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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袖二十七 ...

  •   “哈??喂,左总你在哪里,你那边好吵,我听不清楚,麻烦你大声点。”夏络在家里头用过饭,接到左传秋的电话,电话那头吵吵嚷嚷,音乐声闹翻了天。
      左传秋从金芳那里出来之后,跑到了酒吧里,身后一群人在疯狂的蹦迪,音乐声大到震耳欲聋;她给夏络打电话过去,夏络根本就听不清她说什么;索性她也就挂了,给她发了个信息:夏虫酒吧。
      夏络纳闷她还没讲清楚话就挂掉了电话,接着接到她的信息有些吃惊,左传秋不能碰酒跑到酒吧去干嘛;一种心急陡然加剧,连饭桌也不收,就要赶过去。
      “去哪里,干嘛去?”项洋一把拉住她,刚才听她问左总,想她肯定要去见她。
      夏络有些着急;“左总跑到酒吧去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过去看看。”
      “成年人了,去一两次酒吧也很正常吧。她不能喝酒,不喝就可以了啊。”项洋不以为然,觉得夏络总是为左传秋风风火火的,心里特别扭。
      “既然不会喝酒,就不会无缘无故去酒吧,我要去看看。”夏络总觉得不安心,觉得非得过去一趟才好。
      “如果我有什么,你也会为我这么着急吗?”项洋明显是在吃左传秋的醋,觉得夏络总是想着左传秋太多,把心放太多在她身上了。
      “我怎么没有?你莫名其妙就跳下海去,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你却还有心思去太平间你装死尸,你有没有想过担心你的人的感受?”夏络被她激怒,甩开她的手,继而走出门去。

      “潘经理!”唐非凡是以为自己死定了的,猛然被一个人拉进了筒子楼里,叫她心里慌乱得极其不知所措,待那人放开她,她才看清这个四十将近五十岁模样的女人,原来是前任安阳国际的账务经理潘玉。
      “大街上他们不会动你,但你要往这些小巷躲就容易出事了。”潘玉笑着对她说,探出身去看看周边有没有可疑的人。
      唐非凡稍稍的安下心来,却在疑虑潘玉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来,还帮了自己一把;“潘经理,你怎么会在这里?”
      潘玉看着她笑,提了提手里的菜:“我住在这里啊。看你神色慌张,又好像有人跟着你,就把你拉进来了。”
      唐非凡环顾这一幢筒子楼,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没料到曾经安阳国际里掌控财政的经理,却住在这么残旧的地方。
      “走吧,上我家吃饭去?我做给你吃,我家都好久没有客人来了!”潘经理热情的邀请她。
      唐非凡犹豫了一下,本不想打扰,但觉得跟着她的那两个人找不到她,估计还会在这附近转悠一些时候,现在出去只会被人家鱼肉,想想也就答应了潘经理的邀请。
      潘玉带着她再往前走了几十米,拐了个角往那架在屋外的铁皮楼梯上去,才进了家门。
      唐非凡进了屋,不由的四下环顾,这屋子里整洁干净,却仍掩饰不了陈旧的气息,不过经过主人家的一番打扫整理,却透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旧时代感,让人觉得是十分有安心的。
      “诶,坐啊。桌子上有茶,杯子都是干净的,你自己倒来喝,我就不招呼你了,现在做饭去。”潘玉不拿她当外人,围上围裙自己下厨做饭。
