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他们都还好吧？”
蒙丹吃力地睁开双眼，声音嘶哑地问道。他的衣服多半都已经被大火烧个干净，手臂上传来的急切痛感让他不禁暗自咬牙。为了不让蔓延的火势阻挡住唯一的去路，他想都没想就徒手接住了那根倒下的横梁，险些被砸的失去知觉。
“他们没事，”马修在一旁沉吟道，脸色很是阴郁。“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就在蒙丹被送到医院没多久，校长就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扬言要狠狠惩罚胆敢纵火焚烧校舍的凶手。若不是警方在场阻拦，蒙丹很可能就因错过抢救时机而横尸当场。
但他没告诉蒙丹的是，就在他被抬上担架的时候，莫朗曾一人试图找到校长认罪，却被马修硬生生拦了下来。“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难道非要把自己搞到身败名裂你才肯罢休么！？”他拉住莫朗的肩膀恶狠狠地训斥道，没想到单薄的少年仍旧是一脸淡漠的神色。
“我欠他的”
“莫朗，你……”马修气上心头，竟一时无话可说。“就算，就算你去自首，除了白白把自己搭进去之外，根本救不了蒙丹……这回犯的事情太严重了。”
听过他的话，莫朗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好像在自言自语。
“果然谁也救不了，是么”
语毕他也不再坚持，转身抱起瑟瑟发抖的小帕皮诺，静默地消失在灰白的夜空里。
-----------------------------------------------------
数月后。
“就这样？”蒙丹抬头挑眉问道，一脸不屑。“你来这里不会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吧？”说着他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囚服，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马修一时着急，在他即将跨出铁门的时候喊住了他。
“莫朗走了，他转学了。”他咽了咽口水，似乎在期待着对方的反应。蒙丹听到这个消息后显然愣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回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马修反倒有些难以启齿，“毕竟……”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蒙丹忽然间打断他的话，过后又冷冷补充一句。“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没有心情再去理会马修错愕而又失望的表情，说实话，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走了好，走了清净---他心里如是安慰着自己，脑子里的念头却越发不能自拔。从被再次送进管教所之后，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都会听到一阵细微的歌声从窗栏外面传来，影影绰绰，又好像不似人声。
他以为自己是因为无聊的太久而产生幻听，于是干脆堵住耳朵不去理会。然而时间一久，他忽然觉得这歌声似乎莫名熟悉，竟好像以前在池塘之底曾经听到过的那般。蒙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逃避，却被那躲之不及的歌声钉在原地。
「哦 黑夜刚刚降临大地
那神奇隐秘的宁静的魔力
簇拥着的影子多么温柔甜蜜
多么温柔是你歌颂希望的音乐寄语
多么伟大是你把一切化作欢梦的神力……」
想到这里，他忽然哧哧地笑了起来，转瞬又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狂笑。周围的警卫都看着他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状若疯癫。他笑莫朗的无知，笑自己的愚蠢；明明屋子里根本没有漏雨，但他还是觉得脸上湿成一片。
---这本来就是我一人的地狱，你又何必搅乱我的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