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种田生包子）》尹水

39、对策

　　38 对策

　　新上任的县令姓王，年龄大约有五十多岁，蓄满了胡子，眼睛小小的眨着精光，肚微微的上翘，看的出来这是个长期混迹在官场的老油条了。李福儿笑眯眯的看着同样笑眯眯的王县令，老掌柜的站在一旁。来找县令透透口风，这是李福儿和老掌柜商量之后得出来的方法。

　　李福儿眯着眼睛，冲着王县令甜甜的一笑，行了一礼道：“县令大人，小福儿这厢有礼了。”

　　王县令哈哈一笑的道：“早就听闻芙蓉堂的小当家的大名了，一直都无缘得见，这次不知道小当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要说？”

　　李福儿抱拳道：“如此说来，小子确实是有一事需要大人的协助呢。”

　　王县令捻了胡子，意味深长的道：“小当家可说来听听，我身为父母官，自然是要为百姓做事的。”

　　李福儿沉吟了一下，摸不准这王县令究竟是作何打算，听这话是不痛不痒，进可攻退可守，自己可真是要小心了。其实在王县令到任的那一天，老掌柜的就拿着拜帖想要拜山头了，只是这王县令当初就以事务繁忙，身体不适的原因推辞了。而且到了任，也没有和城里的几个乡绅大户有什么交集。老掌柜的还曾打探过几家店面的掌柜，发现大家都被拒之门外这才安心起来。接着，王县令一直都是深居简出，除了办案也很少出现在人前，生意上也没有出现什么被刁难的事情，大家伙这才渐渐的放下心来，安心的做起了生意。

　　如今李福儿递上拜帖，也是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可是没想到王县令倒是一反常态，痛痛快快的就接见了自己。这些前后不一的举动，让李福儿不得不谨慎起来。“王大人，相信你也听闻了，我们铺子里最近遇上些麻烦。”

　　王县令点头道：“我是知道的，芙蓉堂的胭脂似乎有些问题。”

　　李福儿正色道：“王大人，这就是我今天的来意了。”

　　王大人呵呵一笑道：“小当家是什么意思呢？”

　　李福儿看着王县令似笑非笑的脸，后背起了冷汗，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顺了顺思路，李福儿道：“只望大人还我们清白，也让那些不法之徒绳之于法，切勿逍遥。”

　　王大人道：“不瞒小当家，本县衙已经接到了状书，告的就是芙蓉堂。”

　　李福儿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看老掌柜，又不得不忍住，干巴巴的道：“那王大人是什么意思？”

　　王县令道：“我身为县令，自然为民伸冤，还一个朗朗乾坤。如果小当家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也是无需担心的。本官自会秉公办理。”一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

　　李福儿一听，当下笑道：“如此，就有劳县令大人了。”

　　从县令府里出来，李福儿就立刻和老掌柜的回到芙蓉堂密谈。“掌柜的，我瞧着王县令似乎另有所指。”

　　老掌柜的道：“我已经派人打听过王县令的来历，并不是一方青天。”

　　李福儿急急道：“掌柜的，那我们派人送些银钱过去？只要是能把他买过来，我们也是不亏的。”

　　掌柜的道：“就怕这王县令是个胃口大的，我们也是养不起的。他到任几个月，一概是闭门不见客。不知道是哪家有这手眼通天的本领，居然让两人接上线。小主子，那王县令背后的人才是真正要对付我们的人。这次，我们怕是要麻烦了。”

　　李福儿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努力的镇定自己的情绪。麻三，县令，芙蓉堂，李哥儿，状纸，流言，这些事一股脑的在脑海里转了几圈，仿佛一团乱麻在脑子里越来越乱，努力的需要找到线头。李福儿告诫自己要镇定，这不过是试探，还有李哥儿做靠山，自己一定要稳住。

　　“掌柜的，你去查查那些流言说的都是哪户人家，还有麻三的那个相好的，看看他们除了用了我们的胭脂外，还用了其他什么东西？再去查查麻三这些日子的动静。”有条不紊的吩咐好掌柜的，李福儿的心也从最开始的慌乱慢慢的变的平静下来，胭脂是一定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一定是那些人，只是那些疹子脓包是不会作假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李福儿叫住了要离开的掌柜的，吩咐道：“还要找一个有底细的老大夫，悄悄的请进府里来，我有些事儿想要搞清楚。”掌柜的听了，连忙应了，心底也对李福儿评价高了一个台阶，临危不乱，这就是气度。

