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代价》仁玖

18、 与老大的谈话

　　第十八章与老大的谈话

　　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老大正在等飘雪，这是飘雪第一次见到老大，从前，给她的印象，□□老大应该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他不是，它更像个慈爱的父亲。

　　飘雪走到老大面前。

　　老大：“你叫飘雪，是吧，我想你应该从你妈妈那里知道我是谁了，对，我就是晨儿，哦，不，是枫儿的亲生父亲，其实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若不是他失血过多，若不是他血型是少有的Rh阴性血，恰巧我也是，经过一化验，碰巧得知我们是亲生父子，也许这辈子我都不知道，而且就在我的身边，这次要说是荨儿闯的祸，还不如说是我的错，荨儿爱枫儿，我知道，在我的心里我是希望他们结合的，因此荨儿多次伤害你，我都没有阻止，差点酿成大错啊，也许这是上天在惩罚我啊，从小荨儿就被我惯坏了，宠的都没样了，任性，霸道，而枫儿大度，包容，可是没想到我的骄纵差点害了我的女儿和儿子，都是我的错啊。这次交易是荨儿打电话报的警，她想用自己的生命证明自己有多爱枫儿，前几天她回国一直很乖的呆在家里，只为知道枫儿的交易地点，是我太疏忽了，忘记了再单纯的小孩在长久的耳濡目染之下也会变得复杂，有心计，可她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我知道她现在很后悔，我希望你不要记恨她，其实对于我的女儿我是有亏欠的，与其说是纵容她倒不如说是不关心她，而她的脾气又像我，倔，她的母亲根本管不了她，孩子，我说的你明白吗？哎，看我，刚见面，说了这么多你一定厌烦了吧。”

　　飘雪：“伯父，没有，你是一个好父亲，你不用自责，更没有必要忏悔，你用你的真情打动了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就觉得你一定是一个很慈爱的父亲，很平易近人的好人，从你的眼神里就能看的出来，可是为什么你会成为□□老大呢？”

　　老大：“从前我也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可是……孩子，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飘雪点点头。

　　很久以前，我，枫儿，还有枫儿的妈妈，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吃穿并不是最好的，但温饱不成问题，我们平平淡淡的生活着，可不久之后庄稼的收成就不是很好了，干旱，涝灾，时常可见，枫儿他妈就和邻居的一个男人跑了，也许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俩人早有私通，于是我痛恨女人，在我们那里，女人和别的男人跑了是很可耻的事，女人原来的男人会把那个女人找回来，然后活活的打死，可我没有，因为那是我已经绝望了，因为曾经的我们是那样的幸福。自那以后，只有我和枫儿相依为命，我告诉他，女人不可信，尤其是漂亮女人。在枫儿5岁那年庄稼颗粒无收，无奈之下，我只爱好带着枫儿和仅剩的一点干粮离开了村子，去找新的活路，可是才走了没几天，粮食就所剩无几了，而我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一路上全是逃荒的人，到了第五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晕倒了，而枫儿便以为我死了，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死人，而我当时真是饿的快要发疯了，无奈之下，我掰下了路上死人的手指充饥，掰了很多，勉强走到一个城市，当时在农村呆惯了，来到一个大城市，对于我，要生活更难，开始我已捡破烂为生，赚了一点钱，开了一家小型的饭店，可是经常有来白吃白喝的小混混，向他们要钱，还打人，特别是经常来的人，本来就是小本生意，最后弄得饭店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一天当他们又来白吃白喝时，我拿着菜刀就出去了，和他们拼了，大的头破血流，为此我还做了一年牢，当我再出来时，当地的人不要说见了我，就是听到我的名字都吓得直哆嗦，那些小混混也前来巴结我，尊称我为大哥，慢慢的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知道吗，当一个人什么都不顾时，连性命都不要时，无牵无挂时，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可是我并不是只有蛮力，我始终都在看书，因为我觉得没有文化，是无法在社会上立足的，我有一书房的书，我都看过，没事时我就喜欢坐在书房看书，虽然我坐毒品生意，但我绝对不会害我们中国人，我的生意只对向国外。”

　　飘雪：“伯父，你有想过退出吗？”

