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在射雕》至爱惜朝

95、第 95 章

　　你懂？你懂什么了？你那闪亮的眼神，刺眼的笑容，欠扁的神情无一不让我们膈应到恨不得给你按坑里憋死你有没有！你当我们瞎呀！
　　郭黄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无疑深深刺激到欧阳克与杨康的神经。
　　欧阳克已经没办法保持脸上的笑容，指节泛白掌心的玄铁折扇已被掐的微微变形。克制不住的嫉妒啃噬内心前所未有的愤怒压上心田却无处发作，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屈辱。
　　欧阳克大步上前对黄药师抱拳，说道：“黄伯父，卓兄来此地只为寻人，中间纯属误会一场。”僵硬笑了下“既然卓一航并非洪前辈高足，那前两场比试......”
　　“欧阳兄所言甚是，卓兄之事实乃巧合他已经自动放弃，黄岛主、未知我和欧阳兄之间下一场题目是？”
　　“岳父大人，请出题吧！”心情超Hihg自信满满的郭靖大喊一声，成功让场上几人变了颜色。
　　“出题？”欧阳克根本不想看到郭靖那张倒胃口的脸，背着身子说道：“郭靖，克发现，你真乃世间奇葩，是不是任何事你都爱插一脚？这里有你的事吗？”
　　杨康抖抖衣袖，长指调整好腰间暖玉下坠的络子，漫不经心的说：“小王和欧阳兄比试，有你什么事？厚颜无耻之人小王见过几个，但像你这么没脸没皮的...”嘲笑“还真是头一份！黄岛主乃天下五绝武功盖世，桃花岛只瑢儿一个传人，你可不要胡乱攀扯，乱认亲戚”冷厉横睨一眼，里面赤裸的杀意毫不掩饰。“岳父什么的趁早收回去。”
　　谁知那郭靖好像没听懂似的，嘴里念念有词，笑的更灿烂了。
　　“月姑娘说过，要想抱得美人归，脸皮够厚心够黑。情敌越想激怒你，说明优势我手里。酸黑什么的都是浮云，讨好家属才是王道。”郭靖暗自点头，左掌盖右拳弯腰90度极恭敬的说道：“请岳父大人赐题目考较。”那股尊敬劲儿明显不是作假。
　　洪七公红光满面笑着说道：“好好，乖徒弟，总算开窍啦，哈哈哈哈。”
　　黄药师拉长脸沉思片刻招手，身后走出个老仆人，黄药师比划几个手势，那老仆躬身点头，转身离开。
　　不多时，那哑仆人同另一个人抬出一张长几，几上摆有古琴、长笛，洞箫等乐器，可以看出这些乐器皆是来历非凡。
　　黄药师指着长几说：“这局依然比音律。你们几个都说对我瑢儿有意...几上乐器可任选之演奏，所奏乐曲最动人的胜出。”
　　“啊？”这回洪七公可笑不出来，真弄出文绉绉的来，他家傻徒弟哪有胜算？“这...这......”
　　“就这样决定，有异议者大可退出。”
　　杨康欧阳克相视一眼，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这黄药师是被厚颜无耻的郭靖惹不痛快厌弃了才会出这种题目，这一局郭靖不是对手，胜负之分要看他二人了。
　　杨康终于觉得憋在胸口的郁气能吐出了，站出列走到长几旁，左手在几样乐器中拂过最后停在古琴上，手指摩挲琴弦，脸上泛出温柔之色。
　　杨康抬头深深望向黄瑢，随后正色说道：“小王献丑了。”向王府心腹使个眼色，自有下人将长几抬到空处，取了杨康碰过的琴摆好，又将浅黄色苏绣厚垫铺好，收拾停当才弯腰垂头退到一旁。
　　杨康跪坐蒲团之上，朗声说道：“小王自幼长在王府，可细说来，最喜欢的却是在牛家村郊外小院儿生活的日子...那时候每晚有瑢儿相伴......为小王抚琴......最开心的莫过于此。”最后一句音量太低，不像说给别人听。
　　古琴演奏是一门非常复杂的学问，尤其考校演奏者的气质修养只见他两手按在琴弦上，左手吟猱按滑按弦取音，右手手臂自然放松拨弹琴弦，浑厚悠远的琴声响起。演奏的乃古曲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杨康身体端直全神贯注投入琴曲中，肩、臂、肘、腕直到指关节都做到自然放松，靠肩、臂、肘、腕、指的统力协作，并集中着力占于指尖，从指尖上弹奏出的声音松透圆润悦耳至极，能看出杨康在古琴上是下过大功夫的。
　　欧阳克脸上的轻松淡去少许，杨康在古琴上的造诣比他预期中的要强出太多，若是单靠演奏乐器，欧阳克自己也不敢说比他高明多少，为今之计只能以巧奇胜出了。
　　“不错。”黄药师难得称赞别人，他厌烦杨康的身份，可对杨康的琴技却是不吝于赞赏，初弹知传声，再弹识深情。杨康琴曲中抒发的情感深厚热切，更包含求之不得的苦闷不甘，一首曲子下来，他对黄瑢的情谊表露无遗若不论身份，黄药师也许真会成全他对黄瑢的一番情意。
　　糟糕！黄药师的语气和缓不少定是对杨康那小子印象不错，可不能放任。现在出场太不明智，若杨康表现一般还好，现在黄药师对杨康那小子印象大好，他老人家大概已是先入为主我若第二个演奏很容易讨不得好去...万一落个下乘岂不是吃了大亏？
　　“下一位，你们谁先演奏？”
　　欧阳克斜睨郭靖一眼，脑筋转个飞快，略一思量决定先避其锋芒为善，待郭靖那个傻小子丢了人，我再这样...那般...来个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奏做压轴之用......