      唐非凡嗯嗯答应着,给自己倒茶水,再看到衣架上挂了件男人的西装,怎么看怎么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但又觉得西装大抵都是一个模样,也就没有多想。
      “你啊,太死心眼,跟人斗不能死咬着不放,你得迂回点。”没多久,潘玉已经做好了饭菜端上来。
      唐非凡莫名的看着她,帮她把吃饭的桌子整理一下;“潘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也牵扯进来了。”潘玉给唐非凡打饭,搞好之后开始动筷。
      唐非凡心里的警惕一下就提了起来,自己进了这门什么都没说,这潘玉却总有意的向她传达什么;唐非凡现在是惊弓鸟敏感的很,提防着潘玉再不开口了。
      潘玉见她那么紧张,笑着说:“吃啊,愣着干嘛。”
      “呵,潘经理,我想我应该先走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唐非凡打了退堂鼓直接就站起来。她不清楚潘玉是哪边的人,别是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现在这里又是别人的地盘,她得想办法先脱身。
      “诶,不准走啊,我做了你的份,你可得给我吃完了才行。”潘玉不准她走,硬要她留下把饭吃过了再说。
      唐非凡哪里还敢留下,看着桌上的饭菜,就觉得要是送进嘴里,下秒自己就可以毒发身亡了。可是,潘玉不让她走,她不清楚这里的状况也不敢来硬的反抗,扯了个谎:“那,我上个厕所。”
      潘玉也不拦她,由她去;唐非凡进了厕所急忙给左传秋打电话,现在这种她有危机意识的情况下能想到的只有左传秋了。可是,电话打过去好久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唐非凡也不得不跺脚,关键时候左传秋真是一点也用也没有。
      唐非凡没法子,只得给祝总发了个简约的信息:“若我出事,查取我私人电脑加密文件,切记!”
      弄完之后,才从洗手间里走出去,她现在也只有静观其妙,见招拆招了。

      夏络到了夏虫酒吧,找了许久才找到趴在吧台上的左传秋。夏络一下子慌了,以为她喝了不少酒,上次金芳算计她,给她灌酒喝差点就弄死她,这次要是还喝她可能连救也没得救了。
      “左总,你干嘛啊?一个人跑到酒吧来,发生什么事了。”夏络赶紧过去扶她。
      左传秋抬起脸来看她,眼睛哭得肿肿的,一脸的疲惫,想是刚刚睡了一会儿的结果。夏络没闻到酒的味道,细看她面前就摆了一份果汁;那吧台里的服务员还无辜的看着她。
      夏络有点尴尬,自己太过紧张了,成年人跑到酒吧来喝果汁也叫她怪不好意思了,也难怪服务员会那样看她,就顺口点了一杯长岛冰茶。
      “怎么了?”夏络轻声问左传秋。
      左传秋继续趴回去,脸藏在臂弯里闷闷的说:“夏络,这么多年来我才发现自己爱错了人,是不是很傻啊?”
      夏络一听就能断定她肯定是被金芳给伤了,“金老师跟你摊牌了?”
      “她为了跟一个老头在一起,费尽了心思,拆散我和非凡,就只是为了达到她母亲同意她嫁给老头的愿望。这近半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搞出来的。我为她一个答复守了那么多年,她却那么轻描淡写的把一切都给交待了。”左传秋头一次如此的失态,被曾经的恋情击溃到十分的狼狈。
      夏络反倒比她要冷静也淡定,慢悠悠的喝着长岛冰茶;“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吧?可你还要不停的往金老师那里靠,说到底你还是不甘心被她利用;不甘心自己在任何东西下都能完胜却唯独输了爱情吧?”
