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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阴谋 ...

  •   奥斯汀有邪教潜伏的消息不胫而走,不止一个人称在下街区看到西尔维奥和邪教的女巫在举行仪式。
      女王下令调查抓捕,警备厅蹲守了半个月终于捉拿归案。
      办公室里,维多利亚摇着羽毛笔。室外是早晨明媚的阳光,夏日些微的和风偶尔拂动树叶,芳草的香气从敞开的窗子里游走进来。
      沃尔特前来觐见时,正看见如此惬意的女王。
      “陛下。”他上前行礼,“遵从您的意思,那些人从警备厅换出来后,我已经秘密送回去了。”
      “感谢您,男爵。这次辛苦您了,也谢谢您的朋友们。”女王说道。
      “如果没有您高明的布局,就算我找来人,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扭转风向。”沃尔特谦卑的说,“已经确认西尔维奥•冯•费米勒与邪教勾结,制造谣言,构陷女王,进行诅咒。他是一定会死了,不过,费米勒公爵恐怕不会这样甘心让自己的儿子送死,应该很快就会来奥斯汀四处活动了。”
      维多利亚友善的微笑,“遗憾的是,我没有打算徇私枉法。”
      “那是当然。”
      沃尔特从房间里退出来,在走廊里遇到了施洛塞尔公爵。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彼此心知肚明,擦肩而过。
      施洛塞尔是来送内阁的判决结果。
      维多利亚翻开看了一眼,西尔维奥毋庸置疑的被判处死刑,包括他勾结的“邪教女巫”在内全部处死。她签下字,问道:“牢房里的那些人没被怀疑吧?”
      “没有,牢房那种环境,又是披头散发,换几个死囚进去,没人会留意。”施洛塞尔说。
      “因为求爱不成而谋反,西尔维奥最近应该会成为奥斯汀最流行的趣闻了。”维多利亚说,“审问他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
      “似乎是不承认自己做过那样的事情,但问到他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时,他理所当然的答不出。因为证据确凿,被认为是拒不认罪,所以毫无疑问的判了死刑。”
      “看来影卫的□□效果不错,应该让他们继续做更好的版本。”维多利亚想起街头巷尾传言的“西尔维奥全身赤裸围着五芒星跳舞”,不由笑了。她把文件递给施洛塞尔,“就这样执行吧。费米勒还没来为儿子活动吗?”
      “听说昨天已经到奥斯汀了,不过,这次判决的速度很快,他来不及做多余的事了。”施洛塞尔话音刚落,甚至都没来得及告退,侍从官就来通传,阿登纳侯爵请求觐见。
      阿登纳侯爵是内阁的首辅大臣,他在没有预约和等候的情况下,匆忙请求觐见,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维多利亚叫人请阿登纳进来,让施洛塞尔先不要走。
      阿登纳来的原因也很简单,费米勒要求重新审判他儿子的案子。
      “判决书我已经签字了,您就这么告诉他吧。”维多利亚说。
      施洛塞尔公爵将判决书送去给女王签字的事,阿登纳当然知道,也是这样告诉费米勒的。但费米勒对此提出了质疑。
      阿登纳犹豫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施洛塞尔,然后对女王说道:“他质疑您签字的有效性。”
      质疑女王签署文件的有效性等同于质疑她的王位。维多利亚玩着羽毛笔的尾羽,“他想谋反吗?”
      阿登纳又看了一眼施洛塞尔,“他说依照传统,与施洛塞尔家族的人相恋的王族都要被逐出王室,所以您的签字无效。”
      “哈!”维多利亚夸张的叫出声,“我想他一定是上了年纪,所以才产生出这样的臆想。人人都知道公爵的未婚妻是谁。”
      阿登纳说:“但他带了一个强有力的证人。”
      “是谁?”
      “您的母亲。”
      维多利亚第一反应是看向施洛塞尔,施洛塞尔正在低眉沉思。她镇定的说:“我知道了,明天我会见他。您下去吧。”
      阿登纳退下了。
      门,咔嗒一声关上。
      施洛塞尔说:“否认一段感情并非难事,但之后您打算怎么办?如果您不顺着他的心意承认,他下一次就会变本加厉。除非您放了他的儿子,或者放弃王位。”
      “他现在连那个木匠都没找到,就算真的逼我放弃王位,也讨不到任何好处。费米勒不过就是想让我放了他儿子。”
      “但放了西尔维奥就等于承认他之前散播的谣言都是真的。”
      维多利亚说:“看来费米勒让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拒不承认,然后杀了他儿子。”
      次日,为求公允,来到女王办公室的不仅有费米勒和王太后,还有几位内阁元老。但是说好要出席的女王却没有到,甚至连另外一位当事人——施洛塞尔公爵都没有来。
      费米勒冷笑着,看起来阴气森森,“看来是已经私奔了,我们现在不用再讨论女王退位的问题了,而是该好好商量商量下一位国王是谁。”
      内阁的几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在低声商讨。
      阿登纳说道:“再让人去请陛下一次。”
      王太后阴阳怪气的说:“这么久的时间都足够横穿奥斯汀两个来回了,阿登纳侯爵竟然还存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侮辱内阁首辅,无视王权是什么罪名,看来我需要找人给您好好上上课。”维多利亚在施洛塞尔的搀扶下走进办公室。她的额头上虚汗不住地冒出来,身上发冷发抖,胃里仿佛堵着无数坚硬的石块。但此时此地她不能有分毫动摇,必须挺直脊背,骄傲的注视众人。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女王病了,内阁的几位大臣低声交流了几句,由阿登纳说道:“既然陛下身体不适,这件事情等到陛下痊愈再进行商议。”
      费米勒说:“作为国王,连治理国家的体力都没有,很显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并没有那么合适。”
      王太后瞥了一眼她的腰身,“真的是病了吗?怀孕的时候,可也会有这种症状。”
      维多利亚由施洛塞尔搀扶着坐下,胃里翻江倒海,她尽量遗忘恶心的感觉。这种时刻,她甚至不能说是有人故意在她的早餐里放了羊油,油脂冷却粘在胃上,已经折磨了她整个上午。这些话只会证实费米勒所说的——她没有治理国家的体力。
      施洛塞尔摇了摇桌上的铃铛,两名太医进来。
      王太后用夸张的戏剧腔说道:“看吧,这样的病人居然恬不知耻的坐在国王的办公室里,我们的国家是怎么了?”
