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门》汤命

10、命运之舞来交错3

　　这边张瑞起来找不到其言本想立马出去寻她，他找裘少生，请他在客栈内看着以防其言回来又寻不到他。谁知他并不在房间。左右寻人不到，他先找到掌柜，掌柜告诉她其言好像是上街买东西去了，这才稍稍放心。

　　张瑞跟他打听了一下静女门的方位。好在静女门还算出名，连这边疆小镇上也能探听到消息。掌柜告诉他由天水村像大道上走去，大约三天可以看了下一个城镇渝水镇，而渝水镇一路往北，途径北安城，会有一个叫七塘镇的地方。而七塘镇后的静女峰山顶，便是静女门的所在地了。

　　等其言回到客栈，张瑞急的在房间里四处度步，见其言一回来就上前喊话，这其……刚想开口，见到背后笑眯眯的裘少生也只好把话打了个弯：“没……妹妹你去哪了。”

　　“没去哪，个……哥哥，咱们是不是该去准备下粮食了。”其言心想，这哥哥实在是太绕口了，多这么说下去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还是和这个奇怪的公子分开。

　　“说到这个——。”裘少生笑意盈然的看着两人：“我正好也准备雇量马车往大道上走，往东去，要是二位不嫌弃与我同行的话，我们可以顺路一起走，也正好各自剩一半的路费，如何？”

　　两人对看一眼，雇量马车自然比徒步要快，要安全的多。他们之所以一直不考虑雇马车就是因为花费太高，如今裘少生一提出来，张瑞心想如果一路走到静女门还不知道要途中会不会还冒出昨天那样的地痞流氓来。
　　他心一横，便答应了。两人在裘少生默默的注视下默默的收拾了一下行礼。等出了客栈，裘少生已经唤来了一辆素色的马车，和上了年纪，头发已经斑白的车夫。等二人上了马车，便立刻朝着大道马不停蹄的开始赶路了。

　　“裘兄。不知道裘兄欲往何处去？为何会途径到天水村来？”

　　车厢内，裘少生坐在左侧，其言和张瑞一齐坐在右侧，两两相望。裘少生淡笑道：

　　“在下前几日从南域归来，路上遇到些宵小之辈，为了躲开他们便误打误撞到了天水村，此番是要回南安复命，等上了大道到了渝水镇，在下就要往南边去了。”
　　他解释的仔细，末了一问：“不知道张家兄弟是要去哪里？”

　　两人互看一眼，却不知当不当讲实话，还是张瑞先开口了：“家中遇难，我俩想去投奔亲戚，到了渝水镇之后便会向北走。”

　　裘少生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出发去渝水镇应该要不了一天，可叹家师有命，要事缠身，不然定当送二位到亲戚府上。”

　　张瑞见他说的诚恳，又觉得此人竟然和自己一般的年龄却好似在江湖上已经闯荡多年，心下佩服。自然对裘少生也觉得亲近了起来，车途漫长，裘少生讲了许多南域的奇事给二人听，张瑞心下向往，连连与他攀谈。其言一边拖着腮帮子一边听到两天谈天，不知不觉中三人竟然亲近了起来。

　　到了晚上，吃过干粮后由于考虑赶车的老爷爷体力不足，他们在车停在路边休息。三人便再车厢内打盹。裘少生还是立于左侧，轻轻的靠在车壁上，其言和张瑞坐在一起，其言靠着他的肩，张瑞靠着她的头，两人双手交错牵在一起，颇为亲昵。

　　半夜其言被冷风吹醒，想去上个如厕。转身一看却不见裘少生人影，张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趴下了，便也不打扰她，自己轻手轻脚的下了车。

　　没走两步，却见一个人影站在树下。她定睛一看：“裘公子？”
　　裘少生回过神来，微微对她一笑：“姑娘怎么下车了，现在天冷了。”

　　其言想起如厕，却也不好意思对他开口，只好道：“没什么，睡不着就下来看看。”

　　裘少生一笑：“今儿被那人抓了一道痕，可好生的涂过药了。”

　　其言她怕被张瑞逮着念叨，会客栈时匆匆清洗了一遍就随它去了。被没想到会被

　　裘少生问起。她摇了摇头：“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给我看看。”裘少生对着她伸出一只手，月光下风度翩翩的样子让其言一愣，

　　着了魔似就伸出了手，轻轻落在他的手掌心里。裘少生一握，把她给拉近了一点，然后轻轻卷开她的袖子口，却不知从哪掏出的药瓶，细细的给她刚刚结疤的伤处上着药，冰冰凉凉的触感渗入皮肤里，他掏出个白帕子给她包好伤口。

　　裘少生低着头认真的表情细心的一举一动，其言看着他，他抬起头，笑了：“呢，你顺着这里走，有一处小流水口，你去吧。”说着把她的袖子给放了下来。

　　“去干吗？”其言一时给忘记了。
　　“去解决难言之隐。”他依靠在墙上，说。

　　其言想起如厕，脸上一红。连忙扭头就跑了过去。
　　裘少生看着她仓惶的背影，却是面无表情的眯起了眼。

　　等其言回来，裘少生已经不见了人影。等她上了车，看到裘少生若无其事的睡在一边，心想这才是免了尴尬。连忙爬了上去坐在一边睡好。偶尔她张开眼睛，裘少生和张瑞都像是睡的香甜，一动不动的。