      左传秋生气,一把揪住夏络的衣领,太不喜欢她这样剖白她;夏络目不斜视,不怕她发难。
      果然,一会儿左传秋消了力气,像团泥巴一样瘫下去,有气无力:“夏络,你别总这么一针见血,我也会疼的。”
      “这些疼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当初肯好好的跟唐课长过日子,也许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就不是这样的走向了。你如果用你的坚定去换给另外一个人,现在就不至于这样了。”夏络淡淡的说着。
      左传秋从鼻息里叹气:“这个世界上没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的可能,我只不过想□□情里的一个愚人,以为坚守就能拨开云雾。也许吧,人生有时候其实就是前进几步再后退几步;前行是为了靠近自己想要的,退后是为了看清自己想要的。而我却总守在原地,不前行不退后,以为什么都会回来,以为自己是起点也是终点,守候的东西就会像圆一样,绕了一个圈就会从起点回到原点。”
      夏络回头想想,其实现在自己没有去批判左传秋的资格,起初的时候自己也随着左传秋的摇摆,而对她的支持进行过动摇:“也许这也是人生的一种姿态,我们都不可能预估到未来会不会如我们想像的一样,也许能做的也就只有等;直到另外一个人出现,来把自己从画地为牢里带出来。”
      “只可惜非凡是我去招惹的,却不是主动来牵带我的。”左传秋遗憾在这里,如果是自己先对唐非凡动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就能让金芳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淡去,然后大家都在安阳里拼搏、努力工作,创造业界神话。
      左传秋想着想着就觉得悲从中来,直起身子一把夺过夏络面前的长岛冰茶就要灌下去。
      夏络眼疾手快,在她喝下去前抢了回来:“长岛冰茶不是茶,带酒精的,你不要命了啊?”
      左传秋翻着臃肿的眼睛,不停的叹息;“我想知道醉一次是什么感觉,我以前醉过一次却什么也不记得了。人们喜欢借酒销愁,醉过后是不是就会好受很多?”
      “你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永远不败的神话,不会有永久的光环;难道还不能从金老师给你的情感教训里毕业出来吗?如果你肯毕业,就应该去反省自己学到什么,在这次的失败中获得了什么,而不是来这里借酒销愁。如果愁能够溶于酒,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够打击人心的了;想要内心变得坚强起来,不是靠酒,而是应该靠被打击后生出来的厚茧。”夏络教训她,实在看不习惯她这副样子,仅仅是因为不甘心,仅仅是因为自己在不败的神话里栽了个跟头。
      左传秋又趴回去,像是没有力气去支撑这一副皮囊。
      夏络看着她叹了叹气:“其实你也别去管金老师,如果没有她为你锤炼,可能你也永远不会开悟一些道理。就像如果没有项洋,我可能还永远都追着你的光环跑,看着你的一切,跟着你或喜或悲,完全忘了还有自我要过活。”
      左传秋听她提到项洋,这才抬起头来:“项洋的尸体找到了吗?”
      夏络点点头,说:“不是尸体,她还活着,只是躲了起来;现在她主动来找我了。”
      “那就好。”左传秋还在抑郁的情绪里颓废。
      “回去吧?”夏络劝她回去。
      左传秋直起身子,揉了揉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睛;“不想回去,去哪儿都好吧。”
      “那换个地方吧,这里太吵了。”夏络现在才觉得这震耳欲聋的音乐、人声鼎沸的的环境实在太吵,
      “嗯,走。”左传秋起身,拉住夏络就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左传秋拉着夏络去了海边,用脚踢着海边上的细沙,狂乱的冲着大海大声的喊。
      海风把夏络身上的衣服吹的沸沸烈烈的响,她看着左传秋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有点担心她着凉;但看到她在发泄也不忍去打扰,由着她冲着大海嚷嚷;甚至看着她喊累了就躺倒在海滩上。
      她想,左传秋应该也挺累的,白白守候了那么多年,不管是不是出于不甘心在不败的神话里唯独输了感情。光就被爱过的人利用,被爱人的人因利用去拆散现任,也已经算是一种打击了。
      人是应该去承担一些打击,但也不可能让人家不可以觉得累,或者受了伤不准让人家喊痛。没有谁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去包容一切,感情的对与错没有标准可以去衡量,在心底被挥起的石锤打击,也要等到血肉模糊后结了痂才去讲以后。如果左传秋能够在经过金芳之后去成长,她肯定还有绚丽的往后。

      祝总在接到唐非凡的短信之后,被吓得不轻,思量着她有可能正陷入危机里面没办法了,才向他发出通告。祝总也总算得到肯定她没有这么轻易就罢手,而那边的人也不会轻易就放过她,那些她查到的东西固然重要,但比起她的安全祝总更为担心。
      祝总接到她的短信后,反打回去却被告知接到了遇忙转移的通知;祝总急了用了老婆的电话,家里的电话,甚至网络电话打过去;可,就算是通了,唐非凡也没有要接的意思。
      祝总没了法子,只好拨左传秋的手机;左传秋换了环境总算接到了电话;电话一接通,祝总急急的说;“小左,赶紧去找小唐,要出事!”
