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还情债》黎妙

3、新婚

　　“你俩是侧福晋的陪嫁丫头吧，我是府上的总管，以后叫我罗总管便是。外厅现下人手不够，你俩且先随我过去罢。”
　　此时烛影摇红，黎妙听着房门外热闹非凡，而自己一人独自在房内，春池与栖迟亦都去外厅帮忙，甚是无趣。此时，黎妙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好似有人进来。难道是索绰罗少爷？黎妙顿了顿颤颤问了句：“是谁？”却未得回应，心生疑惑。
　　一声稚嫩声传来：“你可是新娘子？”黎妙从喜帕下看到一双小脚，看来是个孩子呢。她随即笑笑，“是啊，你是谁呢？”未反应过来，脚上便传来痛感，这个小家伙踢了她一脚。黎妙忙俯身捂住腿，心生怒火，却因不知这孩子身份不得发作。
　　“胡闹！”一个男子的声音，微怒却好似只是佯装。“阿玛……”稚童唯唯诺诺。这个男子是索绰罗少爷吧，而这个稚童看来是他的儿子。想到这，黎妙心中一惊，是啊，古时的男子成婚早，有孩子不稀奇。
　　男子将稚童打发走，便在屋内踱步也不将喜帕掀开，惹得黎妙一阵难受。“子雅年龄还小不懂事，且别怪责了。”黎妙应了声。
　　男子叹了一口气，将喜帕掀开。一时烛光晃眼，黎妙闭了闭眼，才适应了光线。黎妙直视男子，也就是索绰罗少爷，自己前世的夫君。棱角分明，英气十足，但给人感觉阴郁十足，看来脾气也应该不怎么样吧。黎妙毕竟不是古代长大的，所以并没有这个年龄以及作为新妇应有的害羞。
　　被黎妙如此盯着，男子微微皱眉心生惊喜。黎妙忽而一想，按说自己与索绰罗少爷指腹为婚那年龄也该同岁，怎么自己才16岁，而索绰罗公子却看上去有个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这般思量，却不能问出口，实在憋得慌。
　　润玉似乎看出黎妙眉宇间的疑惑，便解释：“我不爱热闹，便遣了这些要闹洞房的。饮合卺酒罢。”黎妙起身，心想这个人真心无趣，又阴冷。看他只是坐在桌旁，一副等人伺候的神情，黎妙心里翻了几个白眼，腹诽：姑奶奶我上辈子也是大好青年，虽没有腰缠万贯，但也用不着去伺候别人，现下倒好，还要给你这个老八股倒酒。
　　润玉将黎妙脸上的变化看在眼里，心想着，这个新妇倒是不会佯装温顺，一切都放在脸上，不知是不是个攻于心计的主。
　　黎妙伸出舌头舔了舔这个酒，她从来也不会喝酒，这下又是一杯白酒，太辣了，她皱眉，但是不得法只能喝，想着好像做出一个重要决定就一口闷下了。一口闷的后果很严重，呛得黎妙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张开嘴用手不停扇：“辣……辣……啊！”
　　这番挤眉弄眼看得润玉不禁失笑：“其实不能喝酒，喝一小口也就罢了，你何苦……”兀自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一股暖意油然而生，润玉突然想到，喝了合卺酒，便能天长地久。“早些安置吧，明日一早便要向阿玛、额娘请安的。”这一句话，惊了黎妙。是啊，她刚才东想西想，却愣是忘了要洞房这件事。虽然黎妙好歹也是21世纪的人，但是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和以前的男朋友最多也是接吻、拥抱，这里倒好，一上来就要“深入接触”，耳根都泛红了。
　　“愣在这做甚，更衣。”黎妙便傻兮兮地走过去帮他更衣，黎妙尽量做到最慢，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而润玉也不急，就由得她的慢动作。但是毕竟，时间不会停止，直到黎妙帮润玉的外衣都脱了，润玉转头坐上床，半靠着带着戏谑地看着黎妙。黎妙心里不忿，想这个色胚，还想看着我换衣服啊！但是身在这个环境只得仰人鼻息过日子，黎妙叹口气，开始解外衣，待只剩下亵衣亵裤时，慢吞吞地走到床边，也不看润玉一眼，自顾自爬上床背对他躺着。
　　屋里安静地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声响，谁也不出声，烛影晃动，黎妙却真有点困意。“怎么不将烛火灭了？”一个男子声音划破了安静，黎妙这才醒过盹儿来，她无奈地掀起被子，想，这个时代的女人真可悲啊真可悲。而一起身，感觉有写昏沉沉，许是刚才的酒劲上来了，她晃晃悠悠将烛火灭了，刚坐回床上，就感到腰间一握，瞬即被翻了个身。
　　这时黎妙已全醒了。她瞪着眼睛望向身上的人，身上的人喘气加快，呼出的气打在黎妙脸上，吓得黎妙一个激灵。
　　“别怕。”润玉微哑的声音，他将头慢慢埋入黎妙的颈窝，两人此时极其暧昧，可以感受到对方胸前的起伏，而润玉也并未再做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睡罢。”便静静不再出声。黎妙一边微颤，又好似得到解脱。
　　她觉得透不过气，好似心口有一块大石压着，便大口喘气。“醒了？”黎妙一睁眼，一张男人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黎妙惊得身子向后退去，头却撞到床头，她立马抱住头，这才想起，现处于什么境况。
　　昨晚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洞房花烛夜却风平浪静，黎妙怯生生看向她现在的丈夫，又望望天色，还是黑乎乎的。
　　“几点了？”黎妙说出口又觉得不对，补了句：“什么时辰了？”却未得到回应。黎妙想，既然天还没亮，那就再睡会儿吧，也就又钻回被窝。耳后传来：“丑时，还可睡一个时辰，寅时才起。”黎妙也搞不懂这个是几点，也没搭腔，背过身。却感到腰间一阵紧，黎妙心想，不好，他不会是想……
　　那只不安分的手渐渐向上，伸进亵衣里，一把握住丰盈。黎妙先是僵住，反应过来后又立刻推开他，震惊地看着他。
　　润玉皱了皱眉，心想这难道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心生怒火。一把扳过黎妙的身子，重重钳制在自己身下，粗鲁地舔咬黎妙的脖颈，黎妙想挣脱，却没有这力气，只是咬着嘴唇，眼泪不禁划过脸颊。
　　来到这里也有几个月，虽然害怕、震惊，却一直拼命适应这样的生活，古代女子根本没有人权，黎妙知道，但是当下，被羞辱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抽泣起来。她不想再待下去，哪怕回去终身孑然一身也罢，她不再想还这份情债了。想到这里，竟脱口而出：“让我回去，我要回去，唔……我要回家。”
　　黎妙感到润玉的身子一僵，叹了口气，将黎妙脸颊的眼泪拭去，幽幽地说：“别哭了……这不就是你的家？不许使性子了。”便翻身兀自睡去。
　　黎妙狠狠瞪着男人的背，抽泣还未能停住。又是恨又是恼，早知今日何必随姑姑去找那个老太婆，现在倒好，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