　　老掌柜调查出来的线索很快就出来了，流言说的那几个哥儿，真正能查到的也只要四名。这四名都曾经用过芙蓉堂早期推出的平民胭脂水粉，只是这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早些时候受了凉风起疹子，和芙蓉堂并无关系，如今疹子消退，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有一个这几年来就一直都有脓包，这一点街坊四邻都是可以作证的。剩下的两个就更是搞笑了，一个是天生的麻子，脸上斑斑点点的可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最后一个压根脸上平滑的很，只不过天生就是嘴眼有些歪斜，是个配不出去的老哥儿了。看了这些调查，李福儿的心就更加安稳了，只要过堂的时候被这些证据一抛，想必留言就不攻自破了。

　　麻三的相好花名柳烟，也是这次事件的导火索，同时也是状告的苦主。柳烟脸上的疹子如今也未曾消退，至今带着面纱示人。就是这一点，让李福儿更加确定自己的无辜了，如果是水粉的问题，那一定是过敏症状。一定停用，那些疹子自然会消退的。如今可是过了好几日，倒是听说柳烟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呢。想到这里，李福儿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这柳烟身上必定有猫腻，只要自己找到猫腻的所在，过了这一关，那王县令也不敢动自己。

　　“小主子，我已经派人将那几个哥儿都请了过来，也都沟通商量过。几位哥儿也说了，愿意在合适的时候站出来说明真相。”掌柜的道。

　　“嗯，掌柜的也辛苦了。柳烟那边可有什么发现么？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李福儿道。

　　掌柜的摇头道：“那柳烟本就是个小角，听说伺候的人说，那脸如今还肿着不能见客”掌柜的言外之意就是柳烟；脸上的疹子是真真确确的了。

　　李福儿敲了敲桌面，柳烟是个靠脸挣钱的了，那麻三想来也是许了大量的好处才会演这一场戏才对。如果真的按照麻三的预想，那柳烟也不会冒着毁容的危险去赚钱。如此一想，柳烟脸上的疹子一定是人为造成的，而且不会造成什么永久伤害，只要调理就能恢复的。对！就是这个！李福儿眼睛一亮。

　　“掌柜的，您在派人好好查一查那柳烟，最近生活上有什么异常没？比如以前不喜欢的东西忽然就喜欢了，或者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一定要人仔细的查，一点都不要疏忽。”

　　掌柜犹豫的道：“小当家，这是为何？”

　　李福儿道：“先查着，有了发现立刻告诉我，请来的老大夫如今在哪里？”

　　掌柜的道：“就在后府里，小主子可要现在去看看？”

　　“嗯，我就去看看。”李福儿想的对策可以说是正在逐步的成型中。既然麻三想要借着这次的过堂把事情闹的轰轰烈烈，自己也就借着东风好好做一把广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呢？如果自己真的把芙蓉堂的名声毁了，那自己可真的就要自挂东南枝了。

　　李福儿这边急匆匆的去见了大夫，那边掌柜的也安排人打听柳烟的境况。李磨这边也上演了一出好戏，因为麻三的大力宣传，李磨学堂上的几个同学也都知道来了芙蓉堂被状告的消息，话里话外的言语之间，也免不了尖酸刻薄。连带着李福儿一个哥儿也被人拿出来作为谈资用来评论。

　　李磨虽然读了两天的圣人书，虽然也知道何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但仍旧免不了少年血性，自己的小弟可由不得这些下作的人说笑，亏得他们还读过书，真是堕了读书人的脸面。李磨上去就是一记老拳，接着几个人就打坐一团，李磨可是下过地，干过苦活的人，虽然以一敌三，但仍旧狠狠的揍了那几个同窗。

　　老先生分开四个人的时候，几个人的衣服已经全部的脏了，脸上都带着青紫的伤痕，老先生气的胡子直哆嗦，指着几个人的鼻子一连说了好几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真是莽夫所为！”

　　李磨擦了一下嘴唇流出来的血迹，默不作声。几个同窗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老先生喘了一会气，这才愤愤的下了决定，对着几个肇事的人道：“通通给我写上五十遍论语。学学君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