      公爵对王太后说道:“我想您是误会了,请太医们来只是为了表示对您的尊重。”
      “对我?我可没有病。”王太后说。
      “您当然很健康,如果不是这样您也不会与费米勒公爵有这样亲密的联系。”施洛塞尔说,“请他们来只是为了帮您证实,女王是否已经怀孕。”
      “亲密的关系”这是个非常善意的词句,如果没有昨晚影卫的调查结果。王太后以自己的品行听出其中的深意,怒斥道:“你是什么意思!”
      施洛塞尔风度翩翩的说:“难道您和费米勒公爵的关系不好吗?我想一定是与他关系十分亲密,才会出来指证自己的女儿。”
      如果女王不再是女王,对于王太后没有一点好处。这么浅显的道理,在座的诸位都十分明白。几名内阁大臣交换了一下眼色,此时太医已经上前为女王诊断。
      施洛塞尔问道:“女王陛下如王太后所说的那样已经有继承人了吗?”
      其中一名太医笑说:“这不可能是怀孕的表现,殿下。”
      另一名太医说:“女王陛下的病症,太医院也已经讨论过很多回了。大部分症状都是由于在儿童时期遭受虐待,没有及时医治造成的。”
      关于女王陛下儿童时期的经历,宫廷内早有传言,内阁的几位大人理所当然的听说过。他们看向王太后,出于礼节保持着沉默。
      王太后强撑着气质,傲慢的扭过头,不去看任何人。
      施洛塞尔向太医问道:“那么陛下的身体状况,是否已经不能胜任繁重的政务。”
      “当然不是,”太医说,“陛下之前的状态都很好,这一点这段时间觐见陛下的大臣都可以作证。只是这种病在遭受压力的时候容易突然发作,比如说遭受虐待的儿童见到施虐者,就很容易导致病发的状况。”
      施洛塞尔点点头,对费米勒说:“如果您对太医的诊断仍然存在怀疑,我们可以由内阁从外面请其他医生来为陛下诊断。不过,我想今天是不行了。”他看了一眼王太后,又对内阁的几位同僚说道:“您们的意见呢?”
      阿登纳向女王躬身行礼,“请您好好休息。我等告退。”
      在阿登纳侯爵的带领下,几位内阁大臣一一告退。费米勒侯爵在太医的诊断下,也不得不带着“施虐者”离开。临走前,他别有深意的看向施洛塞尔,那眼神里仿佛有一条毒蛇。
      施洛塞尔对太医说:“麻烦你们了。”
      太医行礼告退。
      屋内静下来了。
      维多利亚再也坚持不住,撑着桌子干呕起来。此时胃里难受得不行,每一阵呕吐都牵扯起胃里撕裂般的疼痛。她早上吃的东西早就吐光了,但仍然控制不住的呕吐。苍白的脸庞上,汗珠如珠链。她无力去擦,任由汇聚滚落。胃里还是翻搅,一阵阵恶心又涌上来,但维多利亚没有力气揉胃,只是用捂着胃部的手臂紧紧的压住身体。
      施洛塞尔感觉自己的心脏疼痛到颤抖,上午发现有人对她的食物动了手脚之后,他就不赞成她再来解决这件事情。但维多利亚执意如此。事实上,她也没有太多选择。如果不来,第二天她和施洛塞尔公爵私奔的消息就会传遍奥斯汀的大街小巷。
      施洛塞尔将她抱到沙发上,维多利亚拽着他的衣角,轻声叫着他的名字,“兰斯……不要走,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不会离开你。”施洛塞尔心痛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那样美丽的面容苍白而消瘦,他拿出手帕替维多利亚擦了擦冷汗,轻轻替她按摩肠胃。
      疼痛使身体的肌肉颤栗,维多利亚缩在他怀里紧咬着牙。在来办公室之前,她已经吃了药,也听从太医的要求喝了一些热水,希望能化开胃里的羊油。但这些都没有用,躁动的肠胃不接受药剂,也不接受热水,只要是她吃进去的东西,都会原样吐出来。
      施洛塞尔摸了摸她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穿在身上只会更加难受。
      “您这样不行,我抱您回卧室。”
      “不要。”维多利亚无力的拽住他,“现在,不能让人看……看到我这样。那边,柜子里。”
      施洛塞尔拿靠枕让她枕着,起身打开雕花木柜,但扇门被锁住了。他猜测里面应该是放着各类文件,蹲下身打开下层的抽屉,里面放了两条毯子,在这样的季节盖已经够了。
      他拿毯子把维多利亚裹好,自己单膝跪在地毯上,缓缓为她按摩冰冷的肠胃。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汗湿的头发尽数贴着面颊。施洛塞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经过今天的事,费米勒等于已经和她撕破脸了,日后只会用更加卑鄙的办法对付她,而他的小艾莉这样柔弱,真的撑得住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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