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号当铺+综]招牌不灭》棠梨儿

50、孝庄秘史

　　阿精发现韩诺在看着她，用一种，她从没见过的眼神。
　　阿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着痕迹的左躲右闪，可那道目光如影随形。
　　她终是受不了的跺起脚来：“老板，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那声音又软又娇满是撒娇的意味。
　　韩诺含笑的摇摇头，说：“刚刚还觉得你长大了，成熟了，却原来还是老样子。”
　　阿精自动忽略了韩诺后半句话，她凑上前问韩诺：“你怎么就觉得我长大了。”
　　韩诺说：“你可以独当一面了，也不再鲁莽冲动了。”

　　回想起阿精刚刚得到黑影命令，让她独自前往别的时空收集灵魂的时候……阿精和那个时候比起来，真是是成长了很多。
　　“我想我以后，可以放心的让你独自工作了。”
　　看着阿精脖颈上带着哨子，韩诺说：“这个哨子，如果你不想带着的话，便可以不带了。”说着，他便要伸手取下那个哨子。
　　阿精皱眉，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韩诺不解，问：“你不是觉得这个哨子很傻吗？”
　　阿精咬着唇不说话，虽然很傻，但她已经习惯带着这个哨子了，再者，这个哨子再傻，也是老板给她的，她有些舍不得了。

　　“老板，你说你放心我了，可我却是不放心你的，如果当铺让你独当一面的话，八成再过半年就会血本无归了。”阿精这样转移话题。
　　韩诺无奈轻笑，虽说他时常会做一些亏本生意，但并没有阿精说的那般糟糕。
　　再者……阿精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已经收敛很多了，或许以前正是因为有阿精在，他才那么放心的让自己肆无忌惮。

　　阿精突然说：“老板，不如你和我去清朝吧！”
　　韩诺疑惑：“你去清朝做什么。”
　　“当然是去做生意啊！”阿精说的理所当然。

　　柳熙珍让阿精想起一个人，一个原本已经被她忘记的人。
　　那是个站在权利最顶端，却不能看透爱情的女人。
　　她叫布木布泰，历经四朝，是大清最尊贵的女人。
　　当初，她用幸福与阿精换取了多尔衮对她的爱。
　　阿精觉得，自己该去看看她了。

　　韩诺说：“你不是答应我这段时间给自己放假，不再去别的时空了吗！”
　　阿精撇嘴，是了，她是这么答应过，因为韩诺说需要她。
　　可一想到呆在当铺会见到孙卓……
　　想到这，阿精的脸色就变得不好，下一刻，她便努力催眠自己‘孙卓是晚辈，要对孙卓好，要照顾孙卓，疼爱孙卓……’

　　“阿精！”韩诺叫她。
　　阿精的心头一震，把视线落在韩诺的脸上，她有些心虚。
　　“真的想去清朝的话，那就一起去吧。”韩诺这样说。
　　阿精原以为韩诺会不让她去，或者让她一个人去，却没想到韩诺会纵容她。
　　阿精笑眯了眼，高兴的跳起来。
　　她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我们一起去，我想让你看看我做生意的样子，看看我成熟的样子。”

　　于是，他们一起来到了清朝。
　　如今是顺治十七年。
　　皇太极死了，多尔衮死了，前段日子孝庄的儿媳妇董鄂妃也死了，如今……
　　如今的顺治正痛苦不堪，一心想要追随董鄂妃而去，而这天大的事却没影响到京城大街，这儿依旧热闹。叫卖声，杂耍声，嬉闹声络绎不绝。
　　“即使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能不让老百姓过日子。”看着四周，韩诺这样说。
　　阿精抬眉：“我原本以为，董鄂妃死了，老百姓也就要跟着哭丧了。”韩诺点点头：“或许我们早几个月来就能看到了，毕竟董鄂妃已经死了有一段日子了。”

　　现今整个大清朝，兴许也只有韩诺与阿精敢这么讨论董鄂妃，还这样大胆的说了好几个‘死了’，也幸亏他们周围没什么人靠近……即便是有，想来也要在第一时间躲的远远的，就怕被牵连了，治个不敬先皇后之罪。

　　韩诺问阿精：“累不累。”
　　“肚子饿。”阿精按着自己的肚子。
　　韩诺提议：“我们去吃点东西。”
　　阿精点点头，却不与韩诺一起去不远处的餐馆，她说：“我们去宫里吃好不好。”

　　皇宫虽然守卫森严，可再森严也拦不住韩诺与阿精，只是……到底还是要装扮一番的。
　　阿精还好，她找来一套宫女的衣裳给自己穿上，韩诺却是怎么都不肯穿上太监的衣裳。
　　阿精劝他：“在皇宫里，除了皇帝之外，便没有男人了，除了太监。”
　　韩诺负手站在阿精面前：“我可以在外面等你出来。”
　　阿精咬着唇，她想要和韩诺一起，转动着眼珠子，她又想起了一个办法：“兴许，你可以打扮成西洋画师，那样倒好，你连假辫子都不用戴了。”
　　“你确定现在皇宫里已经有西洋画师了。”
　　阿精想了想，现在皇宫里的确是有画师了，可是很少，就那么一两个，见到了很快就能被认出来。
　　最后还是决定让韩诺扮成太医。

