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青春年少事》周小可

4、初吻

　　自从知道了分数后，陆小凤就一直没回家，已经一个星期了，换洗衣服都还是葱葱去找凤妈要的。不是说陆小凤现在还有多难受，只是她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对凤爸凤妈。陆小凤知道凤爸凤妈不会怪自己，但还是胆怯，太过意不去了。
　　陆小凤坐在葱葱床上，吃着葱葱的饼干，玩着葱葱的电脑，刚好葱爸葱妈去外地旅游了，陆小凤简直就把葱葱家当自个家了。电话响了，陌生号。。现在陆小凤手机里已经存了不少人的号了，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喂？？”
　　“楚楚。”
　　哦哦。“恩？”
　　“待会出来。”
　　“恩。”
　　。。。挂了。。。
　　陆小凤看了下窗户外，天黑了要。爬起来，抖抖身上的饼屑，踢踢踏踏跑到另一个房间，对正玩着葱爸电脑的葱葱说：“楚楚找我诶，晚上给你带吃的？？”葱葱依旧盯着屏幕，手指没停，“拉倒，饿死都比等你靠谱。”陆小凤撇撇嘴，踢踢踏踏进了卫生间，换好衣服，又坐回床上，等着楚楚电话。
　　八点，电话响了，陆小凤边接听边起身，“恩，就过去。”挂完电话，陆小凤冲房间里葱葱喊了句“走了”就出门去了。好几天没见楚楚了，陆小凤有点雀跃，有点紧张，该不是真喜欢人家了吧。。。还胡思乱想着就看到了路旁边的楚楚，没骑车。
　　“吃饭了没？？”
　　“没。”等你好吧。。。
　　“那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恩。”
　　于是，陆小凤又去了粥店，小菜都没要，只点了碗虾仁粥，楚楚吃过了。这叫区别待遇，跟阿珂，恨不得把整家店能吃的都搬上桌，跟楚楚，那就不一样了。陆小凤在楚楚的注视下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终于按捺不住，放下勺子。
　　“不吃了？”
　　“恩。”一直看着你看着你，你吃得下？？
　　没有车，楚楚依旧带着陆小凤去了水库，走上去的。一路东扯扯西聊聊，没话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尴尬，至少陆小凤觉得这样挺好，心里还默默偷笑，忍不住上扬了嘴角。楚楚不是那种冷冷酷酷的男生，也不是痞痞坏坏的，陆小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看着很舒服，舒服到心里去了。
　　班上不是没有人在恋爱，像初夏跟她家陆子昱就是从高二开始在一起的，陆小凤觉得初夏跟陆子昱就是现在看起来仍旧像初识的小恋人，打个电话虽然不至于腻腻歪歪，但还是羡煞旁人。陆小凤想，要是以后找了男朋友也要这个样子，不要黏黏腻腻，有小温馨就好。歪头瞅了眼楚楚，不知道跟楚楚在一起了会不会就是自己想要的那样。呸，想什么呢。。。陆小凤很唾弃自己，没谱的事瞎想个什么劲。
　　到了水库，依旧坐在台阶上，楚楚说他要报上海那边的学校，也没问陆小凤的打算，就这么坐着。陆小凤仰头，星星真多，好漂亮啊，然后一张脸凑了过来，然后就感觉嘴唇碰到了软软的东西。脑子“嗡”的一声，被亲了。。陆小凤反应过来，没动，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表现才好。推开吧，不想；主动吧，不要。。陆小凤听到口水的声音时还在想，初吻不是应该纯纯的，蜻蜓点水么？这样有点情色了吧。校园纯爱小说看多了。。一直到楚楚放开，陆小凤思绪都还没理清，半梦半醒之间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发生的，愣愣地看着楚楚。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满心欢喜，楚楚喜欢自己的吧？不经眉梢和嘴角齐飞扬。
