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在射雕》至爱惜朝

103、桃花岛第三场

　　未等他想清楚，门口厚帘子突然被一股力道重重掀开来，冷风夹杂着寒气灌进来顾惜朝不自觉打了个哆嗉，眼见身皮狐裘的男子携带千钧怒气就那么闯了进来。
　　顾惜朝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来人。
　　戚少商浑身透着倦意，头发凌乱，浓眉紧锁眼中怒意燃烧，圆润的脸上胡子拉碴，唇紧抿，嘴角边还有未擦拭干净的血迹，袖子被刀剑划出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皮肉、铠甲上深褐色血痕浸透衣衫、腰腹间缠着绷带、整个人万分落拓、狼狈不堪，立在床榻边狠狠瞪着顾惜朝像似要杀人。
　　自千里追杀后，顾惜朝已是许久未见戚少商如此惨败难堪的样子，顾惜朝看着眼前人，想不明白戚少商才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发生何事会变成这副模样......
　　“出了何事？你怎么......”
　　“顾惜朝！”戚少商嘶吼一声扑过去两只大手钳子一样捏住顾惜朝的肩膀，眼眶通红质问道：“出了何事？你-还-敢-问-我？！”一字一句好像从牙缝中挤出。
　　肩膀传来的痛楚林令顾惜朝白了脸色，他闹不明白戚少商发的哪门子疯，做错事的人分明是戚少商，自己未找他算账他反倒胆大包天敢冲我发作。
　　顾惜朝哪里是肯吃亏的人，细长眼眸闪过厉色只是他先前被戚少商弄得腰肢酸软身后出隐隐作痛至使体力不济，如今处处狼狈，只得咬牙强抑不满，冷声问道：“你发的哪门子疯！我没找你算账，你还冲我撒野？你当我顾惜朝是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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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场比试场地设在竹林中的“积翠亭”前。
　　洪七公和黄药师结伴而来，身后跟着郭靖黄瑢水蓝小星等人，众人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待走到积翠亭近前突然愣住了。
　　只瞧亭内一白衫男子背倚亭柱，一腿曲起蹋在竹椅上，另一条腿随意踏着地面，左手持纯金山水浮纹酒注，右手握同材质莲花形配套注碗，远远望去便觉通身气质风流不羁。
　　他晃了晃注碗，眸光眺望远方，察觉到脚步声靠近，送往唇边的注碗普一顿住，眼睫上挑目光流转，那人已经跃身而起，衣袂翻飞间说不出的潇洒，众人眼前一花，再看、那人已稳稳立于积翠亭前的台阶处，他身姿挺拔面带两份笑意更难得是手中注碗内的酒水半滴未撒只漾出两三圈波纹。
　　这人正是西域白驼山少主欧阳克是也。
　　他信步下了台阶停到黄药师面前不卑不亢招呼道：“黄岛主、洪帮主。”待转向郭靖等人只勾了勾唇微微颌首算作招呼至于黄瑢他看都为看并未做理会。
　　心中惊疑，黄药师和洪七公交换个眼神，欧阳克这小子行的是哪门子路数？昨日他之言行还十分谄媚殷勤今早怎的突然端起来？他既不讨好黄药师更不痴缠黄瑢，态度之冷淡简直像换了个人似得！
　　“你小子......”上下看个仔细，眼珠略微泛红，眼底尤泛倦怠，明显未休息好、不过就算是微带憔悴人也不觉邋遢厌恶，他皮囊生的好只杵身站在那儿自是一番风度翩翩，反而透出全新的通透感，矛盾的很。
　　洪七公捻搓胡须高声问道：“该不是彻夜未眠吧？”心里推断欧阳克定是昨日大受打击痛苦难忍彻夜难眠才有今早这么一出，霎时间高兴不少，暗想要是他能知难而退是最妙不过的好让我那傻徒弟捡个便宜全了念想。
　　“桃花岛夜凉风大，贤侄贪凉也需仔细身体，”皱眉看着握着莲花酒注的青白指节，继续说道“莫叫你叔父担忧才是。”
　　“晚辈醒的。”
　　黄药师瞟他一眼，瞅着欧阳克的眼神幽深莫测，吩咐道：“心里有数就好。”
　　小星把玩着发辫眼睛轱辘转心想清早儿的，欧阳克是不是吃错药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突然行君子做派冷淡矜持成这样......昨晚......眸光飞快滑过黄瑢侧颜，该不是昨晚的话奏效了？偷偷勾嘴角，刺激的好，烂桃花什么的还是越少越好。
　　黄瑢只在欧阳克开口招呼黄药师和洪七公时瞥他一眼，心里已有定论，待到欧阳克自称晚辈，黄瑢笑的愈见愉悦，侧身同郭靖小声说话，已然成竹在胸。
　　且说说话间，杨康带着几名随从赶来，不同昨日的华贵打扮，头顶金丝小冠，身着妃色棉布长衫，外套霜色薄纱罩衣，迎着朝阳，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倍觉亲切热忱。
　　杨康眼神寻得黄瑢亮了亮，冲黄药师行过礼转回黄瑢旁边略过郭靖问道：“瑢儿昨夜睡的可好？”
　　郭靖露出招牌笑容说道：“瑢儿睡的有些晚，今早还是我先叫醒的哩！”
　　“小王爷睡的可好？”
　　杨康当没听见郭靖说话，对黄瑢回到：“怎地这么见外，”语气宠溺带着淡淡无奈，吩咐随从道“将日前江南知府献上的百犀丸取来给黄公子。”
　　那下人点头称是退走离去，杨康解释道：“那丸药提神醒脑补气养血最是有效，待会你服上一丸，哎，可千万别和我客气。”
　　话说到这个地步黄瑢也不好拒绝驳了颜面当下应道：“多谢小王爷，黄某就不推辞了。”

