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黑爷传》银白之尘

61、山谷

　　对于夜行密林这种事我是半点兴趣也没有，走起来也是犹犹豫豫的。走了不知道多久，反正我也是个完全没有方向感的，只是本能的觉得偷袭者带着我在绕路。这样左躲右藏的，我们倒也没有被武三郎他们追上。
　　走了没多久我就发现了，我们正在走一条十分明显的下坡路。就我这两天看地图的情况来看在附近的群山地形中，确实会有一些地形的起伏，只是好像这样地形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样。而那个偷袭者说会让我见到黑眼镜，显然应该带我出去而不是深入腹地。
　　这样一想我就开始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虽说我也没有轻易相信对方是个好人，但是从一开始我也并没有太多设防。现在想起来真是一阵后怕，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随着我们脚步的前进，坡度越来越陡，连草木的生长也渐渐颓败了。高大的树木渐渐不见了，只是稀稀拉拉长着一茬一茬的野草。地面土质因为缺少了植被也变得坚硬干涩，更多的是石头越来越多了。
　　我脚下一个绊子，就被一块大石头给绊倒了。我心里很是恼火，因为刚才那一段路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次，手电在偷袭者手里，偏偏他又走在后面，直接导致我看路不怎么清楚。
　　我也是心头火一起，也逮着人开始撒火，往地上一坐不走了，没好气地说：“你妹啊，要我走前面好歹给个手电啊！把小爷的东西还回来！”我手一伸，瞪着他。
　　那人性子也不像是什么善茬，口气凶狠地说：“少磨叽，赶紧走！”
　　“你这是想摔死我还是想害我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咬死啊？给个手电又不会死！赶紧的，你手里那个是我的，出来上夜班你不可能没自己带，没带的话你也可以去辞职了。”我决定要态度坚决一点。
　　“你！”
　　“赶紧的，要不你就把我扛回去，要不赶紧的，交出来。”话说我自己怎么觉得这语气听着像抢劫？
　　估摸着那人也不太好真的动我，瞪了我一眼之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我的手电还给我了。我拿到了手电心里稍微踏实点了，拍拍身上的土，果断起身朝前走。
　　没多久之后，就到了一处断层崖边上。夜色太黑，我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但就是因为看不清楚所以会觉得更加可怕。上次在湘西被悬挂在深渊上空的感觉真心一点都不好，回想起来仍是一身鸡皮疙瘩。
　　“喂，前面没路了诶。”我咽了口口水说道。
　　“下去。”偷袭者的回答十分简单，我听起来心情一点都不简单。坑爹呢，这要是一下子摔下去了再见到黑眼镜就得是黄泉路上了。
　　我拉住了正在找下脚地点的偷袭者，好声好气地商量道：“这位大哥，要不您先下去？我跟这儿候着，您待会上来想喝点什么？要不我给你找点果子来吃，这爬上爬下的多累人啊。您可千万得小心着，别摔着了。你小心啊，走好……”
　　说着我就推着那人往下去，生怕他非拉着我一起下去。
　　那人一把推开我说道：“你小子想这样就蒙混过关？赶紧的，我们的人都在下面，早就准备好了的，摔不死你！”
　　感情他还不是一个人？我一听就来劲了：“你还有同伙啊？都在哪儿呢？”
　　“你伸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人冷冷地回答。
　　“还是别了，我怕你把我推下去。”我悻悻地说。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你扔下去，这样下去可就真没活路了，自己动说不定还能活着下去。”那人威胁我说。
　　好吧，我就是个没骨气的，人家这么一说我赶紧的动身了。那人带着我走到崖边上，在一块大石头前面停了下来，大石头边上还长着两棵树。这两棵树在这地方可真算是鹤立鸡群，特别显眼。仔细一瞧，在碎石堆中间有两根铁钎和一个铁爪卡在石缝间，尾端连这一根由两根手指粗的尼龙绳绞成的一根绳索。
　　看样子我们俩得靠着这绳子下去，我咬咬牙，有工具总比没得好。那人眼睛一横，用整个表情告诉我，再不下去我就真的可以“下去”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由于整个峭壁的坡度尚算不上垂直，我仍有借力点，小心点应该没有问题。而且大概是角度问题，我从这儿往下看，还真看到一点点火光，但是看不太真切，是从一块凸出的岩石后面映射在崖壁上的。
