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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莫道年少痴,言语不成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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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于这种话,微瑕是不能对别人说的…虽然虫二楼本身就是个从□□到精神全方位都很开放的地方,但毕竟这些身陷风尘的女子们心里都有一个嫁人的梦,作为微瑕的姨姨们是不可能让微瑕干出这种未婚先孕的事的——而且这事也确实伤风败俗了些,在她们眼里,微瑕干净着呢!可——外头的人可不这么觉得。

      这些微瑕是清楚的,微瑕更清楚虫二楼和医馆以外的人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对面书斋的马夫子也曾看着自己摇头,马夫人更是曾到虫二楼撒泼说过“老老少少一窝娼妇”这样的话。当年莺歌请赵大夫教微瑕念书,向来都不念《女诫》,为的就是微瑕能不在乎这些礼教,微瑕也知道,所以念书念得很勤快,又聪明,学的极快,而今微瑕十二岁,才学不比马夫子之流弱上半分,只是从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有那个机会知道。

      不过微瑕的日子可逍遥着,她哪管别人怎么想喏!莺歌自微瑕六岁起带着微瑕四处行走,定下半年为期,三年一次的游历这南国大好江山的规矩,微瑕的见识可不是只有在这小小的金陵城里。虽然莺歌带着微瑕去了一次苗疆回来不到一年就去了,但这规矩没废,只是陪着的人变成了赵怀仁。说起来莺歌也是个不安分的,带着微瑕除了为了让微瑕长见识,一多半也是为自己玩闹。

      莺歌带着微瑕去苗疆,一路上交代了微瑕不少事情。

      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莺歌告诉了微瑕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包括莺歌为什么会在喝下那红药之后还能怀上微瑕,也包括微瑕的父亲。

      微瑕的父亲当年年纪尚幼,家中也算小康,父亲在朝中做官——也不是什么大官,被同窗好友拉去莺歌当年在的那个青楼,给他点了莺歌服侍。莺歌阅人无数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弱冠少年是强作镇定——尚是个雏儿呢!毕竟来者是客么——这年岁,好像自己的弟弟一样。于是也不做那风尘女子的眉眼身段,只平平的问他想听什么曲子想看什么舞,或是想吟诗作对亦或其他,那少年渐渐放松,彼此都是有才学的人,二人倒是相谈甚欢。后来那少年来得多了也就渐渐的有了些感情,虽不至于你死我活但也强别个恩客不少——再后来,就少不得那男女之事了。

      但微瑕的孕育,的确是个意外。

      莺歌当年是结结实实的把那红药喝了的,那红药也确实让楼里很多姑娘不孕甚至包括燕舞,但不知是当年那碗药剂量弱了些还是怎么,莺歌却怀上了孩子。查出来的时候莺歌还不相信,把金陵称得上的大夫都请了来才确诊,莺歌也犹豫了很久,毕竟二十六了,过了最好的如花的年纪,楼里也一日日又新的年轻貌美的姑娘们进来——女人终究是要老的,直到有一日容颜老去没有办法再这么姿容媚人,难不成找个商贾嫁了么?至多不过个二房罢!上头有个大房太太不说,谁知道日子长了不会又有三房四房呢!有个孩子起码有个念想不是?这才打定主意保住孩子。谁知道那少年却犯了痴,死活要娶了莺歌。莺歌晓得他一片真心,但好歹莺歌见的人比他多些,也知道这一定是不可能的,于是遣人请了少年的母亲,先行了大礼赔了不是,再表明没有那个心思,又说日后这孩子定与少年没有半分关系,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又从女人的角度抹眼泪抹鼻涕的说了半天这才保住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少年的母亲带走了少年,莺歌自己赎身,买下了虫二楼。

      说来说去,莺歌并没有告诉微瑕她的父亲究竟是谁,只说那少年姓君,莺歌带着微瑕行走游历时将微瑕打扮成小男孩的样子起名叫君莫言,只称自己是君夫人——反正这南国姓君的也不少。

      微瑕问:“娘,为何要给微瑕起名叫君莫言,是不能说父亲是谁的意思么”
      莺歌答:“不是,是当年你爹爹被他母亲带走的时候念的一句诗——‘莫道年少痴,言语不成词’”。

      莫道年少痴,言语不成词。
      笑颜世人晓,伤心有谁知?

      若我幸福,便要全世界都知道,若我伤心,也绝不脆弱给别人看。年少的感情总被以为是风流莽撞,但那种心神的激荡却能让人哽咽难言永世不忘。

      微瑕想,爹爹心里应该是有娘亲的吧,娘亲…应该也是念着爹爹的。

      那一瞬间,微瑕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想问他有多爱娘亲,她想问他——什么是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莫道年少痴,言语不成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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