      左传秋听了后愣住了,在海边发泄的心情也没了,后悔光知道自己受了伤在这里哀怨,却忘了还要周护唐非凡;经了祝总的提醒愣了一下,立马转身就往自己的车子方向跑。
      夏络不明情况,看着她突然疯了一下跑向自己的车子,忙追过去:“左总,你又怎么了?”
      左传秋待夏络上了车,把车飞一样的开出去,奔向唐非凡的住宅;在保安那里签了字,就去逛按唐非凡家的门铃,可是不管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非凡要出事。”左传秋简单的给夏络交待了一声,拼命打唐非凡的电话,可是通了却根本就没有人接,叫左传秋也是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别急,我们分头去找找,如果找不到就赶紧报警。”夏络看她着急得手忙脚乱,替她拿主意。
      左传秋马上应肯:“嗯,我们分头找找,保持联系。”
      两人出了唐非凡家的社区,分开两头去寻找;祝总那边自然也没有闲着。
      “呼……呼……呼……左总,我找到唐课长的车了,不过车里没人。”夏络率先找到了唐非凡的车子;还没在寻找的过程中透过气来。
      另外两个人接到她的电话找过来,祝总给左传秋看了唐非凡的短信;现在找到了她的车却没找到她的人,也叫这几个人的心没有放下来过。
      “我们报警吧?”祝总提示说。
      “车子在这里,可能非凡没什么事,我们再找找。如果还找不到的话,再报警吧。”左传秋拧着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三个人再围绕着这片区域找了一大圈,再碰头的时候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夏络看着左传秋在冷风里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她太紧张唐非凡,还是因为穿得太单薄给冻的;她主张不要找下去,“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天气又那么冷,左总穿得这样少会得病的。而且,光凭我们三个这样盲目的四下寻找,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唐课长的,我们先回去,明天到警局去立个案再做打算吧。”
      “夏络说得对,我们先回去吧。天太冷了,小左你也不多穿点。”祝总也同意夏络的看法。
      “非凡生死未卜,我怎么安心啊?”左传秋并不甘心这样寻找了这么久还是无果。
      “我们太噪进,越急越难搞,先冷静下来,不能因为一条短信就把我们左右得乱了阵脚。我们先回去,冷静下来,明天再来商量。”夏络还是主张先回去冷静下来。
      祝总也在一旁帮忙劝说着左传秋,左传秋才慢慢冷静下来,:“好吧,那我们先回去。如果明天还没有联系上来非凡的话,就报警;让警察调出她电脑里的东西,看看有什么线索。”
      而后,三个人分别;左传秋开车送了夏络回去。
      开车到她停下的时候,夏络看到左传秋还在轻微的颤抖;不过车上暖气开得很足,应该不是因为冻着的缘故。她便知道左传秋肯定是在很为唐非凡着急,是那强忍的冷静叫她轻颤。
      夏络不由的靠过去,抱了她一下;“左总别担心,唐课长不会有事的。”
      “上次那些人……”左传秋想说上次有人给唐非凡车里放毒气太狠毒了。
      可惜被夏络打断,夏络知道她紧张和担心,但现在不是絮叨这些的时候;“先回去,明天我们一起想商量后再办法。”
      左传秋深呼吸了一下,冷静下来;“夏络,谢谢。”
      “我们是好校友嘛。”夏络笑了笑,安抚她;而后推开门下车:“你回去吧,洗个热水澡,一定别让自己生病,不然怎么找唐课长?”