　　老大：“孩子，走上这条路，想全身而退，难啊，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没什么了，只是枫儿，我会帮他的，要说枫儿能走上这条路还要怪我啊，我悔啊。”

　　飘雪：“伯父，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你就不要在自责了，尽量走好眼前的路，有机会就退出，可是我不明白一个问题，你和哥是怎么遇见的呢？”

　　老大：“那是2002年的一天，我亲自送货给买家，在火车上被警察盯上了，然后我把货给了一个坐在我旁边的人，就是枫儿，并且告诉他下一站下车我在出站口等他，的确我没看错人，他如约来到了那，你知道那一袋白粉身上压着我10个兄弟的性命，当时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当枫儿来时我很高兴，后来这次交易成功了，他当然是大功臣，为此还分到了10万块钱，于是我们就要求他加入，他同意了，我知道他是看见可以赚钱，我也知道他当时就把钱寄到家里了，还是因为小，若是现在，我想他一定不会加入的，后来，他也多次和我提出要退出，我没同意，因为他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助手，自从他来我们做成了不少的生意，身手敏捷，反应快，有头脑，为我赚了不少的钱。在我们这有个规矩凡是加入本帮的人就要断掉左手无名指，所以你看我们都是没有这个手指的。”

　　飘雪：“为什么一定要断掉左手无名指啊，这个指头是爱情的象征，结婚时是要戴戒指的。”

　　老大毫不犹豫的说：“就是因为如此才要断的，我要时刻提醒他们婚姻不可信，要他们放弃这个念头，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纪念那些我曾经掰过手指充饥的人。”

　　俩人谈得很投机，就如很久没见的朋友一样。

　　飘雪：“那现在的伯母没有要求过你给她买戒指吗？”

　　老大叹了口气说：“没有，自从枫儿的母亲背叛我之后，我便不再相信女人，和荨儿的母亲结婚，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一夜的风流住下的错，我虽然以后没在碰过她，但我给了她名分，因为她当时怀了荨儿，况且我对她也不错了，吃穿都是好的，也不用再在酒吧工作了，现在更是每天在家呆着，没事逛逛街。”

　　飘雪说：“她一直以来有抱怨过你吗？”

　　老大：“没有而且她对我很好。”说这话时老大很自然的就说出来了，根本没用思考。

　　飘雪：“恕晚辈多说几句，我觉得伯母真是一个好女人，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这样的丈夫这么多年，又有哪个女人这么多年，你如此对她，她还始终不渝的这样爱你守护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否定所有的女人，你应该好好珍惜伯母，能看的出来，你并不是不爱伯母，你只是怕再受到伤害，不然你不会看到伯母的好，人这一辈子遇到对的人，很难，再光鲜的外表也耐不住内心空虚的侵蚀，放下吧，伯父，你真的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一切我都懂，懂你的艰辛，伯母的苦，陈荨的无奈，哥哥的不易，我不怪任何人，真的希望每个人都好好的。我先回去了，我还要给哥办出院手续。”此时的飘雪很平静，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期望。更期望着哥哥能早些好起来。

　　老大：“等等，出院？”

　　飘雪：“哥不喜欢医院，我还是回家照顾他。”

　　老大看了看飘雪，似乎有种下定决心，又怕拒绝的感觉说：“让枫儿去我那吧，行吗？这么多年，我想近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飘雪说：“我想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老大：“对，问一下你的爸妈，你去打电话吧，我等你。”

　　飘雪：“恩。”

　　人并无好坏之分，只有熟悉与不熟悉之别，真的应该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片刻后，飘雪出来：“我爸妈同意了。”

　　老大像得了糖果的小孩一样开心“伍子，快把车开过来。”

　　来到老大家，很大，很豪华，陈荨和她的妈妈早就收拾好房间了，等待着我们，陈荨的妈妈很漂亮，很有气质。安顿好谢枫，陈荨的妈妈说：“飘雪，看看你的房间吧。”

　　飘雪：“谢谢伯母，还是不要麻烦了，我和哥一间吧。”

　　陈荨妈妈说：“这样你休息不好，这间给你留着，你要是累时可以去休息。”

　　飘雪：“谢谢伯母。”