　　阿精好难才找了一套太医的衣裳，韩诺却依旧不换装。
　　走在皇宫的路上，韩诺给见到他的所有人施展障眼法，这样一来，所有见到他的人就都把他当成了宫里的某位太医。
　　小宫女给他请安。
　　大太监上来套关系：“齐太医又来给太后娘娘诊脉啦！太后娘娘向来最是倚重齐太医的……”客套完一番还不忘打量阿精：“这小宫女哪个宫的，看着眼生。”
　　阿精暗自默默拧着手中的帕子。
　　待那太监走后，阿精恨恨的问韩诺：“你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为何还看着我折腾。”
　　韩诺一脸惊讶：“我以为你想要穿一穿宫女的衣服。”
　　阿精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敢保证她方才看到韩诺在偷笑的。

　　慈宁宫暖阁内，孝庄嘴里喊着‘苏茉儿’。
　　走进暖阁的却是阿精。
　　孝庄皱眉，不喜道：“你是哪里的小宫女。”随后又看到了韩诺：“我今个没招齐太医进宫啊！”说着又喊道：“苏茉儿……”
　　阿精努努嘴，告诉孝庄：“此刻，苏茉儿正在外间呼呼大睡呢！”
　　孝庄不信：“苏茉儿一向守规矩。”
　　阿精莞尔一笑：“在没被人迷晕之前，苏茉儿自是最守规矩的。”
　　“你……”孝庄指着阿精，几乎立刻就要大喊‘刺客’，阿精拦住了她，问：“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她提醒孝庄：“你的幸福与多尔衮的爱情。”
　　孝庄似是想起来了，她瞪大了眼睛：“是你，竟然是你。”
　　不过很快的，她又平静了下来：“这些年，你看着倒是一点也没变。”
　　“可你却没认出我。”
　　孝庄道：“正是因为你没变，这才没认出来，这些年我时常会想起你，想起你当时说的话，问的问题，想你现在该是如何模样，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再不如当年美貌。”
　　阿精撇嘴：“你一直这般的想着我，可见你的日子过的不顺畅。”
　　孝庄点点头：“我想要的一切都有了，儿子、权利、多尔衮的爱，可我却不幸福。”
　　阿精摊手：“那是当然，你当初典当了你的幸福，你自然就不会幸福。”她说：“八号当铺向来公平，你要的我们都给你，你不要的我们也不会少拿走一分。”

　　孝庄叹气，看那样子，似是对当初的决定后悔了。
　　当初她想要权利地位，对幸福不屑一顾，可是现在老了，她想要儿孙绕膝，想要安享晚年。
　　半晌，她感叹：“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福临那样喜欢董鄂妃，甚至因为董鄂妃而不要皇位，董鄂妃若是在还好，可她现在不在了……”
　　“或许……”阿精转着眼珠子：“你难道就没想过，或许是因为她来我这典当了寿命，以此换取皇帝的爱情。”
　　孝庄嗔目结舌，她从椅子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你，你说什么。”她实在是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阿精倒是对她惊讶的样子感到很奇怪，她向孝庄解释：“你并不是特别的，你能进当铺，别人自然也能进当铺。”
　　她又说：“如果你对上次的结果不满意，我依旧可以帮你。”
　　孝庄跌坐在椅子上，她双目无神，嘴里呢喃着：“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阿精耸肩：“或许皇太后愿意在思考的这段时间里，赐宴于我与齐太医。”

　　一刻钟后，慈宁宫的大圆桌上就摆满了一桌子的好菜。
　　四喜乾果、四甜蜜饯、烧鹅、酸辣海皇羹、浓汤鲜虾、煮津白、羊头蹄、石板肉碎烧海参、杞芽腊炒煎蛋盏、酸辣鲑鱼籽、椒末羊肉……
　　这些东西阿精虽不是一点没吃过，却是没在这种地方吃过，感觉自是新鲜非常。
　　她遣走了一干侍女太监，偌大的地方就留下她和韩诺二人。

　　韩诺倒是有些佩服她：“我没想到你做生意竟然做到皇宫来了。”
　　韩诺自然想不到的。
　　阿精嘴里含着烧鹅，含糊的说：“在当铺外找生意这种事情一向都是我在做，你只需要在当铺内等生意上门就好了。”
　　韩诺又问：“那么那个董鄂妃呢？当铺是否真的做过她的生意。”
　　阿精摇头：“我没做过。”
　　韩诺说：“你诈她。”
　　韩诺口中的‘她’，指的是孝庄。
　　阿精翻白眼，她否认：“我没做过，却不代表其他人没做过，我一直猜测当铺内不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是我们都没见过其他人罢了。”
　　韩诺失笑，阿精的话总是有理的。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跑来慈宁宫，嘴里大叫着：“太后，太后不好了，皇上的头撞在了柜子上，正举着匕首要自裁呢！奴才们拦不住啊！”
　　阿精瞬间笑眯了眼睛，心道‘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