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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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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第二天,靖沧浪一早就被忧患深踢出了定锋坡,忧患深说他看不下靖沧浪患得患失的模样,此事要是不解决清楚,就不要回去了。靖沧浪何尝不想问个明白,只是他与素还真闹得本就僵,现在又拿这种事去问他,实在难以开口,在推松岩外徘徊许久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素还真。
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靖沧浪才进了推松岩。里面只有屈世途一个。
屈世途对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见到他也没打招呼,杵着扫把看他。
“屈先生。”
“不敢当。”也就是靖沧浪,屈世途敢这样给他脸色看,换了其他人,屈世途察人知性,也不敢这样。
“请问素还真可在?”靖沧浪硬着头皮问。
“出去了,留在这做什么,由你折腾吗?”
“呃……”
靖沧浪不在的时候,屈世途帮着靖沧浪劝素还真,素还真不在,他又帮着素还真使劲欺负靖沧浪,盖因他实在了解他那位好友,又是真心为他着想的缘故,所以虽然生气靖沧浪的所做所为,到头来还是劝素还真不要逞强。只是面对靖沧浪,又实在生气,靖沧浪又是个嘴笨的,只好由着屈世途欺负。
“不在不在不在。”屈世途一边说着,扫帚尽往靖沧浪腿上扫,靖沧浪无奈,连退了数步,堪堪站在阵式边缘。
“靖某前来,是有事想问。”
屈世途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哼了一声:“什么事?”
靖沧浪稍作迟疑了,因为对方不是素还真,他自在些,便直接问了:“槐破梦可曾前来推松岩向素还真提亲?”
“耶?”屈世途惊讶:“你怎么知道了?”
靖沧浪心里一沉,后面的话居然就有点害怕问出口,可是又不能不问,犹豫间,屈世途已开口:“怎么?想知道他答应没?”屈世途最近是时常跟在素还真身边,少在江湖上走动了,可是犀利的眼光一点没退步,靖沧浪这问题一说出来,就知道他心中在犹豫些什么,不由冷笑:“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还望屈先生告知。”
“你跟素还真什么关系?你知道了又如何?”屈世途的话尤如一把把刀子插进靖沧浪的心口:“你管得着吗?”靖沧浪不由退了一步,眼前景色迅速变幻,已入了推松岩外阵式的幻境里。
明明只需一步,就可走出来,靖沧浪却愣神站在那站了许久。屈世途最后一句话让他不知所摸——
你管得着吗?
靖沧浪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喉中一甜,却是一口血呕了出来。他怔怔看着手心上的腥红,心说,那人果真是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荒唐的约束,荒唐的关系,或者那样畸形的关系连约束都算不上,他凭借的只有素还真一句允诺。他原以为拴不住心,至少还能拴得住他的身,却原来,连身都拴不住。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松林,耳边传来风吹针叶的沙沙声,宛若实景,却是只要轻轻一破便会破碎掉的虚像。
真实与虚假,从来都难辨。
回到定锋坡,靖沧浪已恢复常态,只是神色比之往常更为淡漠。他看见忧患深,想到这位好友为自己做的一切,眼中的淡漠不由消了几分。
忧患深搁下笔,将桌上的白纸拎起吹了吹,再装入信封,交到一旁的莫何手上:“你去吧。”说着,向靖沧浪做了个“请”的手势,与他一同在茶几边坐下:“前线愈加吃紧了。素还真那边情况到底如何?”
靖沧浪摇摇头:“他不在。你一方面要费心三教与胤天皇朝的冲突,一方面还要为吾与素还真劳神,靖沧浪过意不去。”
“诶,可别这么说。你与素还真的事若能顺利,对三教也有帮助。素还真的立场至关紧要,他要是倾向槐破梦,叶小钗古武族的战力便为皇朝所有。吾不求他有所表示,只要他能站在中立的立场,便是大帮助了。”
靖沧浪无语。忧患深适才心思一直在战场上,此时才发觉靖沧浪神色不对劲,心中猜测难度素还真真答应了皇朝?虽仍觉不可能,还是得问个清楚:“素还真的态度你难道没问屈世途?”
靖沧浪沉默片刻:“屈世途未曾明言,可是……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忧患深一愣——靖沧浪与素还真……居然闹到这种地步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
靖沧浪摇头,脑中一片茫然。其实,真到了那一天,他又能怎么办?他就算想要干涉,又有何立场呢?
他与素还真,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