　　陈荨看着飘雪不好意思地说：“我和你一起照顾哥行吗？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嫂子。”一句嫂子说的大家都笑了。

　　飘雪点头。

　　人的嫉妒心理是与生俱来的，调整好了则是前进的动力，否则是无底深渊。

　　第二天飘雪接到师哥的电话，俩人见了一面，师哥表明愿意和飘雪一起照顾谢枫，可是飘雪拒绝了，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哥已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现在飘雪白天去公司，晚上照顾哥，白天则由陈荨照顾着哥。

　　每晚，飘雪都读一篇谢枫写的日记给谢枫听，那里面记录的都是谢枫对飘雪的爱，从默默的付出到内心的挣扎再到突来的欣喜，句句铭心刻骨，这一晚仍是如此，飘雪读完日记，给谢枫擦身体，按摩。在谢枫的身体上，只有子弹留下的疤痕就6个，还有刀疤便无数了，清洁身体的工作都有飘雪来做，每次清洁时，飘雪都轻抚每一处疤痕，默默的流泪，泪水模糊了双眼，却怎么也落不下来，因为谢枫说过，不希望飘雪再哭了，以前她问谢枫身上伤疤的事时，谢枫都骗飘雪说是从山上掉下树枝刮得，可是飘雪看得出那是什么伤，飘雪想既然哥不想说就不勉强，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就会说，这两个人就是这样，彼此从不强迫对方，互相之间有的是满满的信任。在飘雪心里有一个矛盾：给村长毒品的那个人是不是谢枫，哥发现了什么，又知道了什么。

　　现在飘雪落下失眠的症状，总是睡不着觉，如今的她日渐消瘦。

　　谢枫，你若见到此时的飘雪还忍心再继续睡下去吗？

　　弄好一切，飘雪慢慢坐下来，把谢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说：“哥，你快点好起来吧，你都睡了一年了，还睡不够啊，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陪你一起睡，我告诉你哦，现在你欠了我好多啊，我要你快点还给我，周一吃大餐，周二看电影，周三打乒乓，周四去做义工，周五练跆拳道，周六坐摩天轮，周日陪爸妈和小妹，这一年除了周日去看爸妈和小妹外，其他一项都没做，你欠了陪我一年玩这些东西，知道吗，等你醒来要一一还我，可是啊，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现在小妹都上大三了，很少回家，因为学的是医学，很忙还要实习，更要谨慎，但几乎每天都有打电话回来问谢枫的状况，只要一有空回来就陪飘雪一起照顾谢枫，儿爱华和谢豪也总是抱着无忧无虑来看谢枫，陈荨和她妈妈也为谢枫做了很多，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看看啊。谢枫，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在等着你醒来，快点醒来吧！

　　一次两家人聚到一起，老大说：“我们这一大家子啊，无论是从当初你们收留枫儿来说，还是如今枫儿和雪儿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你们一家人如今已就这样善待枫儿，我感动，我知足。”

　　谢豪说：“老哥，不要说客气话，枫儿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只要有真心，感动无处不在。

　　陈荨妈妈说：“就是苦了雪儿了。”

　　飘雪说：“伯母，雪儿不苦，只要能守着心爱的人，我就知足。”

　　陈荨妈妈：“真是好孩子啊。”

　　飘雪对谢枫说：“哥，你听到了吗，我们现在不是7个人了，而是10个人，我们的家在一点点壮大。”

　　陈荨说：“哥，你快点醒吧，好好待嫂子，你看看为了你，嫂子都瘦成什么样了，我看了都心疼。”

　　小妹也说：“哥，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游乐场的，我都等这么长时间了，你若说话不算，我就叫姐不和你好了。”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过，今晚的日记并不只是谢枫的内心独白

　　星期四 2009年3月12日晴

　　我作为一名投资者回到了老家，目的就是报复村长，因为我已经查清了，当年陷害我们一家的就是村长，我并未与他有正面冲突，在交谈时，我给他一支雪茄，他并不知道那是毒品，乡下人没见过香烟，第一次还很新鲜，于是我给他留了三根，然后又给他留了一小袋白粉，告诉他，这个治疗感冒啊，哪里有疼痛感了都特别好使。

