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盘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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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盘算
李磨低着头不吭声，只觉得自己无用，护不了小弟和阿么。李福儿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可惜了，本来还能卖上一段果子酱的，出了这档子事情，恐怕阿么是不会在出来了。那流氓也真是可恶，听到官差的意思，应该是本镇的泼皮了吧。
微微的叹了口气，李福儿拽拽阿么的衣角说道：“阿么，我们收拾吧。然后带着大哥去医馆看看，不然时间要来不及了。”说着，就开始弯腰收拾被砸的摊子。苏哥儿见了，也安抚的摸摸李磨的脑袋。摊子本来就没有多大，一个扁担，几条木凳，一摞碟子，家上几个装着果子酱的瓦罐。
瓦罐被踹翻了几个，只剩下两个完好的。带来的碟子倒是幸存了不少，把东西往箩筐里面放好。苏哥儿一手牵着李福儿，身后带着李磨去了医馆。那麻三是个心狠的家伙，等到李磨掀开了衣服，李福儿倒抽了一口凉气，李磨的背上已经青紫了，还带着紫色的淤血，也不知道是不是伤了内脏。
苏哥儿见了，眼圈又红了。开始看到李磨不哭也不喊疼，苏哥儿还以为不严重，现下见了，才知道有多严重。李磨看到苏哥儿难受，对着苏哥儿道：“阿么，不疼的。您别哭。”
苏哥儿听了，只能抓着李磨的手道：“好孩子，苦了你了。”然后苏哥儿又对大夫问道：“大夫，伤的严重么？可曾上了肺腑？”老大夫正是多年以前救过李福儿的那位，除了花白的胡须长了，别的还是没变。
“不碍事不碍事，开了药，准时擦药就好。一个月之内，不要让孩子干重活，不可拉扯到伤处。”苏哥儿连忙一一记下。
等到索头见到走路有些蹒跚的李磨，眼睛哭到红肿的李福儿，还有苏哥儿手上的家当的时候，皱着眉头问道：“苏哥儿，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狼狈？莫不是遭人欺负了？”苏哥儿点头道：“有人寻麻烦，幸亏了镇上的巡查救了我们。”
索头怒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这种勾当！”然后又缓了口气道：“苏哥儿，你一个哥儿带着孩子出来做买卖，也真真是不容易。”
李福儿细声细气的问道：“索叔叔，欺负我们的坏人叫麻三，他是干什么的？怎么那么坏啊？”李福儿准备摸清楚麻三的来路，以后碰到了也有个章程。
“什么？是麻三？那个不要脸的，就是蝗虫。”索头愤恨不已的说道。“那麻三聚集了一群半大的小子，自认为是什么青龙帮的帮主。平日里就为祸乡里，只是和衙门上有交情，大家伙告了几次也没有下文，大家也只好咬牙忍住了。没想到如今连脸面也不要了，居然欺负起哥儿来了！”索头道。
李福儿一听，忙问道：“索叔叔，今天救了我们的就是衙门上的人，那官差可好了呢，还让他赔了我们银钱呢。”索头想了想说道：“那官差是不是姓刘？长的国字脸，留着腮胡？”苏哥儿点头道：“就是这位官爷。”
“那就是了，这衙门里也分了两伙，一伙是刘头，另一伙就是朱大一伙。麻三找的靠山就是朱大。刘头家是好几代的官差了，做人做事也仗义的很，和朱大压根就不是一伙的。”顿了一下，索头道：“你们最近就不要去镇里了，这麻三是个记仇的，今天被刘头制止了，说不定就要找你们的麻烦呢。”
苏哥儿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索头安慰道：“像是麻三这样的人，老天早晚有一天会收了他。”
等到了家，苏哥儿出去做饭，留着李磨在炕上不要乱动，还让李福儿陪着李磨说话。李磨在路上的时候就很少开口，苏哥儿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吓到了还是怎么了，很是不放心。
“大哥？你的伤还疼么？”李福儿关心的问道，和李磨生活了这么多年，在李福儿的心里早就把李磨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了。
“没事儿，今天小福儿吓到了么？”李磨趴在炕上闷闷的说道：“都是大哥没用，没保护你和阿么。”
李福儿连忙说道：“才不是，大哥今天厉害着呢，都把坏人咬出血来了。”
李磨摇头道：“是那些人欺人太甚，只恨我人小，不能替阿么出气。”李福儿知道李磨指的是那些人口出调戏的话。
只是自己家里人微言轻，那些小混混身后有官府，说是要报仇又如何容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到这里，李福儿说道：“大哥，别想这些了，早些把身子养好才是。”李磨听了，垂头又不说话了。李福儿只好说些有趣的事儿给李磨听，但是瞧着李磨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晚上李大牛回来，一进屋就急忙忙的叫着苏哥儿的名，看到苏哥儿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你今天在镇上受欺负了？”
