乎能带来一股暖流,流入人的心房。同时心虚和罪恶感慢慢地涌上来,他在做什么?他在欺骗一个老人对儿子的爱。
“对……对不起……我今天要回去了。”
小黑就像受惊的兔子,赶紧站起来,像逃一般地跑到门口。在听到李逍唤自己的时候,又犹豫地停下来。
“逍伯……嗯……这个星期天,我们乐队在XX俱乐部演出,你能来吗?”
听出少年嘴里的紧张和怯涩,李逍不由得勾出笑意,“你这混小子,要是水准太烂,浪费我时间的话,哼哼,你们就庸想出道。”
“是!”小黑充满充劲地回答,似乎包含着无限的期待。
但当他走出房子后,崩得直直的双肩垮了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就像刚受完沉重的刑罚,边走路也脚步缓慢。
真累人!果然骗子不是好当的。
“嗨,少年,要坐顺风车吗?”
醇厚的男性嗓音中带着优雅的语调,就像是这种类似于搭讪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一番高雅的邀请,令人无法抗拒。
小黑知道,旁边就是一副名车‘美人’的景象。可是他现在没心情跟这人耗,刚才的事他已经用尽力气了。
“陈大影帝,你真的没必要监工啦。”
“谁有那么多美国时间。我陈夕的每一秒钟都是以万为单位的。”
“是是是。我会烧多些冥币给你的。”
“死小鬼!”
小黑刚想说‘陈影帝,请注意形象’,话还没有出口已经被人扯上车。因为是从驾驶座那边被扯上去的,他整个人就伏在陈夕的怀里。
小黑刚一张口,对方身上的气息涌进鼻息里。boss bottled所散发的暖暖果香,成熟而可靠的男性魅力,似乎能让人心神都放松下来。
小黑心叫不妙,手脚并用地爬到副驾驶座上。陈夕已经关上车门,开动车子。
“顺利吗?”
“嗯。这个周日是关键。”
林婶提供了很多关于李晓华和李逍之间的事,刘和选了其中的一件小事做突破口。李晓华小的时候很喜欢一位歌星,李逍曾经为他买了很多唱片,还亲自教导他唱。
假设失忆的李晓华听到其中的一首,恢复记忆。那接下来就是父子相认。但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李晓华又是离家出走的。突然相认有点儿唐突,恐怕真的李晓华也不会这么做。
所以周日是父子相认专场。成与败就在这一场了。
“要我去探班吗?”
“不用。”小黑坚决地摆手,“陈影帝的时间是用万元为单位的。”
“那是说工作。私事倒不收费。”墨镜挡住了陈夕的眼睛,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遮不住那英气逼人的脸庞,微微勾起的嘴角给这张如工艺雕塑般完美的脸添上了神韵。
无论戏里戏外,这个男人都有吸引人心的魅力。而能够让这样的人关注的私事,恐怕是人都想参和进去。
“那个……请换个说法好吗?会让人误会的。”小黑有点尴尬,用手指搔搔脸。虽然他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人私生活很乱,男女不忌,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陈夕有这种嗜好。
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不难看,但也不可能挑起对方那种‘性’趣吧。
陈夕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周日很快便到了。龙套乐队在李齐托关系借到的场地表演。虽然根本没有名气,但幸好他们朋友多,有不少人友情客串演粉丝。
“今天感谢各位小猫来参加我们的派对!”小黑穿着随意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染了一角金色,裤子弄了好几个洞装新潮。其他几人也是群魔乱舞的,化了夸张的烟熏装。
台下的粉丝们立即回应,现场气氛热烈,还真像有那么回事。
“不做多说, SHOW TIME!”
小黑扫过台下,为李逍留的空位上并没有人坐。对方还没来吗?难道是出了意外?
心里一急,居然唱错调。突然觉得背上一阵寒意,转头看到刘和凶狠地瞪着他。不由得冷汗直冒,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
没错,现在自己演的是一名歌手。不可以辜负粉丝们的期待。小黑闭上眼睛,感受着台下人们的掌声,欢呼声还有跟随着乐声舞动的脚步。
一阵急促节奏的鼓声结束后,少年的双眼倏然睁开。如银河中最灿烂的星光,一举手一投足,都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我愿化成鸟,唱出心中的歌,我愿化为风,呼啸到天际……”
“谁也无法约束我,自由之心奔驰于大地……”
陈夕一踏进会场,就被那炙热的空气所触动。热情奔放,无拘无束,人们高声地呼喊着,歌声缭绕空中,狂热的心躁动,随着鼓声起落,无法平息,越来越高涨。
虽然并没有作为歌手出道,但他以前也向李逍学过声乐。但乐队和声乐其实有本质上的区别。
“歌不是演凑出来,而是用灵魂唱出来的。”
李逍的声音让陈夕回过神来,自己居然会被场中的气氛所吸引入迷,实在有点失态,忙扶李逍坐下。
“那孩子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李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当年,李晓华为什么要离开,陈夕并没有告诉小黑他们。
李逍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唱歌,但是他的歌里没有灵魂。所以一直反对他以歌手出道。但李晓华并不理解,责怪父亲不帮助自己。越闹越僵,最后一气之下离家出手。
刘和能够推测出大致原因,而且制定了这个剧本。看来龙套里也是藏龙卧虎。
看着台上舞动的少年,陈夕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情绪。
正唱得入神的小黑又感到背上一阵寒意,转头看向刘和,只见后者更加凶狠地瞪着他。他摸摸后脑,再转头,发现陈夕居然在台下。
即使灯光暗淡,人声鼎沸,但男子身上仿佛有种巨大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在人群中,只要一眼就会被他吸引住视线。
对方正好台头,两人视线相撞,陈夕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你不让我来我就偏要来。
可是在小黑眼里,那抹笑意带着点邪气,如黑暗中的恶魔,诱惑人心。让他的心漏跳一拍,差点忘词了。
太可恶了,这样根本就是犯规啦!
小黑好不容易将视线移向李逍,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朝同伴点了点头,键盘手开始演凑出另一首曲子。
温柔而怀念的曲子让会场的呼叫声平息下来。李逍听到熟悉的曲子,不由得动容。
“各位,相信大家都觉得很熟悉吧。我从小就喜欢这位歌手的歌。尤其是这一首,因为它是我的父亲亲自教我唱的。”
“今天我要将它献给我的父,对他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长夜空虚使我怀旧事……”少年清朗的嗓音在空气中化开,带着一点沙哑和咽哽,充满了对父母亲的孺慕之情。眼中的泛起的泪光,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父母亲爱心柔善像碧月,怀念怎不悲莫禁……”
“……亲恩应该报,应该识取孝道,唯独我离别无法慰亲旁,轻弹曲韵梦中送……”
仿佛被少年的真诚打动,不少人开始抽泣。一曲终了,有人大叫安可。陈夕觉得心里如潮水翻腾,久久无法平息。再转头,发现原本坐在身旁的人居然不见了。
今天由他亲自送李逍来。林婶并不在外面等,李逍一个人离开很危险。他急急跑出去,不多时便见到李逍坐在走廊角落的花坛前。
“老师。”
刚想走过去,肩膀却被人按住。转头发现小黑在他身后,做了噤声的手势。他深吸一口气,刚才的歌声让他失去了往日冷静。自己是有点太投入了。
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小黑捉紧机会。后者会意,笑着点头。
陈夕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看着‘父子’相认的感人场面。好看的剑眉轻皱,深邃的眸中蒙上一层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