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慕容 澄

8、老妈

　　秦蓝不怎么认识路，一路上开错好几次，终于在四点的时候停在了谭浩家门口。
　　我挣扎了一会，决定让那大妈睡好点，于是决定，翻墙。
　　秦蓝还没走，他坐进车里又出来，站我边上：“丫你醉啦？”
　　“没呢。”我头也不回，盯着铁门，“我怕吵醒大妈。”
　　“大妈？”
　　“谭浩他管家。”
　　秦蓝不发声了，我斜过眼看他，“帮我个忙吧。”我一个人翻不上去。
　　看他在边上点头，我重新面对那铁门，却迟迟不见他扶我一把，再转头看过去，他竟然已经回到了车上，门一关惊得我一眨眼，他已经按起了喇叭。
　　喇叭响了一会，我听见铁门“咔”地一声开了，顿时觉得有些无奈。

　　我正在门口换拖鞋，黑暗里一个声音传过来……
　　“怎么那么晚？”
　　我一吓，随即反应过来：“和朋友聚会。”
　　“什么朋友？”他的声音很低沉，加上现在黑漆漆一片，真的很有威吓力。
　　于是我老老实实回答：“普通朋友。”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那就干脆先挑明白了，省得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他不发声了。
　　我自嘲地笑，沿着墙壁摸索。
　　“别开灯。”
　　等我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手指已经按下了开关。
　　房间整个亮了起来。
　　于是我看到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面前一堆酒瓶子。
　　我呆在原地，犹豫着是不是要过去帮他一把。回想一遍刚才的几句对话，然后我问了一个这辈子最傻的问题：“你醉了？”
　　一秒钟之后我醒悟过来，不管他醉没醉他都不会承认。顿时懊恼地想撞墙。
　　“没。”
　　果然……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挪过去：“喂……你……失恋啊？”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还清明着，倒是真没醉。
　　他突然把我往前拽，又凑上前来。
　　然后一股酒味充斥在口腔里。
　　我怔住，好久才伸手想推他，他却已经放开了我。
　　“你去睡吧。”
　　……
　　我握紧了拳头，防止自己冲上去打他。
　　“谭先生，我是医生，如果你想要找MB的话我可以介绍几个BAR给你。”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抽筋。
　　“……”
　　他搓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我，或许是看见我脸上臭得要死的表情，他轻道了声抱歉。我刚想说算了，又被他一句话气到差点吐血。
　　他说：“我喝醉了。”
　　真的是……很没信服力。
　　当然，我知道他只是想找台阶，让大家都好下去。那么我也没必要拒绝。
　　权当被狗咬。我安慰自己。
　　于是转身上楼。
　　“以后要晚回来的话PHONE我先。”他突然说道。
　　我没转回去看他，眯了眯眼，决定将其无视。
　　我爸还没这么管我呢，你有什么权利？
　　我想骂，却还是忍了下来。
　　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不会是在等我吧？

　　一觉睡到大天黑。
　　我睁着眼睛躺床上，琢磨着是先起来吃些东西填肚子还是继续再睡会。眼睛不经意间再次飘到墙上的大钟，才发现自己已经琢磨了整半个小时了，心里那个叫自责啊……
　　怎么能这样浪费时间呢？
　　于是闭上眼往边上一翻，放弃琢磨直接睡吧。
　　用邵夜的话来说：发扬猪猪本色。
　　突然回想起邵夜说这话的时候邵竹的脸色，那个叫精彩，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鬼附身啊？”
　　听见这声音我一愣，闭着眼睛对自己说，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她应该还在国外的呢……还没念叨完，耳朵就被揪住了，接着被子被掀了，风直接钻进睡衣里。
　　老天，都十月了，能不能别来这么刺激的……
　　手脚并用摸索着被子：“我再睡会……”
　　耳朵上的手使劲一扭……
　　“啊……妈……妈我错了……您……您放手……”我疼地就差没从床上跳起来。
　　“你快点换衣服然后下来，跟妈回家去！”
　　我听了一愣，抬头想提问，她已经摔门出去了。然后就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窜上来，一晃而过之后又抓不住了。
　　没道理啊……能回家了我干嘛不开心……
　　为了掩饰不按的心情，我一路哼着小曲到客厅，然后演前一晃……
　　靠！原来我还真有预知能力啊！
　　老妈一脸霸道地坐在沙发上，这不是重点。谭浩的脸色很臭，坐在老妈的对面，头发也乱蓬蓬的，一看就是没睡好，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老妈的身后，站着一个娇滴滴羞答答的女孩儿，听见有人来了还转头望了一下，朝我眨巴几下眼睛之后脸一红又转了回去，低下头不知道在老妈耳朵边上说了些啥，老妈一脸欣慰地笑了，还伸手揉揉她头发……
　　OH！老天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我我我……我不要回去结婚！
　　我磨蹭着用碎步走过去，眼睛不停地转，不经意间飘到脸色很黑的谭浩身上，然后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世界明亮了。
　　从来没这么爽过。
　　小碎步立马成了大踏步，我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谭浩身边坐下。谭浩坐的本就是个单人沙发，经不起我这么折腾，哀号了几下，于是我把他往边上推一点，硬是挤在一起。
　　谭浩愣愣地看着我动作，又看着我伸手挽上他胳膊，一脸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