　　楚楚像是在思考什么，由着陆小凤傻笑没搭理，然后好似终于下定决心，低声开口，“我有女朋友了。”陆小凤还在云端偷笑，没听清，随口应了句“恩”。楚楚牵起陆小凤的手，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有女朋友了。”陆小凤茫然地看着楚楚，一向习惯简单思考问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了？？
　　楚楚不解释，任由陆小凤看着。陆小凤晃过神，看着抿着嘴角的楚楚，她不明白，那个吻算什么？能了解那种感受吗？上一刻还轻飘飘的心情，一下被压了块大石头，连带着呼吸都受阻。没追问，最后看了楚楚一眼，陆小凤起身，转身，走人，身后没有脚步声，没有留人，陆小凤掐灭了最后一点希望的火星，红了眼眶。
　　一路脑子都是空白的，没转过弯，陆小凤是真的想不明白，小脑瓜子接受不了太复杂的讯息。停下来，拿起手机陆小凤想拨个号，却不知道找谁好，然后手机响了，阿珂。陆小凤是真想哭了，怎么每次都刚好。按了接听，“丑丑，干嘛呢？”。陆小凤还想，怎么还是这名字，没发现自己掉落了眼泪，已然泣不成声。阿珂慌了，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了又，急问，“哪儿？”陆小凤没说话，一个劲哭。阿珂骂了句“死丫头”，却没挂电话，陆小凤听见很多声音，没在意，只沉浸在自己都不知道不明白的悲伤里。
　　时间怎么过去的，陆小凤不知道，她只知道阿珂找到了自己，然后陪着自己坐在大马路旁的花坛边。陆小凤埋头奋力哭着，阿珂就静静坐在一边，想原来丑丑也能流那么泪，真难看，还是笑着好。陆小凤终于哭累了，然后在心里开始咒骂楚楚。有女朋友了尼玛还亲我，尼玛还伸舌头，尼玛亲完后才告诉我，早晚分手！！。。。。。。咒骂够了陆小凤朝阿珂说，“饿。”阿珂真想一巴掌拍死身边那位，“先说清楚。”陆小凤委屈地抽搭了两下，“失恋了。”阿珂觉得一时半会儿套不出什么话，拍拍屁股，拉着陆小凤站起，在路边等公交。
　　依旧是粥店，陆小凤点了碗鱼片粥，一碟酸豆角，一碟卤花生，两条小黄鱼，然后一碟拍黄瓜，一碟拌海带，还要了一盘鸭翅鸭爪。阿珂好像抠墙脚，让你捡麻烦。。看着陆小凤头不抬，手不停，阿珂觉得这女生吃相太不雅了，谁要啊。。
　　吃完，是真的都吃完了。。陆小凤看着阿珂结账，没有一点愧疚感。打了个电话叫葱葱出来，然后陆小凤和阿珂又去了离粥店不远的避风塘坐着。葱葱到了避风塘的时候，陆小凤已经喝下去了三杯冷饮，一杯冰激凌，阿珂觉得陆小凤一定得闹肚子。陆小凤没打算在避风塘坐着，拉着刚到的葱葱撂下阿珂付账就压马路去了。阿珂追出来，三人并排走着，陆小凤终究是先开了口，“初吻没了。”葱葱猜到了是谁，没说话，阿珂笃定地陈述：“楚楚。”“。。。。。。”“肖乙看到你跟楚楚去水库了。”又是一阵沉默，阿珂说，陆小凤你蠢死了，楚楚有女朋友好吧。陆小凤心想，知道，刚知道。阿珂又说，那俩初中就一起了，分分合合好几次还是在一起。阿珂还说，这次楚楚过分了，勾搭我的人。陆小凤无语，谁你的人啊。。你不是喜欢葱葱么。。这是秘密，阿珂喜欢葱葱，但是陆小凤知道，就算没人发觉，陆小凤就是知道。真八婆。。
　　回到葱葱家，陆小凤告诉自己，没事，就当被狗啃了，然后洗漱洗漱睡觉。洗澡洗的正high，手机响了，小喵，前两天刚存的她号码。小喵问陆小凤情况怎么样，陆小凤说很惨烈啊，去不成了，然后就听见小喵细细碎碎的哭声，小喵说怎么可以，你那么努力那么认真，陆小凤只好安慰小喵说没事，我都过去了，回来请姐姐好好吃顿。陆小凤没在电话里跟小喵说初吻的事，怕小喵又一惊一乍的。好不容易安抚好小喵，陆小凤躺在床上，闭眼前想着，初吻没了啊，反应应该激烈点的，甩个耳光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