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李一一

7、第七章 这算是告白

　　“不然我们也试试咬的，反正我们俩都是长发。”

　　三月非常不解风情的扭头白了一眼乔依依，“等我先找到钥匙。”说着低头继续翻找。乔依依靠在门上，看着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的三月，忍不住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三月脸愈发的红，乖乖跟在乔依依身后进了门。两个人换过鞋，乔依依去卧室换衣服，三月则借口去烧水。

　　厨房里，三月听着热水器的声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不是很烫。身后却有一个人温柔的抱上来，贴着她的耳垂说：“三月，我都这么诱惑你了，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三月觉得皮肤上有着细小的火苗。蔓延扩散。半闭上眼，三月声音含混：“你说要试试咬的？”身后人的动作停顿一下，似有几分惊讶。三月便回身，在她犹惊犹喜之际吻上她的唇。

　　星火燎原。凌乱的喘息和如丝的呻吟，天地都消失，只剩下肌肤相接的两个人。覆上爱人的眼，于是那眼便如星辰璀璨。吻上爱人的唇，于是那唇便如糖果香甜。饮鸩止渴，却又只能需索无度。在那个无限逼近的时刻，三月听到乔依依似真似幻的声音：“三月，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像一场梦。醒来的两个人，看着彼此身上欢爱的痕迹，对着一壶烧开的水，忍不住相对而笑。三月用手指抚摸着乔依依脖子上的齿痕：“怎么办？”此刻三月的表情，像是不小心打碎家里昂贵花瓶的小孩，有点惊吓又有点无措，乔依依无奈摇头。三月又问：“拍片子怎么办，这可怎么好？”乔依依难得见三月一副怯生生的表情，“还好最近没安排工作。”三月瞬间换上如释重负的表情，起身去开冰箱门。想了想又有点遗憾，从冰箱门后面探出头来，对因为被突然放开而表情受伤的乔依依说：“可惜。这个样子拍片子也许会有很好效果。”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乔依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说了句“等等”，就跑出厨房。三月摸不着头脑，看冰箱里东西也所剩不多。便琢磨这今晚还是叫外卖好了。刚走到客厅，便听到咔嚓一声，三月来不及挡，那个稍稍愕然的表情便被乔依依定格在相机里。
　　乔依依很久之前就买了这个相机，不过她对于拍别人着实兴趣不大，便一直搁着。今天想起来，试一试居然还能用。便起了兴，先给三月拍了几张，又自拍几张。等三月打完订餐电话，便将相机塞到三月手里，鼓动她：“你来帮我拍吧。”

　　三月接过相机，无奈笑道：“我可是纯小白，除了按快门键什么都不会。”乔依依一脸无所谓：“没事我怎么拍都好看，按快门就够了。”三月哼一声，看看外面的天色。对乔依依说：“去阳台吧。”乔依依配合的往阳台走，还不忘损她：“有点范儿喔。”

　　这是三月第一次看到镜头里的乔依依。橘色的夕阳渲染了城市的天空，高大的楼宇在明暗转换间如同暧昧的剪影。乔依依就在这样的背景下安静站立，脸上是似有若无的笑容。三月被她的眼神吓到，那是洞察一切的眼神，却有着深深的冷漠。而那笑容，似是欣喜，又像是悲悯。橘红色的夕阳将本来浅淡的齿痕染成金红色，挑逗里有三分嗜血的味道，莫名的诱人。三月心头猛然一震，下意识的按下快门。

　　乔依依只当她才开始拍，便开始摆POSE。这本来是她惯熟的事情，三月觉得这些照片也好，不过心里烙下的，还是第一张照片里的乔依依。末了，乔依依拉过三月，反手咔嚓一声，留下一张合影。三月表情很僵，乔依依直笑：“怎么面瘫啊。”又鼓励她：“拿出平时跟我斗嘴的伶牙俐齿的感觉来嘛”三月只摆摆手，死活再也不照了。乔依依只好跺脚作罢。

　　正好这时候门铃响起，三月赶紧溜去开门。本来以为是外卖，没想到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衣着考究，眼神温和。她笑着询问：“乔依依在吗？”三月本能的退后了一步，答道：“你是？”中年女人刚要开口，身后传来乔依依略带惊讶的声音：“王姐？”

　　三月便也反应过来，忙让王姐进门。三月和乔依依都有点尴尬，假装淡定，却不约而同的用头发去挡脖子上的痕迹。王姐显然也注意到，只是假装无视，对身后的乔依依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今晚和几个朋友吃饭，想让你也过去说说话。”说完又看看三月，话是对着乔依依说的：“依依的朋友么？一起来吧，反正都是玩，人多热闹点。”

　　三月当然明白，不等乔依依开口，先笑着摇头：“我今晚还有些工作要赶，就不出去了。下次吧。”捕捉到王姐眼神中的赞许。三月暗暗松一口气。转身对乔依依说：“你们好好玩。”乔依依点点头，在王姐背过身走向沙发的时候，快速的握住三月的手，紧紧捏了一下。等王姐在沙发上坐定，面对她们的时候，乔依依已经转身往浴室化妆换衣去了。

　　无可奈何。三月只好招呼王姐。两个人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可说，聊了几句天气，话题便难以为继。尴尬的沉默让三月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幸好乔依依很快便出来，三月这才有借口逃到书房去。

　　听到她们离开的锁门声，三月在书房终于松一口气。果然是个厉害的女人，即使她笑如春风，眼神却是机警而锐利。三月隐隐有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