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无赖 ...
-
10 无赖
青皮麻三过来的时候，苏哥儿正在给一位客人舀果子酱。青皮麻三的一张脸满脸横肉，腰身粗壮，左脸上海有一道刀疤，眼睛小小的，透露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光芒。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路走到了苏哥儿的摊前。
苏哥儿一回头，看到青皮麻三的样子，就知道这是过来找麻烦的，心里默念一声不好，就喊着李磨和李福儿的名字，把两个孩子护在了身后。之前在果子酱摊上买东西的客人一看这个阵势，也悄悄给了钱走人了。
“这位客人，您想要果子酱么？”苏哥儿问道。青皮麻三摸着下巴，上下扫视了一眼苏哥儿，苏哥儿的身段还是包养的很不错，一股清秀之风，别有味道。
“知道这里的规矩么？”青皮麻三问道，此时周围都已经静悄悄了，几个邻近的小商贩都在观望着。自古都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像是这种青皮最是麻烦了。努力的堆起一个笑容，苏哥儿给青皮麻三行了一礼，说道：“不知道有何规矩？我们也是遵这官家的规矩到这里的。”
苏哥儿不急不缓的语气，让青皮麻三的心痒起来。这小哥儿可是要比窑子里面的小侍们看着更有味道，一副良家子的味道，更是让青皮麻三的心痒痒起来。“哼，官家的规矩是什么我是不知道，我只问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苏哥儿微微一摇头，说道：“未曾听闻过。”
啪！青皮麻三狠狠的踢了一脚摊子，说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来摆什么摊子！岂不是个大笑话。”李磨看到自家的摊子被踢了，攥着个小拳头就想从阿么身后钻出来，却被李福儿一把拽住了。
“拽我做什么？”李磨问道，李福儿当然知道李磨生气，莫说是李磨，就是自己也是极为着急的，这来者不善，加上这流氓打量自己阿么的眼神，李福儿后背也是一个劲的发凉。只是李磨小小身子，打不过那流氓不说，要是惹怒了这流氓，吃苦的还不是自家人么。“看阿么怎么说，别捣乱。”李福儿小声的说道。
苏哥儿的眉头皱了一下，余光打量了周围一圈人，发现大家只是在观望，却没有一个人打算打抱不平的，苏哥儿只好再行了一礼，说道：“敢问爷儿的名。无故踢翻了小人的摊子又是为何，这青天白日之下，莫非是没了王法不成？”说到最后一句，苏哥儿的声音也提高了起来。对待青皮麻三这种人，你越是客气，人家越觉得你好欺负。
麻三道：“好一张利嘴，倒是亏了这副长相，不知道床上的滋味是如何的？这种伶牙俐齿能叫出什么声来。”麻三的话，让身后的两个跟班大笑起来，围观的人群也悄悄的打量了一圈苏哥儿。苏哥儿满脸羞的通红，又因为生气而发白起来。
李磨听到阿么如此受辱，李福儿压根就拽不住李磨了。李磨像是一个愤怒的小豹子冲了出去，狠狠的撞在麻三身上，大声叫道：“你个坏人，你个坏人！敢欺负阿么！”拳头不留情的砸到了麻三身上。
只是李磨如论如何激动，也不过是个孩子。如何是成年人的对手，麻三轻轻一拎，就把李磨整个人拎起来双脚悬空的李磨还踢着腿。“这是你的小崽子？”麻三狞笑道，苏哥儿担心的看着李磨，李磨还在那里喊着：“阿么，别理他！”
苏哥儿说道：“和一个小娃计较算是什么大丈夫所为，孩子不懂事，还请大爷高抬贵手。”
麻三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后面的两条走狗：“小哥儿，瞧你细皮嫩肉的，要不要陪着爷们乐乐？保证您□□啊……哈哈哈哈。”说话的越发下流，可是李磨被人拎在手上，苏哥儿只能涨红了一张脸，看着周围围观的人。
“啊……你个兔崽子，爷们今天就了解你！”麻三叫了一声，原来是李磨趁着麻三不注意，狠狠的咬了一口麻三的手腕。
“你个小畜生，给爷送嘴。”麻三叫骂道。李磨丝丝的咬住麻三的手腕，李磨只觉得后背一痛，却是被人打了。
苏哥儿见了，也顾不得什么，直冲了过去，把李磨护在怀里。李福儿咬着嘴唇，大脑乱哄哄的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砸，给我狠狠的砸！”麻三看到自己出血的手腕，气急败坏的叫道。周围人指点的声音渐渐大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
李福儿心一横，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哇的一声就哭起来。哭声让整条街巷的人都围了上来，麻三虽然是个脸皮厚的，但是被人如此围观还是有些挂不下脸，对着李福儿喊道：“嚎什么嚎？死人了？”李福儿压根不理会麻三的叫喊，反而上前抱着麻三的腿开始更大声的嚎起来。李福儿和李磨还不一样，不管怎么说李磨也是个爷们，年纪也差不多十岁了。而李福儿可是个哥儿，还是个五岁的小哥儿。麻三这一脚是怎么也踹不下去。