      左传秋比了一个大拇指给她,以示叫她安心,然后才将车子开走。

      “你站在这里干嘛?不冷吗?”夏络上了楼,看到项洋站在走道里。
      项洋一脸的不悦:“你跟她刚才在车里干嘛啦?”
      夏络走过去门口换了鞋子,不以为然;“没干什么。”
      “我都看见了,你跟左传秋抱在一起。”项洋追着她进门,臭着脸像夏络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夏络在外面也冻得够呛,压根就不想跟项洋去计较这些东西,她现在只想赶紧去冲个热水澡,把自己救活。
      “夏络!”项洋过去抓住她的手:“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因为太冷,叫夏络有点不耐,“你没发觉我的手很冻吗?我现在要去洗澡,等我洗好了再说好吗?”
      项洋这才惊觉她的手出奇的冰冷:“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冻?”说着,往夏络手上呵了两口热气,搓了几下。
      夏络把手抽回来,转头往浴室里去:“有点事而已,等我出来再说。”
      项洋站着呆呆愣了一会儿,才想去厨房里有姜,再去冰箱里掏了一罐可乐,去给夏络煲可乐姜茶。
      夏络洗好后终于觉得自己从垂死的边缘活了回来。
      项洋也已经煲好可乐姜茶给她:“去了这么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谢谢!”夏络接过来姜茶,觉得唐非凡在调查安阳内部的事不应该太宣扬,没有直接回答;“没什么,一点急事而已,已经在处理了。你呢,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项洋往沙发上一坐,没好气:“哼,打什么电话,我最好在他们面前消失好了。就当那次跳海是我跟家里划清的最后一道界线好了。”
      “虽然你爸的霸权主义和唯利是图很让人恼火,但他在你跳海后的极力寻找也能反应出来他很在乎你。他现在肯定还在担心你,给他打个电话吧,不想回去报一声平安都好。”夏络汲着姜茶,劝项洋把自己没有死的讯息传达回去给他老爸。
      “我不会原谅他的,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自私自利。”项洋咬牙切齿,对自己的父亲总有一团磨灭不了的气恨。
      夏络看了她许久,项洋脸上那些神态叫夏络觉得她也不是真的恨自己的父亲入骨,更多的是有一种愤慨于她老爸,没有达成她心目中理想父亲角色的郁闷心情而已。
      夏络搁下姜茶,抓起她搁在桌面上的电话:“那你不打,我替你打。”
      “诶!夏络,不要!”项洋要去抢,不肯让夏络来主动。
      夏络把手机递还给她,看着她:“嗯,还是自己打吧!”
      项洋叹了口气,被夏络注目着要求去做一件事的感觉是没有办法违抗的,别别扭扭的翻出来她老爸的电话打过去;“喂,我是项洋。”
      夏络窝在沙发里喝着姜茶,看项洋嫌恶的表情就知道她老爸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很兴奋了。
      “别,你千万别来找我,我不想见你!”项洋的她老爸肯定是说要来接她回去,但被项洋严厉拒绝了。
      “爷爷?爷爷他还好吗?”她老爸应该是提到了她的爷爷,听到她爷爷项洋那紧张抗拒的神情就软了下来;“嗯,那你把电话给他。”
      “洋……洋……洋洋……”项洋听到她爷爷在电话里极度虚弱的声音,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爷爷,你好好养病,我在外头好好的,不要担心!”项洋轻声安抚着她的爷爷。
      夏络也看得出来她应该跟她爷爷的感情相当的好,待她挂了电话:“怎样?”