　　次日。

　　渝水镇。

　　天刚亮，三人的马车就已经到了渝水镇了。付完银子给老头后，裘少生便跟二人道别。张瑞再三不舍，拉了他一起吃了早饭，其言想把手上的帕子拆下来还给他，却被他制止。说是等伤口完全愈合了之后再拿下来，于是其言乘着他二人还在侃侃而谈的时候溜去街上买了一条便宜精致绣着一条小龙的帕子赠给了他。

　　裘少生收到的时候表情有点怪，其言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张瑞笑着摸着其言的头说：“这丫头以前可是出名的冷血。我都没收过他的什么礼物，裘兄你就收下吧，礼轻情意重。”听他一说裘少生又若无其事的收了起来。

　　“二位不必再送了，我要事在身必须立即起程，你们保重。”裘少生临别时看着他们：“江湖人心险恶，务必多加小心。千万不可冲动行事凡事三思而后行。”
　　那偏偏少年离去时，再三多看了他二人几眼。其言和张瑞牵着手和她道别，虽然短短几日的相逢，却叫他二人是打从心里开始的不舍。

　　张瑞和其言决定还是继续做老头的马车上路，他二人先在渝水镇上购买了些粮食囤积在车上，还好其言身上银票不少，还是当今神州第一大钱庄渝州钱庄的票子，可谓四处通用各地畅通无阻。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一趟下来，乘天还没有黑，二人和马车就奔出了渝水镇朝着北边开去。可车子刚开出渝水镇没多久，一道诡异的风声一直在两人耳边转来转去。

　　两人对看一眼，都是不好的眼神。

　　正当两人心里没底的时候，突然车前老头一声尖叫，甚是渗人。张瑞掀开一看，老头已经跌下了马车，一黑衣人趴在马背侧就是一剑响他砍来。

　　“张瑞——。”

　　他连忙侧身而过，马儿受了惊吓正绝命的狂奔着，车上失了平衡，黑衣人被一震连忙扒住马车的一角，整个人已经飞在了空中。

　　张瑞乘机连忙拔出擎天剑来，紫色的剑身在黑衣人眼前一晃，来人眯紧了眼，一个翻身就砍了过来。其言在一旁看了个心惊胆战。张瑞小小的个子，拿着一把大剑，来人攻势又快有猛，三两下就压把张瑞压在了身下。

　　“可恶！”
　　“张瑞——！”

　　黑衣人一剑迅猛无比，张瑞情急之下睁大眼睛也不去挡，只是用力的朝他一挥！

　　“啊——！”黑衣人一剑把张瑞的左肩膀整个刺穿，要不是他躲了一下，刺的位置恐怕就是心脏。其言连忙跑到张瑞旁边，却被他用右手紧紧的往后按。

　　黑衣人正值壮年，看着他两。他的衣服从左肩到右胯裂开一道斜口子，他愣了一下，看着张瑞和他右手边的擎天剑，却突然开口道：“很可惜……你还年幼身子气力都未成长完全，不然，你这一剑可以要了我的命。”

　　“你放开他！你放开他！”其言在一边急的要命，想冲上前来，被张瑞强按着，她看着他肩膀上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又不敢对他使劲，生怕弄疼了他。

　　黑衣人看了一眼其言，张瑞连忙强行起身，却又被黑衣人踹了一脚，疼的他在地上打滚。张瑞收了手，其言连忙跑出车厢到他身边，剑还插在张瑞身上，黑衣人伸手拿了马缰，吁了一声，马车渐渐的听了下来。

　　“怎么有两个？”黑衣人看着两个男孩打扮的他两，问：“谁是齐冲的种？”

　　“你想做什么——。”张瑞挺起身子坐起来，尽管伤口撕裂的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他还是把其言护在身后。

　　“罢了。懒得问。”他眼神一变，拔起插在张瑞肩头得剑：“一起杀了就行了。”
　　张瑞痛的手上掐自己掐出了血，他闷哼一声冲着黑衣人大喊：“你杀了我吧，把她放了。”

　　“不——！”其言拼命的摇头，把头上的绳子给晃了开去，一头散发披了下来：

　　“是我——我才是。你把他给放了——。”

　　“女孩？哼，齐冲生的是个男娃，那就是你了。”黑衣人把剑对准了张瑞：“可惜……你要不是齐冲的种，说不定老子会把你给带回去训练一番，可惜……”

　　两人听他的话都是一愣，那黑衣人把剑高高的举起，张瑞想推开其言，他却没了力气。其言见状紧紧的抱着张瑞的脖子不放，剑声在他们二人耳边呼啸而来。

　　“唔！”闷哼的一声，和中剑的声音。可却不是他们两发出来的。二人抬头一看，黑衣人身上中了一箭，他看着车后头一皱眉，连忙侧身闪走，消失在树林里。

　　她们两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蹄声在耳边呼啸而至。张瑞挺着流血不止的身子一把护在她身后，几匹烈马就这么在它们面前停了下来。带头的女子穿着黑色的束衣，看不太出年纪，一脸精明打量，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怎么，原来黄大人手下还有漏网之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