“去去去，有什么热闹好看的。”麻三心烦的朝着围观的人喊道，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在人群中说了一句：“有什么能耐的，居然欺负一个小娃儿。”
麻三听了，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了，对着小福儿说道：“放手，在不放手，老子一脚把你踹出去。”李福儿心里也是怕的，只是自己不拖住这个人，阿么和大哥就危险了，想到这里，李福儿哭的更加伤心了，随着李福儿的哭声，周围人的议论声也跟着加大。麻三心烦，本来是想收点保护费，顺便吃吃小哥儿的豆腐，哪成想惹上了这么多事儿，晦气。
“怎么了？里面怎么了？”官差终于到了，人群中分开，让出一条路。官差看了看场上的景象，一个成婚的哥儿，带着两个孩子。摊子被人砸了，一个小哥儿居然拽着麻三的裤脚在哭，眼看着就哭的上气不接下去，要晕过去似的。
在看看麻三和身后的两个人，官差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着麻三说道：“麻三，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想到号子里带几天，吃几日的牢饭啊？”
麻三一看来的官差并非是自己交好的那个，心里直叫不好。连忙挤出个笑，对着官差说道：“刘头啊，今儿怎么想着巡视了。呵呵，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刘姓官差一直都和麻三不对付，加上自己家也有哥儿同小福儿这般年纪，心里自然就起来怜爱之心。李福儿一边哭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对话。
知道官差来了，李福儿迅速分析着俩人的对话，看来不是一个阵营的。“小娃儿，别哭了，去找你阿么去。看看，阿么在那边呢。”刘头弯腰抱起小福儿，这才发现这小娃长的甚是漂亮，额头上的花瓣颜色也是极鲜艳的。
“呜呜呜，有坏人欺负阿么，有人打大哥，呜呜呜呜，福儿怕。”李福儿趴在刘头怀里又哭起来，还不忘告状。麻三听着眼前那个小崽子的话，恨不得一脚踹飞他，但是在刘头的眼皮子低下，也只能一边擦汗，一边说着：“误会，真的是一场误会。”
“呜呜呜，我们的摊子被砸了，回家要挨说的，呜呜呜，那个叔叔好凶，还要打福儿……嗝，阿爹说打人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呜呜呜。”李福儿哭的更加伤心了。
刘头的脸沉了下来，走到苏哥儿前面，说道：“这位哥儿，你没事吧？”苏哥儿摇头，但是脸上的泪痕说明了一切。李磨被苏哥儿死死的按在怀里，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等着麻三。
刘头走到麻三面前，问道：“这是误会？”
“可不是，误会一场啊。刘头，你可是要相信我才是。”麻三连连说道。
“既然是误会，这摊子是你砸的吧？给人家点补偿不过分吧？”刘头问道。麻三心里骂死了刘头，但是只能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是要压惊的。”说着，一摆手，后面的跟班就拿出半贯钱出来“诺，这是我们三爷给你的，拿了钱抓紧走人吧，这些钱买你一个摊子你也是赚的。”
苏哥儿默默的接了钱，这不是要骨气的时候，摊子被砸了，那些果子酱也是不能要了，老大还被人打了，不知道伤势 ，小儿子又一直哭闹不休，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坏了。
刘头看到麻三给了钱，对着麻三说道：“那就走吧，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麻三恨恨的走了，回头剜了苏哥儿一眼，祸水。居然连铁面人的刘头都为他说话，哼，狐狸精！
苏哥儿看到麻三走了，走到刘头面前鞠躬，“谢谢官差大人。”
刘头连忙说道：“不要遮掩，那麻三此番没成，一定怀恨在心，哥儿还是在家里休息一阵子才是，下次见了此人，切切不可硬来。”苏哥儿点头称是。“罢了，我还要巡视，你们收拾了摊子早些走吧，今天那麻三是不会再来寻你们晦气的。”苏哥儿只好再次称谢，刘头驱散了人群走了。
李福儿停了哭声对着苏哥儿说道：“阿么，你没事吧？”
苏哥儿惊讶的看了一眼李福儿，然后转过头对李磨说道：“阿大，一会阿么带你去医馆看看，莫要伤了筋骨才是。”
李磨红着眼睛，对着苏哥儿道：“阿么，我是没事的。等我大了，我一定给您报仇。”
苏哥儿摇头道：“狗儿咬了你，你偏要咬回来么？我们左右不会出摊子了，这件事不要让你爹知道，怕是要担心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无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