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奸佞）》ヰ冷羽ジ

23、三章（中毒）

　　自那书房之事过后，对于‘上阳殿充仪’这个封号已经不在意，鸿天把我保护的滴水不漏，我大概是太缺乏安全感，在他一遍一遍的提示下才能安心。因为住在勤政殿，锦衣玉食必定比过任何一个妃嫔，后宫的可怕从未真正伤害到我，那些最最凶险的都被鸿天挡在门外；身份上的隐瞒，朝廷上的参奏，也被鸿天考虑在内。我不知道他为了我在朝堂上做出了怎样的制衡，也不知道他是否因还杀过类似女官良人那样的人。而他现在对我的真情，我是再不能怀疑的了。无论他爱的到底是不是我，都不重要了吧。
　　年末了，寒冬也要褪去，除夕宫中要大摆筵席。年宴人人都必须出席，少不得要准备一番。
　　小元子说道，“充仪娘娘，阿河来报说是王昭仪病了。奴才听意思，好像有些严重。”
　　王昭仪忽然病倒，前些天请了几个太医都说休养些时日，自然无事。按时吃药，却连续几天都不见好，反而愈发严重了，才病几日竟然咳血。
　　几个哭红双眼的宫女站在两旁，屋里药味弥散。看着王昭仪苍白的脸色，无力的躺在床上。说是一早清醒过一次，当下又昏迷了。
　　‘明’也就是个唐朝前期的中医药加偏方水准，医学水平跟现代是完全不能比。我不得不在脑中思索，咳血大概是因肺络受伤而致血自肺中咳出。肺？肺癌？肺炎？肺结核？脑子里一团乱，想起前几日还教我弹琴的人如今竟然连神志都不清了。
　　“医药房的太医们都来过了？”我问了问昭仪的贴身侍女。
　　“常给昭仪娘娘看病的太医回老家奔丧去了，先前请了最好的李太医，吃了几服药都不见好。昨个奴婢又去求，先后来了两位太医。都只说自然休养，别无他法。奴婢虽然卑贱，但奴婢自幼服侍昭仪，昭仪身体从小很好，连咳疾都没有得过，如今怎就突然咳血呢…奴婢只觉得这回…”边说边哭了起来。
　　这不哭还好，一哭惹得一屋子人都跟着哭。我也觉得鼻子发酸眼眶模糊。
　　在正殿待了两个时辰昭仪也没能醒，便先回了侧殿，命人好生照顾着。
　　我一回侧殿，就在掌势姑姑支开旁人，像是有话要说。
　　“充仪娘娘，您可看出来了？”
　　“什么？”我一愣。
　　“老奴看娘娘与昭仪实在交好，多嘴一句。这昭仪娘娘的病，病的不正常。”掌势姑姑语调平静，我的心可不平静。
　　“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害她？”这个想法其实我也有过，但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三位太医都诊治过了。
　　“娘娘圣明，生老病死本属正常，但昭仪的病来的太快了些，若说是恶疾，又怎么可能不使用名贵的药材。至少也应该用人参吊命，奴婢一进那屋，就觉得那药味贫乏。”
　　“那太医…”
　　“这奴婢就不知了，后宫之事一向说不清。依奴婢看，王昭仪很适合和娘娘做姐妹。但若就是这么没了，诗韵宫都是您的。”
　　掌事姑姑还在说，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疑问，毒害？一次性下手还是一步步？能医治么？有解药么？搜索了所有的事，医药房的太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思索到最后只能无力的说一句。“让安大人来一趟。”这是后宫，安医官是御医房的人而不是后宫医药房，他来多少能得到些线索。御医房的御医是皇上一个人的医生，其实我不知道设立单独这么个机构有什么意义，当时我只是以为皇上大抵不喜欢太多人掌握自己的病症，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幼稚的想法错的多么离谱。
　　“娘娘，安大人是御医房的人，这后宫不太方便吧。”被我叫进屋的阿河显然对我这做法提出异议。
　　“就说我病了，让他速来诗韵宫。你和小元子一同去吧。”至于什么御医不适合出现在后宫这种规矩我这个时候没法遵守。

　　“昭仪娘娘是中毒。好在发现的早，还有救。”安医官语气平静，让我安心不少。
　　“这就有劳安医官了。”
　　“毒是前七、八天左右下的。此毒凶狠，如果单单看脉象是看不出来的，中毒初期没有明显的反应，不过几日人就会昏迷不醒，不出十日就可香消玉损，而且此毒会在尸体彻底腐朽时方能显现，如果不是开棺验尸，基本验证不出。”
　　好毒辣的手段，十日那么急于杀人灭口。这后宫之人，人人都是情敌，对于情敌嫉妒是正常的，但不至于这般毒辣。淑妃和昭仪不和也是最近的事，若是下毒一事传出去，淑妃将会是大家心目中的第一嫌疑人，淑妃不会如此糊涂吧。分析不到动机，也就查不出凶手。王昭仪中毒的事暂时不对外宣布，等昭仪病好再商议，又吩咐下人们暗中盯着那三位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