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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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素还真的情况恶化得出人意料，头一天早上才在腹部开了个口子，到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鬼如来发现他背后衣服已经被血染得斑斑点点，他盯着那些红渍，手握成拳撑在床上，都没发觉自己在抖。素还真实在太疼，只好让鬼如来去买些曼陀罗花煎水喝，幸能稍微缓解些。
只是渐渐地，这身体似乎也对曼陀罗的药性麻木了，却对日益明显的痛感越来越敏感。这日鬼如来出门本想买些好吃的回来，结果一进门，却见素还真躺在地上，顿时三魂七魄去了一半，东西往地上一扔就跑过来。只见素还真脸色潮红地喃喃呓语，已是神色不清，桌上水壶里给他准备的曼陀罗水已经空了，显然是饮得过量。鬼如来将素还真拉起来，素还真张开眼看到他，直往他怀里缩去：“抱抱我……我疼……”
素还真什么时候这样过？鬼如来顿时心如刀绞，将他环在怀里，又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把他揉碎了。
“抱抱我……沧浪……”细声的呓语并没有让鬼如来错过，他身体不由一僵。素还真总是不屈的，即便是在最难堪的时候，也不肯向他服软。这是他第一回在自己面前示弱，在他面前说起靖沧浪的名字，却是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将他错认。
鬼如来不知自己现在该生气还是该伤心，可是不管是生气还是伤心，怀里的这个人根本毫无知觉，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他只能搂着他，给他带来这一点虚妄的安慰。
或许是这安慰真的有效，也或者是身体在数日的疲惫之后终于支撑不住，素还真渐渐平静下来，总算睡着了。
素还真这一觉难得得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期间鬼如来就一直搂着他，他一动就反应过来了。素还真慢慢睁开眼睛，察觉到两人的姿势后，神色不由一僵。他望向掉在地上的茶杯，脸色有点发青。
“醒了。”
素还真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便挣扎着要起来。鬼如来没拦他，只说：“你慢点。”这回素还真没应声，慢慢支撑着床沿自己爬起来后，才长长吐了口气。
“让我看看你的伤。”鬼如来盯着自己胸前的血渍说，这是素还真躺他怀里时从背后印上来的。
素还真没想到鬼如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自从那日他拒绝带他去定禅天之后就再没提过他的伤，更别说想看了。素还真犹豫一阵：“……不必了，死不了人。”
“曼陀罗花有毒，吃多了也会死人的。”鬼如来的情绪异样地平静，他又说了一遍：“给我看看你的伤。”
“……”
“难道因为你不愿意让我看你的身体，我们早有肌肤之亲，你还在意这个？还是你指望着能再回到靖沧浪身边？”
若是以往，素还真听到这话必然要反讽回去，可是这回，他只是沉默。鬼如来也没有动弹，只是一直盯着他。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良久，素还真终于有了动作，他慢慢扯动着身上的衣带，好像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令他疼得泛起冷汗。终于将衣带解开，素还真不由长舒了口气，掀开前襟。衣服被血液粘着皮肉，素还真稍一动作就冷汗直冒。可是他没停，深吸一口气，打算干脆一次撕开，索性就疼过这一阵。
他正要动作，鬼如来突然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别脱了。”
“你不是要看吗？”
“……我不看了。”
“不，我给你看。”素还真说着就要继续脱，鬼如来不敢太用力，素还真挣扎着撕开一半，皮肤混着血肉粘在衣服上，硬生生被扯下来一大片。
“别脱了！”鬼如来突然抱住素还真：“你别脱了。算我……求你。”
素还真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被鬼如来抱住，浑身无一不疼，然而听了鬼如来的话还是笑了：“鬼如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素还真……”鬼如来闭上眼睛：“我们去定禅天。”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