　　杨康听了很是高兴，眼神越发黏人缠绵。不远欧阳克看着杨康讨好的举动眼带讥讽，注中美酒一仰而尽。
　　“欧阳兄。”
　　“黄兄、好早。”欧阳锋拄着蛇杖打另一端走来，他内穿白丝绸褂子，外套浅褐色条纹麻衫，既舒服又凉快较之昨日精神不少。
　　人已到齐分作两边，让出中间空地，只见黄药师从怀中取出一本红绫面的册子来，拇指食指略微捻了下，收回思恋目光，说道：“我和拙荆只瑢儿这么一个孩儿。拙荆不幸早逝。诸位同来求亲，拙荆若是在世，知道了......也必是十分欢喜……”
　　众人面色古怪，想不明白黄瑢要和男子成亲，他亡母有什么好欢喜的。
　　黄药师接着道：“这本册子是拙荆当年所手书，乃她心血所寄。今日就以此为题，请三位贤侄同时阅读一遍，之后背诵出来，谁背得又多又不错，我就让他同瑢儿成亲。”
　　他顿了一顿，见欧阳锋在旁微微冷笑，又道：“这书与我一生大有关连，拙荆因此书而死，现下我默祝她在天之灵亲自挑选女婿，庇佑那一位贤侄获胜。”　　洪七公料不到黄药师会弄出这门子道道，手臂抬了又放放了又抬好半天终没忍住，喝道：“黄老邪，你！你明知我徒儿傻气，不通诗书，却考他背书，还把你家婆娘搬出来吓人，你！”昨晚明明聊的尚好，就算你不好直接应下瑢小子和靖儿的婚事，也...不用翻脸就难为人吧！
　　黄药师气定神闲，说道：“七兄稍安，若靖儿和瑢儿当真有缘分，何种考验都不能阻挠他二人。”这场比试黄药师早就定好，任洪七公交情多深，他都不打算更改的。
　　洪七公停步转身，双眉上扬，道：“若是靖儿和你家小子没缘分我到时想不出谁还和他有缘分！”
　　黄药师牵起嘴角露出笑痕说道：“即是这样七兄何必担心？”　　郭靖眼见两人说僵了要动手，怕两房伤了交情，忙说道：“师傅，弟子想试试，不管怎样，瑢儿，弟子不会放手的。”我会试，但就算是输了也休想分开我和瑢儿，试、只因对未来岳父的尊重。
　　黄药师满意点头，转向欧阳克和杨康，见两人并无异议将几人引到大石处。
　　昨晚黄瑢想清楚，第一局杨康胜出，第二句欧阳克获胜，郭靖半点优势也无，今日比试，郭靖必须取胜，才有机会另想办法，没想到爹会将死去的娘搬出来，考背书，以郭靖的资质......毫无悬念是必输无疑！心中隐隐焦急开始盘算带郭靖一同逃出桃花岛之策。
　　黄药师命欧阳克和郭靖杨康三人并肩坐在石上，自己拿着那本册子，放在三人眼前。欧阳克见册子面上用篆文书着《九阴真经》下卷六字，眼角微微抽动再维持不住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