苏哥儿只好说道：“就是碰到了个泼皮，你不要急。”
李大牛眼睛都红了，他向来都是把苏哥儿捧在手心里，哪里容的下别人如此欺负苏哥儿。“是哪个？到底是哪个？我要去找他去。”李大牛喊道。
苏哥儿看到李大牛这个样子，知道李大牛这是真急了。只能说道：“大牛，你先别急。我没事，是老大受了伤。你快去看看老大才是。”
李大牛只接到信儿说苏哥儿被人欺负了，倒是不知道连儿子也被人欺负了去。“我去看看。”李大牛说道，转身到了李磨的屋子里，对着炕上的李磨说道：“怎么样？伤的重么？让爹瞧瞧。”
李福儿看到李大牛都红了，有些害怕。待到李大牛见到李磨身上的伤，反倒是冷静下来，对着李磨说道：“把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说清楚。”
苏哥儿进来瞧，心里也有些害怕。生怕李大牛犯了牛脾气，万一找到那麻三可是如何是好。李磨本就委屈，一看到父亲，这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李大牛闷声说道：“好好的小子，哭什么，有什么委屈说出来，爹给你做主。”
于是，李磨不顾苏哥儿眼神，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场景将给李大牛听。李大牛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听到后来，忍不住的拍了一下桌子，叫道：“岂有此理！”
苏哥儿见状，连忙端上一碗茶，对着李大牛道：“你消消气，和他一个泼皮计较什么？我们是本分人家，这次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就是，你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李大牛似乎是听进去了，对着李磨交代道：“这些天你也别干活了，有你阿么和爹呢。在家里好好养着，可不能留下病根。”李磨抹抹眼泪，点头应了。李磨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于懦弱了，不像是个男子汉。
李大牛看到坐在一边老老实实的李福儿，道：“小福儿，让爹瞧瞧。”李福儿的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了，看的李大牛心里邪火又起。苏哥儿也不知道李大牛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招呼着大家吃饭。
饭桌上，李大牛告诉苏哥儿以后别去镇子上卖果子酱了，苏哥儿听了自然是应的。苏哥儿说道：“麻烦了索头一阵子，家里正好还有一罐果子酱，倒是可以送些过去。”
李大牛点头道：“嗯，不用了。正巧这地里也没有太多事情，我赶明儿约着索头去城里喝点小酒，索头就爱这一口。”
苏哥儿道：“这钱……”
“这不是眼看着秋收了么，咱家地里的米可是上等的，能卖个好价钱，你不要担心了。”李大牛道。苏哥儿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看李大牛说的正常，也只好按下心里的感觉。
话说这白日里，周山算着日子，好像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李福儿了，心里有些怪想的。但是自打那日被二哥取笑了，周山也不好意思总去找小福儿。周山的大哥的亲事定在了今年冬天，是隔壁村李家的哥儿。现在一说起李家，周虎的脸也忍不住红起来。就连二哥周豹，阿么也在张罗着亲事，家里的这些变动都让周山有些心痒
。现在周虎和周豹总是背着周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是大笑一声，然后又很快散了。那笑声一听就不是好事情，周山模模糊糊的也是知道的。周山一直都觉得自己还小，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哥儿的事情，但是周家两兄弟的举动，让周山野忍不住想起来，如果小福儿当了自己的契弟，那是个什么光景？想想小幅儿包子样的长相，嘴巴又甜，性子又泼，脑袋又聪明。
周山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但是脑子又不由自主的想起来，然后脸就红起来了。周山想，以后如果自己的契弟是小福儿，那也，那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盘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