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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信赖 ...


  •   “原来——竟然真的有。”她说。

      “什么?”

      娉忆愣愣地重复着:“真的有,真的有,信赖这种东西——”

      鼬微笑着轻抚她的头发:“啊。”

      “我只是跟卡卡西说如果我们一个月还没回来就派人来接应,要能打会飞的……”她迷茫地低声说,“可是他居然派了佐助?”

      她以为木叶派人跟着她是监视她,结果宁次救了她的命;她以为木叶需要人质,结果卡卡西把佐助送到了她的面前。

      尘封的记忆一再再被撬开,黑暗中有些闪闪发光的东西露了出来。

      那是友情,和信赖。

      被背叛和遗弃的她,早已埋葬了这些可笑的东西;可是自打遇见了木叶的这群人之后,牢固的封条一次次被震撼,现在,终于脱落了。

      不再只是好听的名词,不再只是虚无的梦想,信赖的热度再一次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虚弱的身体禁不起那样巨大的精神冲击,娉忆晃了一下就要坐倒在地,鼬挽住了她的腰。

      “是啊,真的有。”他温和地轻声道,“不要急,慢慢来吧。”

      她无言地看着他。是这个吧,就是为了这些,他甘心赴死,宁次不假思索地救她,那个狐狸般精明的卡卡西力排众议把佐助送到他们面前。

      鼬对她笑笑。

      伙伴,事隔了这么些年,她终于又有伙伴了。

      一滴温热的水落在宁次脸上,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微笑。

      躺在鸟背上,娉忆一动也不想动地看着不远处背着宁次的那只鸟。

      “哥哥,早就叫你带我来,结果还不是搞成这样。”佐助正在旁边对住鼬鸡婆地抱怨着。

      鼬只简单地道:“香磷,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她的感知能力实在是帮了大忙。

      “哪里,您客气了。”香磷愉快地回应,同时不屑地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女人。废柴就是废柴,到处乱晃悠什么,真会给人添麻烦。

      “哥哥!你就不谢谢我吗?”

      “佐助——”对这个不肯长大的弟弟宇智波鼬那是相当无奈相当——蛋疼。

      “吵死了。”

      三人看向娉忆。

      佐助怒了:“你说什么!”

      “吵死了,轻一点。”

      嗯?佐助一愣,平时的话她不是应该一大堆冷嘲热讽毒舌外带拐弯抹角地骂人么?今儿这是怎么了?

      他疑惑地看了鼬一眼,鼬轻轻地笑笑。

      毒舌女转性了?

      “呐,二缺。”

      他就知道!!佐助一握拳头就准备吵架。

      “谢谢你们。”

      二缺傻在当地。

      她回过头来,狡黠地看着他:“叫哥哥呀,刚不是还叫得那么亲热?”说完把头又扭回去了。

      佐助的脸开始升温。

      “咳,佐助,谢谢你们。”鼬忍着笑意安抚弟弟,“真的很及时。”

      佐助瞅着鼬的眼神儿简直可以用哀怨来形容:“哥哥!”

      你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啊?!!

      回到村里的时候,大老远的就看到在大门外站着的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额头上爆得很夸张的那根青筋。

      娉忆软软地靠在鼬身上,瞥了眼挂在鸣人肩上的宁次,懒洋洋地笑道:“啊,青出于蓝胜于蓝。”

      宁次好笑地看着火影大人抓狂的脸色,嗯了一声。

      “欢迎回来~~”火影大人声音有点儿颤,至于是高兴过度还是愤怒过度那就各人体会了。

      鸣人精神奕奕地跳过去:“卡卡西老师!我们回来了!”

      宁次给颠得哼哼了一声。他的伤势虽然已经被小樱大概地紧急治疗了下,可浑身断掉的骨头哪可能一时半会就长好,还是疼的紧。

      “没事吧宁次,鸣人快点把他送医院,小樱你陪着。”卡卡西手挥目送,一个个点名过去,“志乃和佐井辛苦了,原地解散。佐助和香磷你们也可以解散了,辛苦辛苦。啊,你回来了啊鼬,来来,我们去喝杯茶怎么样?”嘴里是问句,手上可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就往路边已经重建好的茶屋里面拽。

      鼬控制住身体的平衡尽量减缓步行的速度:“请您慢点,火影大人,娉忆有伤在身。”

      “我知道,进去说。”他一步都没慢地把他们一串子人拖进了茶屋。

      说真的,火影大人拖着宇智波鼬和娉忆的这一幕在众人眼中看起来活像王老虎抢亲。

      进了包厢,笑容可掬的银毛狐狸变脸了,只见他“叭”一声把一份公文拍在桌子上,凶神恶煞地问:“谁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鼬先扶娉忆坐好,自己也坐下,他还有闲情逸致先倒了杯茶递给娉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慢吞吞地取起那份文件。

      娉忆歪着头瞄了几眼:“我当什么,不就是抗议书么?我还以为是巨额索赔单。”那天晚上貌似小樱的拳头捶散了不少公共设施和民居了啥的,还顺便误伤了下城市交通建设。

      “不就——你们到底干嘛去了?!”银毛狐狸的怒气素来只能维持三分钟,他垮下脸趴倒在桌子上,“什么巨额索赔单?”

      鼬接过话头:“抗议我们损坏公物,伤害盟国忍者,破坏两国之间的和谐友好关系?”

      “嗯。到底怎么回事?”

      “是他们埋伏着准备活捉我们吧。”鼬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起爆符用量很大,也许是生死不论。”

      于是街道就稀里哗啦了,很公平么,木叶都在重建了凭什么你们还原封不动?现在好,统统换新房子。

      娉忆想着想着就乐了。

      卡卡西忍着想哭的冲动问:“到底怎么打起来的,不是千叮万嘱要隐秘么?”