　　欧阳克不怀好意的扫过郭靖发现他皱着眉头有些无措，怕他退缩坏了自己的谋算，忙漾出笑容冲郭靖说道：“黄贤弟对音律的造诣，克深表钦佩，”折扇敲击手掌，欧阳克转动眼珠“常听黄贤弟说起郭兄是他唯一认可的知音，能得黄贤弟推崇，郭兄在音律上的境界定是世间少有，不如郭兄先演奏一曲好让在座之人一饱耳福。”几句话被欧阳克说的万分真诚。
　　他将郭靖高高捧起，吊足场中之人的胃口，等下郭靖演奏失败，欧阳克现在这几句话就是最好的羞辱。
　　黄药师被吊起好奇心询问道“竟有此事？”瑢儿于音律上的造化黄药师清楚地很，黄药师清楚，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喜爱，郭靖在他看来除了长的还过得去（？）功力勉勉强强（？）完全没有优点，甚至有些傻不愣登的，黄瑢为何独独对他与众不同亲热的很？
　　饶是黄药师才智倾天下也理解不了，欧阳克的话好像给出了答案，正因如此黄药师才更想知道能得黄瑢认可的郭靖在音律上会是怎样的出众。
　　“我？”食指指向自己，郭靖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下意识摇摇头。
　　洪七公在一旁急的直跺脚，看那傻小子的样就知道他不懂那些了，欧阳克那个臭小子撂下那些话当真不怀好意不愧是老毒物的侄子，一家子都心肠歹毒哇！
　　“那就由七兄高足演奏吧。”语气里包含淡淡期待。
　　欧阳锋将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有数，笑的幸灾乐祸，郭靖呀郭靖，你可千万要‘好好’演奏别辜负我克儿的一番‘盛情美意’。
　　“噗！”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众人四顾，发现赵与芮额头抵着桌子，肩膀一抖一抖的，不知出了什么事。
　　“赵贤弟......”
　　顾一面有尴尬之色，向欧阳克解释道：“呃，主人他饮的略急，差了气息，欧阳公子无需挂心。”
　　“咳咳。”赵与芮缓缓抬起头衣袖半遮着脸，小声说道：“失礼了，郭兄‘天赋异凛’小弟看好你，还是快些开始吧。”
　　郭靖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听闻此言点了点头说道：“赵兄夸奖了。”信步走到长几旁，右手握拳，看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拿不出主意。
　　这些乐器有些见过，有些连名号都叫不出来，早知有今日当初就是被二师父和七师父骂死也该好好学习才对。
　　哎？这个...手掌按到把边的铲形乐器上，这个...不是梦中惜朝弹奏过的乐器吗？
　　郭靖抬头看向黄瑢，两人不知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竟是同时看向对方，目光相撞，都见怀念之色。
　　“郭靖，你要弹奏三弦？”杨康乐了。在他看三弦算不得正统乐器，大多是演奏民间小调或是演奏胡乐之用，一般多用于教坊或者民间艺人（杨康的看法），没想到郭靖竟要在这种时候演奏这个！
　　“不是，我只是......”他只是想起梦中的旗亭酒肆，还有瑢儿他弹琴时的......脸上现出红晕，郭靖可不想和情敌分享前世美好的回忆。郭靖调整好表情，握住三弦跨步走到黄瑢面前将琴塞进黄瑢怀中。
　　黄瑢抬眸侧头大量郭靖闹不懂郭靖是何意思，难道是让我为他伴奏？
　　杨康等人同样不解，杨康看郭靖做什么都不忘记勾引黄瑢生气问道：“郭靖你不演奏三弦，将他拿走做甚？别告诉我们你要让瑢儿帮你。”
　　郭靖大眼睛放出光芒，整个人散发出强势气场，转过身对黄药师解释道：“岳父大人见谅，恕郭靖无状，此乐器对郭靖意义深刻，除了瑢儿，我不想让别人演奏它。”抬头挺胸扬声宣告：“这乐器瑢儿只能弹与我一人听！”这一世瑢儿还没有为我弹奏过此物，真真让人遗憾，以后说不得要找个机会寻处酒肆让瑢儿弹奏给我听。
　　说到底还是独占欲作祟，怕黄瑢弹奏三弦时的风姿被别人瞧去，引人觊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