　　天啊，飘雪读到这，无法继续了，原来真的是哥，果断的飘雪撕下这页烧了，心里有个兔子在乱撞。

　　哥真的知道了真相，俩人谁都没有彼此透漏一点，各自行动着，思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晚上照顾谢枫时，飘雪决定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哥，我知道，你辍学是为了这个家，你外出打工是为了这个家，为此你可以说付出了一生，我知道自你加入老大的帮派，我们用的每一分钱都是你用生命换来的，还有你的重回老家，都是为了这个家，我们都彼此默默的付出着，如果我们能早些商量一下多好，可是我们都太为彼此着想了，可是我的行为马上就要曝光了，哥，你快点醒来吧，我不想爸妈小妹还有无忧无虑没人照顾，我的行为无法挽回，可是你的可以不会有人发现的，等你醒来时，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又是一夜无眠，一早飘雪有种不祥的预感。

　　最近新闻一直在播着一则消息，某村6名村民一夜之间化作一滩血水，6个人起初都是由外向内溃烂，最后剩下一颗心脏在血水里一点一点的消亡，现专家正在研究中，今日已得出结果，电视屏幕上出现郑默的面孔“经过近半个月的研究，我等29位专家终于研究出这6人的死因，全因服用了嗜心毒。

　　飘雪知道只要她申请了专利。这一天就不远了，可她不愿看见每年有那么多的因心脏病而死的人得不到医治，这是她的命，她认，毕竟她害死了这六个人，她愿意承担一切后果，飘雪从包里拿出了两个信封，放到了谢枫的床边说：“哥，我相信，你一定会醒的，我能感觉到，今后的路我不能陪你了，照顾好家人。”

　　这时谢枫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飘雪笑了说：“泪珠无憾了”

　　走出房间，驾上车，驶向她你最爱的地方。

　　飘雪坐进车里的刹那并未急于启动车，而是静静的坐着，这时她听见了警鸣声，她知道是来找她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飘雪按下音乐按钮，平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警车的靠近，当谈确定警车已经发现她时，她开动了车子，轻熟的技巧，熟悉的地形，使她游刃有余的做着车队的领头，和警车的距离并不远，但保持着不让警车追上也不追丢，似乎飘雪要带车对去某个地方，此时飘雪脑袋里都是哥教自己开车时的情景，的确，谢枫的车技很好，想想飘雪不由的笑了。路过一片大海，有几只海鸥正飞过海平面冲上云霄，飘雪看着它们会心一笑，身后的警车似乎也知道了飘雪的故意等待，大喇叭不喊了，但车速仍未减的紧跟着，不敢放松一下，毕竟前方的是一个嫌疑犯，更是个驾车高手，七拐八拐的山路，终于到了一个山顶，跑车停下了，警察们个个训练有素的下了车，拿出枪将跑车围成一圈对准，每个人都提高了警惕，好像车里的是一头饿狼一般，这时车门打开了，飘雪下了车，张开双臂，仰望天空，贪婪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他说：“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来这里吗？“说着慢慢的走向悬崖边，因为这座山叫忘忧山，因为这里是最天然的地方，这里是我们幸福的王国，我想让你们今后遇到不快乐或是快乐时都到这里来，因为这里不快乐时会让你快乐，快乐时更加快乐，我希望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快乐，没有烦恼，这里真的是现在社会的桃花源，干嘛，你们这么拘谨，放心，我是不会逃的。”飘雪交给警察一个档案袋，说：“这里是你们想要的，我都承认，我知道一旦嗜心毒出世，一切就会不告而知，但我不希望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心脏病人因无药可医拜白白的死去，既然我研究出来了，我就不会坐视不理，嗜心毒对于患心脏病的人来说是灵药，但对于健康的人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我希望你们记住，不要让健康的人误食，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无心做坏事，但我的确做了，我就会承担，但我更希望做些有用的事对社会，如今我也做到了，真的无憾了，对不起了我的家人们，飘雪先走一步了，我在天堂等你们。”说完纵身一跃跳进了大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真是一个刚烈的女子“哥，照顾好我们的家人，来生我们再做夫妻”。

　　谢枫手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