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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溺水三千 ...

  •   【一品楼】
      她挑了一个风水不错的位置,玉指托起空酒坛。
      无聊的生活又开始了
      “小二,上‘笑红尘’”
      “呦,客官好眼力,这‘笑红尘’乃是我们家楼主五十年陈酿的上乘好酒,酒中的仙露琼浆,当今圣上都爱喝,长安百里仅此一家,这不,您呐,运气差点儿,最好一坛被那位客官买走了。”废话半天,这酒,她很熟。
      “我出两倍的价。”她依旧把玩着酒坛,面不改色心不跳。
      金钱如粪土,何况她还有这么多
      “这……”小二为难
      “不行?”
      事事不顺心,起身向那人走去
      她走近,长衫飘起,一半是因为风,一半是因为杀气。
      眼前的这人与她一般大,却看起来生性慵懒,颇为清俊,阳光从楼阁的飞檐上开泻星点的洒在他身上,甚是美好。
      “阁下,这坛笑红尘归我了。”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瞥见了他腰间的金牌。
      “小兄弟要讲先来后到啊。”少年紧握酒坛,面带揶揄的笑。
      “这样,这酒你先给我,到时必将以一还十如何?”
      “这种低劣的手段,在大街上骗骗老百姓可以,他们没有那种脑水,但你骗不了我。”他学着她得样子指指脑袋,同样笑意盎然。
      她挑眉:“看见了?这位仁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语毕反掌向桌子一拍,酒坛腾空飞起。
      两人同时起跳,向酒坛伸手,兔起鹳落,以快打快,电光火石之间已交手数十招,他身法如云,稍进即退,先抢到那酒坛,她见状一掠而起,衣郐飘避,霍起一个转身,双掌化为鹰爪夺过酒坛,笑红尘竟一滴未洒,呼呼风响,他一招“擢泉指”从半空中刺下左手猝击她喉间死穴,她身形微动,不得不抽出玉笛,一招“一醉瑶台”挡住进攻,却不料,手中酒坛已被略走。
      临走前父亲告诉她不能打架,看来现在不打不行啊。
      只见那玉笛蓦然一横,似剑般平削直出,直抵那人咽喉。
      他急中生智挑起一张桌子
      劈为两半
      “你想杀了我,为了一坛酒?”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云淡风轻的说。
      “以你的身手,这种程度还杀不了你,招里招外有邪气。”她耸肩无奈
      “是夸我还是贬我啊。”
      不打不相识
      一品楼已是一片狼藉,先前的酒客全部逃到了楼下
      “两位大侠,不打了?真是好身手啊!”
      下面仍然是叽叽喳喳,真会拍马屁
      “免贵姓夏。小兄弟贵姓?”
      “你没有必要知道,不过如果你把酒让给我,我可以考虑考虑。”她的疑虑一闪而过,姓夏?太巧了吧。
      “你到底对这酒有多大的执念啊……”
      “我是酒神下凡,为的就是一品人间好酒。”她严肃起来,像是骗人的狐狸。
      “真的?”
      “假的。”
      “假的?”
      “真的是假的。”她扶额,从没说过这么绕口的话。像是被耍了一样。
      对面的少年还是不羁的笑
      笑笑笑,就知道笑。
      “想要这酒?好,来行酒令。你赢了就让给你。”他托起酒坛,凑到她面前,很近。
      “不要和我套近乎,我和你不熟。”她一把推开
      她稳稳坐在那一劈两半的桌子上臂肘撑着头像是很无所谓的说:“好啊,行什么令?掷骰?抽签?划拳?赋诗?我随意。”
      “哦?看来是行家,今个儿遇见知音了。就赋诗好了,难度大。”他一脸坏笑。
      “以你的脑水玩赋诗?好,本小……本少爷陪你玩玩。”诶,说漏嘴了。不可掉以轻心。
      “琵琶行。”看来对方没有怀疑
      “依你,你先,夏兄。”
      “我闻琵琶已叹息。”从中间开始,笑容渐渐收敛,就像壳层层褪下
      “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她心中一颤,眼眸黯淡。
      …………
      一首长诗背完,未分胜负,天色渐晚,深秋的傍晚还是有些凉意,窗外的梧桐在秋风下沙沙的声音没有寂寞。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老天爷不厚道,总是将命运相同而又不同的人用线牵在一起。他们太相同,有太不同。
      相见恨晚
      夏明凡已在斟酒
      “我姓白。”
      “给。”他端起酒碗把酒临风。又似乎丝毫不对她的姓感兴趣。
      夕阳无限好,黄昏又如何
      白凝天接过酒碗,对着眼前的笑得灿烂的少年大喝一声
      “一醉方休!”
      ……………
      “花时同醉破春愁,下一句,下一句,下一句,快对,额呵呵呵……”酒量不行就不要逞能,眼前的白凝天一反醒时的冷静凌厉,乱说胡话,语无伦次,傻不拉几,外面的乌鸦都笑她傻。
      “醉折花枝当酒筹。”也只有他才能对得出这么有难度的诗了,夏明凡不得不拖着她的腰,防止她乱来。
      大男人一个,酒量这么差。
      白凝天开始在他怀里蹭鼻涕
      “喂喂喂!!姓白的!!恶心不恶心!!啊!!你还吐口水!!”炸毛了,炸毛了。
      但是很开心。夏明凡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对方腰间有块硬硬的东西,搁的他手疼。
      知道偷看不好。
      但他还是看到了。
      令牌
      “不妙啊……”夏明凡在脑海中过滤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个人是六扇门总督,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以防万一,他将自己腰间的令牌收了起来。
      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其一,逃,其二,留在她身边。随即应变
      逃?下下策,太显眼,明摆着的暴露。
      留?中策,说不定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决定了,留。
      现在他的处境像是被小卒子压了脚的马进退两难,将的前面有一个横行的車,后面还架这座大炮。只有胁着对方的帅才能保自己的将。
      非等闲之辈,这个叱咤风雨的总督他还是略有耳闻,为人狡诈阴险,该杀的从不姑息,该留的从不放纵,无笑杀手白凝天。
      难以想象这个非等闲的人在自己怀里蹭鼻涕吐口水……
      “走啊,去长安一等一的妓院去逛逛!额呵呵呵……”
      现在他可以肯定她绝对是醉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长安没有“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街上仍然人来人往,雾色重重,月亮被遮住了身影,无月如钩,自没有无言独上西楼。“一品楼”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九曲十八弯,天喜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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