      “啊,他们的目的是得到复活的秘密,备战什么的都是扯淡。”娉忆搁下杯子拿起菜单翻了翻,“好饿,卡卡西我可以叫东西吃不?”

      眨了眨眼睛,火影大人点点头,转头悄悄地问鼬:“她怎么了,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

      鼬但笑不语。

      点心上来后娉忆意思意思把盘子往桌子中间推了推算是客气过了,边吃边说:“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土之国和雷之国都没有开战的打算,任务账单在宁次身上,你有空去跟他要。”

      卡卡西眨眨眼睛:“没了?”

      “没了。”她斯文地吃东西,说着很不斯文的话,“记得答应我的任务金。”

      “那封抗议信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火影。”她奇怪地瞥他一眼。

      卡卡西转头就去找鼬:“鼬啊!!!”

      清清嗓子,鼬很正经地说:“似乎岩忍村和云忍村早就知道了我复活的事了,他们联手散布了备战的假消息,等我们过去的时候想活捉我。”

      “你?”卡卡西注意到关键的字眼,“他们只知道你是复活的,不知道是因为娉忆的缘故?”

      “应该是这样没错。”不然早就收网了也不会等到那时候。

      点点头,卡卡西从娉忆的盘子里抢了一串酱汁八爪鱼:“还有别的情况么?”

      凶杀案什么的就不汇报了吧。鼬若无其事地说:“没有了。”

      “不对,”娉忆晃晃手里的竹签子,“卡卡西,你得有心理准备,鼬的事情你想好怎么解释了么?”

      卡卡西的眼睛笑得弯弯地:“难道你有什么好点子吗?”

      “公开事实。”

      “娉忆。”鼬皱眉,“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事的吗?”

      她轻哼一声。

      卡卡西笑着说:“不不不,我是打算要公开的。”

      鼬皱眉,娉忆眼中精光一闪。

      “你们看这样解释好不好:娉忆的爷爷懂得已生转生之术但是已经病入膏肓。偶然遇见了死翘的鼬,一时善心就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鼬的生命,临终前还将孙女的终生托付给了鼬。”他说着说着裹在面罩下的脸部线条就又开始往猥琐的方向扭曲。

      娉忆疑惑地道:“怎么我总觉得这个故事好像在哪听过——”

      揉揉眉心,鼬提醒道:“风影。”取起茶杯优雅地喝茶。

      哦哦,她点点头:“可以。”

      “噗——”鼬的优雅茶全喷在卡卡西的猥琐脸上了,他无视火影大人的惨叫扭头看她,“什么?”

      娉忆皱着眉看他:“怎么弄得脏兮兮的,快点擦擦。”

      “鼬啊———”

      “可以?”鼬不置信地再重复一次,“你说可以?”

      “是啊,反正不就是外交辞令,他爱怎么掰就怎么掰呗。”

      “鼬啊——————”

      “有人会相信吗?”

      “鼬啊——————————”

      “无所谓啊,只不过是说说,又不是要他们信。爱信不信,反正他们要说法,咱们给了,不就结了么。”

      “这……”

      “鼬啊——————————————”

      “吵死了!”娉忆终于施舍他一点注意力,“干什么!”

      卡卡西可怜巴巴满脸水地说:“看在未来我要帮你们收拾那么多烂摊子的份上,今晚让我去你们家吃饭吧?”

      当卡卡西死皮赖脸地硬是凑到宇智波大宅蹭晚饭还外带了鸣人和小樱这两个拖油瓶的时候,娉忆慢悠悠地在木叶的大街上晃悠着。

      出去了一个多月,有些房子已经大体重建完毕,还有些细节和内部装修搞一搞就可以入住了。趁着这个机会把马路拓宽了许多,还栽上了行道树;忍者们才没那闲工夫等小树苗一年年长高,直接是把村外森林的古树挖过来栽满的。

      晃悠来晃悠去,娉忆在井野家的花店包了一束藕荷色的牡丹花,然后闻着香气一路打听着摸到了木叶医院。

      敲敲门,她也没等里头叫进去就开门了:“在干吗?”

      宁次正看着窗外的天空出神,闻声回过头来,见是娉忆不由得一呆:“你怎么来了?”

      “鲜花赠美人,”她有趣地打量着他满是绷带的身体,“啊啊,果然艳冠群芳。”

      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把花放入花瓶,再抽一枝出来放在手里把玩,宁次说:“怎么突然变成好人了?”

      “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再坏的人也该来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吧。”她轻轻将那枝花搁在他枕边,“我还没有谢谢你。”

      宁次还真有点不适应:“你也救过我啊,队友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呐……宁次,队友……你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么?”她伏在窗台上,,“你知道……彼此保护什么的。”

      “是啊。”

      她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随即牵牵唇角:“不怕受伤吗?”

      宁次看着她,这个恶霸强势的女人此刻脸上只有落寞。

      “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个胆小鬼。”他轻轻地说。

      她笑了:“胆小鬼?我吗?”

      害怕受伤,所以把自己完全封闭,亮出獠牙利爪,只敢依靠自己。这不是胆小鬼又是什么呢。

      “我可不会承认一个胆小鬼是我的队长的。”他说。

      娉忆的笑意更浓了些:“啊,我记住了。”

      两人沉默着看向桌上那瓶牡丹,碗口大,淡淡的颜色很漂亮。

      “我走了,”她说,“下次和我过招的时候,记住不要老盯着肩膀,疼。”

      病房的门合上,宁次把目光转到枕畔那枝尚沾着水滴的牡丹上,浅而浓郁的香气幽幽地飘入他鼻尖。

      宁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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