　　如果只要到达火光所在的地方的话，大概有十来米。我咽了口口水，再看了一眼那人，用手紧紧缠住绳索，伸出脚开始往下面探。大概是因为地质关系，这里主要还是岩层，土层覆盖较少，因此因为沙石而打滑的机会也减少了。那人就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就在我下去之后都还在上面用手电照着我。正好我也怕两个人一起在一根绳上不安全。
　　这样类似于攀爬的活动真心不是我等自带半宅属性的人类可以驾驭的，我没下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将手上的绳索牢牢缠紧，片刻之后再松开并且换手继续向下。不管那人在上面如何表示他对我的龟速的不满，我都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就这么一点点我也磨蹭到了火光闪现的地方。我下方是一块大石头，而大石块旁边有一个洞口。从洞口延伸出来的石台上面就有一堆干树枝，边上是火堆，没见着人，大概都在里面。我小心踩着石块跳上了石台才松开了绳索。
　　心里紧绷的弦一下松了，我不由得用手撑着地大口喘气，其实心里已经在纠结，等会儿可再要怎么上去……
　　还没等我把气儿理顺，一双脚出现在我面前，看着这一双及其骚包的牛皮军靴我不作他想，二话不说就从地上弹起来，直扑眼前之人的面门，伸手就要掐他脖子，嘴里还大骂道：“死瞎子，早干嘛去了，这会儿才想起来要救小爷，有新欢了是吧！”
　　谁知道黑眼镜居然往侧边一闪，我冲得太猛，脚下又不小心绊倒了黑眼镜的脚，结果就是整张脸盘子朝下栽去。
　　“啊！”我叫得凄凉，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太惨烈了一点，真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嚎什么呢？闭嘴，这还没摔着呢，狼都招来了。”身后的黑眼镜不耐烦地说，在我摔倒之前他倒是好心地伸手拦住了我的腰，结实的腕骨正好顶住我的胃，我差点没给吐出来。但是，诡异的是，貌似这声音不是黑眼镜的说……
　　我猛地闪开，转过身，仔细一看，虽然身形有些像，但是五官绝对不是。
　　我用手指着他：“你、你、你、你……！”
　　“嗯？”那人很酷地挑了一下眉毛。
　　我掏出口袋里睡觉前脱下的袜子，一把甩在那人脸上。
　　“喂！你找死是不是！”那人明显怒了。
　　我也不甘示弱：“你妹啊！耍小爷很好玩是吧？有别的路下来骗我用爬的，胆子真是不要太大啊！小爷今天跟你拼了！”说着我就无比悲愤地扑了上去，结果再次被闪过，然后后衣领被人拎住朝外面一甩。
　　你妹啊！这是要把我扔下去啊！
　　就在我心里默默计算在到达石台边缘之前能不能着地的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接住我了。耶？还是那个偷袭我的人？但是着装稍有不同，刚才过来的时候因为太黑了我没怎么看清楚。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接住我的人漫不经心地问道：“在闹什么呢？”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愤愤地说：“双胞胎什么的最讨厌了！”然后蹲在一边画圈圈。
　　里面那个对着外面这个耸耸肩，然后指着我说：“发神经呢。”
　　“你才发神经，你全家都发神经！”我瞪着他说。
　　外面这个倒是不似在上面那么凶了，笑了笑说：“我叫关河，那个是我哥哥关山。”
　　“我叫‘关我什么事’。”我没好气地说。
　　关山冷着一张脸喝道：“少贫嘴！话多也不怕闪了舌头！”然后对关河挥挥手说“带他进来，孙老头在里面等着，别让他看出什么来。”说完就往洞穴里面走去。
　　我在后面喊道：“其实我还有个弟弟，叫‘关你什么事’！”
　　“走！”关河也突然语气强硬起来，拉起我我里面走去。
　　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孙老头？
　　我这辈子就认识一个孙老头，那人绝对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排行榜上的前三甲，我跟他的梁子可结得不小啊……
　　“喂，喂，先说清楚，孙老头是谁啊！喂！你们说过会让我见到我家黑爷的……喂，我要活着见到他啊。能不能不去……喂，你松手！……”我的小心脏开始扑扑乱跳，没这么背时吧！

作者有话说

　　……………………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