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ESS》紫萸

6、06

　　第六章

　　小亮拉着我的手，他好象在努力地说着什么，只是我脑袋里早已经空荡荡的了，耳朵也不自觉地失去了原有的功能，根本什么也听不进去。

　　我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大叫，捂着耳朵，我觉得自己好象很久没有这样地发泄了。小亮大概是被我吓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大概没见过我这么歇斯底里的样子。是的，我自己也没见过。母亲死的时候，我都没吭一声，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心被掏空了，没有任何感觉神经的刺激，人是麻木的。我也曾经想过，我是否该活着，活在这个充满虚假的世界里。

　　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站在街道上了。手里是当初搬到小亮家的那个包，包里装的也都是当初带过去的东西。现在的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心中是怎样的感觉，也不想再想了。

　　手机铃在响，看到的是锦户亮的来电提示。我把手机直接打开，取出里面的电池扔到了公园的水池了，里面的卡也随后一起沉入那看似不深的一坛死水里。手机是小亮给我买的，因为他那个时候说有一个方便，我就接受了，号也是他专属的，里面只有一个号码。我转身走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垃圾桶，把手机扔进了冰冷的垃圾箱，头也没回地转身走了。从此，我和那个叫做锦户亮的男人不要有任何的联系。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下午的课我没有上，而是在街上徘徊，顺便找个新公寓住。经过音像店，正在播放的音乐很好听，是什么歌？我并不清楚，因为我对流行并不敏感。我走进了音像店，顺着一排排码放整齐的CD漫无目的地搜索着，只是不知道要搜索的目标是什么呢？！看到一个封面做的很精美的CD封面，便不自觉地伸手去碰触，不料却遇上了另一只伸过来的手。细长白皙的手指似曾相识……

　　“智久？！”声音更是熟悉。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本该在学校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下午不是有课吗？怎么在这里闲逛？”却被他先发制人地问道。

　　“你没课的吗？”我看着小内吃惊的脸，觉得我们这也叫奇遇吗？感叹着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呢！

　　“我？”小内的表情有点尴尬，“说实在的，昨天我难过了一个晚上，以为你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呢。”他说完噘起嘴，看上去还是那么地小孩子气，却很可爱很坦白。

　　“哦，这样啊。”

　　“什么这样啊？你不安慰安慰我吗？”小内突然变脸了，好象有点生气地样子，但是在我看来，却是在耍赖。

　　他突然发现我背着的包包是平时上学要背的，再看了看我手里的包包便皱起了眉。

　　他的表情有点别扭，好象是在寻思着什么？“你现在这是......”小内迟疑着看了看我手中的包包，神经大条的他也能预感到我此时的境况吗？

　　“嗯，我在找住的地方。”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从没有想过要他收留我，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不是吗？在和小亮一起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啊!

　　“为什么？”小内皱着眉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什么为什么？”我的表情依旧冷淡，冷淡得一点温度都没有。这似乎不该是对待关心我爱护我的人的态度，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不想让谁靠近我，也不想靠近任何人。

　　“什么什么为什么？”小内似乎要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对我摆出这样的表情。他拉着我的手腕的力道加强了些，“啧~”我以为小内想说些什么的，但是似乎只听到他很无奈地叹了声。

　　哎？我没想到小内下一个动作会是这样的，他吻了我。在音像店里，在很多CD和客人的包围和注视下。

　　“求你，别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终于，结束了一个吻，小内几近于乞求地对我说着，他的头低着，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周围的人似乎开始议论起我们，细碎地嘀咕着，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感觉周围越来越嘈杂。

　　“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拉起小内的手，等待着他的回应。

　　“嗯。”他似乎还是不开心，因为我的缘故吗？因为我伤了他的心吗？他跟在我后面走出了音像店，我拉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愿意跟我一起住吗？”小内突然问着我，在我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一定在期待我肯定的答复吧？！

　　“为什么喜欢我？”我突然站住脚步，莫名其妙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当时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

　　“哎？”小内大概和我一样觉得莫名其妙吧。“喜欢就是喜欢，要是说的清楚就不叫喜欢了。”小内叹了一声，似乎和我在一起多了他的叹息声也跟着多了呢。我还是喜欢看小内阳光般的微笑，喜欢他冲我微笑，喜欢他看着我，只看着我。

　　“那么，可以只看着我一个人吗？”很惊讶，自己竟然会这么说，我也知道有的时候自己似乎太过于倔强和执着了，突然觉得小内有点可怜，因为爱上了我这样一个差劲的家伙。

　　被后面的人一把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紧紧地。他的脸靠在我的脸边，他的唇在我的耳边，呢喃地说着，“我爱你，所以只要你一个。”

　　很动听的话语，但却打动不了没有心的我。只是这个怀抱很温暖，而且被紧紧的包裹住，有一种安全感。对，有一种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那么，我们一起住吧。”我靠在他的怀里，平淡地说着让小内顿时兴奋不已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