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ESS》紫萸

5、05

　　第五章

　　我的生活里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两个人，当我发现的时候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已经忘记两个人当初在一起的原因了，大概是因为这一切来的都太自然了。

　　在学校里，总是跟小内走得很近，因为和小内在一起很开心，无论我怎么冷淡地对他，他都是微笑着对我，从来没有怨言。有一天，我在顶楼晒太阳，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突然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我的阳光，即使我意识还很模糊，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正当我睁眼想一看究竟的时候，一张秀气漂亮的脸无限放大在我眼前，我的唇被紧紧地捉住了，是小内的唇。

　　我们接吻了，这个吻来的似乎太突然，所以我完全没有反应也没有抵抗。小内看到我睁开了双眼却也不闪躲，他似乎想更进一步地吻我，于是舔舐着我的唇，那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刺激着我每根神经，于是我用力推开了他。我生气地看着他，他却认真地与我对视，眼神炙热并且率真，我无力去责备他，因为我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

　　我站起身想无视他离开，却被他一手抓住，原以为他不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却将我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我的手臂抵着他的胸口，试图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无奈这挣扎的动作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

　　“呐，你在生气吗？”小内似乎在撒娇似的对我说。

　　“是的，因为你越界了！”我嘟着嘴表示抗议。

　　“我喜欢你啊！情不自禁是可以原谅的。”他明显的是在耍赖了。

　　“不可以原谅，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想用小孩子的态度蒙混过关吗？我打算对他冷淡到底，给他一点教训。

　　“唉？那你真的不理我了吗？”小内原来是个爱哭的孩子吗？他的眼泪挂在眼角却没有掉下来，只是看在我的眼里心也不自觉地揪了一把。

　　“你每次都是这样，得寸进尺！”我的话依然是冷酷的。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不然你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可以远离你？”小内凑过来，在我的耳边低语着。

　　这话让我一愣，时而认真时而装傻的内有的时候挺可怕的，因为你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他，我的心早已不在，是哪个也打动不了无爱的我，我心中惟有的是叹息，叹息他爱上了这样的我，叹息我无法接受他的爱情。太阳毕竟不会出现在夜晚，而我，从来都是喜欢夜晚的。

　　“如果你再这样，我们就不要做朋友了。”没有什么可以应对他的话了，我也只好这么狠心地说着。

　　他却紧紧地抱住了我，什么话也没说。我感觉到肩膀上的衬衫有点湿凉的感觉，天气并不寒冷，因为是刚刚入秋，但是肩膀上的冰凉却沁入到了心底里。我们相互拥抱着，彼此再也没有说什么话。

　　回到家，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客厅，空荡荡的，没有温度。大概小亮今天会晚一点回来，因为他说他的朋友从美国回来，大家要为他开庆祝会。这次他没有邀请我去，不知道是为什么，不会是上次那件事把妖精刺激到了，这次大家都反对小亮带我去了吧？！反正我也无所谓的，于是便当作没这么回事似的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觉得有点无聊罢了。

　　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胡思乱想的时候，想起了白天和小内在一起的情景。我的心情我自己并不明白，因为我是个无爱之人，从来没有得到过爱，从来不知道爱的滋味。我是不是伤害了小内呢？恍惚中，我这样想着……算了，既然和小亮在一起了，就应该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忘记这件事吧！对不起了，小内。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今天上午我没课，所以自然醒来，发现自己在沙发上，原来我就这么睡着了呢。收拾好一切之后，才发现这个空旷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呢？小亮一夜没回来吗？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外面有汽车的声音，然后是细碎的听不太清楚的声音，之后是大门打开的声音，小亮回来了吗？我下意识的往玄关望去，果然进来的人是小亮。他看到我在家似乎有点惊讶，为什么呢？我没有在意。

　　“你没去上课吗？”

　　“恩，老师请假了，我下午才有课。”

　　小亮经过我的身边，他没有正视我，直觉上我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吧。

　　“你有点奇怪。”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一把拉住了小亮的手臂。

　　他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我，“唉？我一夜没睡，很悃，想去睡觉。”

　　如果我再迟钝一点也许更好，但是很可惜了，我太过敏感了，而且这次我没有刻意地去隐藏自己的预感。

　　我凑到小亮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他果然把头撇过去。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的心里像被什么敲打了一下的样子，有点疼，但是转瞬即逝。我凑到他的脖子边，“味道不一样？”他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了，沐浴乳的味道吗？还是古龙水的味道呢？小亮的习惯是只要一个牌子的沐浴乳，连味道也是执拗地从不更换，古龙水也是一样的，一直都用同一个牌子的同一个款式。

　　“你在外面过夜了，我们的同居前提是什么你还记得吗？”我直勾勾地望着他黝黑的双眼，那双眼睛很深邃也很迷人，但却隐藏不住此刻的慌张。

　　“山P，我……”，小亮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你跟别人睡了？”我的话一贯的冰冷，平时我也是这样说话的，只是此时此刻，连自己也觉得身在万年冰窟中。

　　他没有说话。我们定定地在那里站了一分钟，谁也没有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过去的种种浮现在我的眼前，母亲的眼泪，父亲的陌生，那个已经印象模糊了的小男孩的笑声，小内的拥抱，一切地一切，最后都化成了零。

　　“我今天搬出去。”我的自尊不允许别人的背叛，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