      项洋握着电话有点哀伤:“爷爷病得好厉害,这次是真的。”
      “那你要回去吗?”夏络已经把姜茶喝光了。
      项洋摇头,表示不想回去:“唔,怕了;我还不想跟我爸照面。”
      “那呆着吧,如果你爷爷有什么,你爸爸一定会打电话来的,安心。”夏络说着站起来,她要去睡觉了,为明天再找唐非凡储力。
      项洋也起来跟着她后面,夏络回头:“你干嘛?”
      “睡觉啊!”因为在太平间里的吻,项洋觉得理所当然的是可以进夏络的卧室了。
      没想到夏络却回过头来指着沙发说:“你以前睡哪儿,现在还睡哪儿!”
      “诶,为什么,我不是已经……”项洋话还没讲完的话被夏络关起的卧室门挡在了门外。

      左传秋一晚上都在担心唐非凡,根本就没有怎么睡,熬到了早上才眯糊过去。虽然,有听到金芳的来电,但因为太困也醒不来去接,电话就自动转到了留言信箱。
      左传秋心里不安,呆着胆,虽然睡着也惦记着唐非凡,金芳的留言过来后不久她一下潜意识的惊醒,急忙拿电话过来听,结果听到了金芳这样的一段留言:“喂喂,小左吗?要跟你道别了哦。我现在在机场,要回法国去了;鹏程委任的驻安阳的任务我在昨天也已经到期了,现在要回去法国去,可能以后都不会回国了。还真是得谢谢你替我在爸妈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啊。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了,已经同意我跟Wissem结婚了,回去法国之后,我会给你寄喜糖的哦。Byebye,啊,对了;赶紧把你的那种扭曲的心理扭正回来,别搞什么同性恋了,想到这三个字我都犯恶心。你啊,好好找个男人结婚,知道吗?要听老师的话!”
      左传秋听罢,顿时觉得心里一股怒火窜起,她现在是厌恶透了金芳的这种轻佻的语气;一气之下,随手就把手里的手机给扔了出去,手机砸在地上电池都飞了出来。
      可是她刚扔出去就后悔了,心里一紧,从床上跳起来,赶紧把手机捡回来弄好,她想万一唐非凡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她接不到怎么办,万一祝总或者夏络有唐非凡的消息了通知不到她怎么办。
      可是,手机装好了却开不起机;鼓捣了好久,终于亮了却是一片白屏。左传秋昨天晚上被金芳伤过后哭了许久,又四下奔走找寻唐非凡,晚上又没怎么睡。现在被手机闹得也没有了心情,靠着墙觉得哪里都好累,心里头累身上也累。猛然觉得自己真是一团糟,爱情、事业,生活都是一片灰色;这些颜色都是她从未有过的灰暗;自己又几时变得这么差劲了呢?自己曾经的那些辉煌呢,那里在耳边经久不散的呐喊助威呢;还有业界里备受瞩目的光彩呢?这一切都已经慢慢从生活里烟消云散了呢!
      左传秋终于想起夏络将自己的照片都藏起来的事,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暗淡了,却还不自知而已。自己总是专注,在一件事上可以执迷很多年,却容易忽略了周边所有的一切;如当年因为太过专注于金芳,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才开始进了广告业;再如原来在广告业里声名鹤起时,又将专注转到了金芳和唐非凡的感情里来,使得一切都慢慢的停了下来,结果别人都已经领跑,自己却停下来落得一片狼藉。
      夏络总是说她什么都光鲜,什么都是神话,唯独输不起爱情。左传秋闭着眼睛捏捏自己的眉心,开始明白,其实她不是唯独输不起自己的爱情;而是根本就不肯让自己认输。从校门里出来,一切都在改变,生活的跑道上不只有几个穿着运动装的运动员;连那些曾经在旁边为她加油的人也要参与到跑道上来,她就不敢让自己输,却扭不过生活的大腿,在抗衡输赢的时候早就被生活给KO了。她却还在执拗,输不起自己,想跟谁证明自己还是神话,特别是在感情上不肯认栽,才被生活给绊了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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