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花惹草乱三国》小炮灰

13、决意离开

　　顾清乔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日日昏睡。当她精神渐渐好起来的时候，已是冬至之后。这些日子，司马大娘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旁，顾清乔虽然多是昏睡，也能感觉到。模模糊糊中，她似乎还见到了孔明，那个她心思梦萦的人曾经守在她的身旁，听着他温柔里满是自责歉意的声音，在梦里的她还是禁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孔明温热的气息，待睁开眼时屋子里面却只有司马大娘一人。难道那些感觉，都只是梦一场么？
　　司马大娘人已瘦了一圈，顾清乔慢慢坐了起来，心疼地开口道：“娘亲。”
　　司马大娘看到顾清乔总算是清醒了，眼眶立即就湿润了：“我的好孩子。你好狠心那，差点就抛下娘亲了。”
　　看来自己这一场病很重了，顾清乔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越发地瘦尖了，想自己在现代总嚷着要减肥，现在可好，因祸得福了。顾清乔温柔地擦干大娘的眼泪说道：“老天这次是真有些生我气了。放心吧，就算是为了娘亲，小乔以后也会好好照顾自己。”
　　“嗯嗯，”大娘这才展开笑容道：“你干爹知道你能这么想一定也开心，还有荀大人，他也来探望了你好多次。”
　　“那，孔明呢？”顾清乔轻轻地问道，虽然很怕知道答案，但是心里却有些期待。
　　司马大娘眼神闪了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若不是为了他怎么会弄到现在这样。但孔明这孩子的品性娘心里也知道，如果你肯放低一些，也不是没有缘分。”
　　“娘亲，只可惜我不是这个世道的人，我也不愿和别人一起分享一个丈夫。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小乔日后嫁的夫君，一生只能有我一个。其实也是我傻，之前我还天真地想要他休了月英，但是以他的个性，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如今我生了场病，也算是想明白了。”
　　“小乔，他。。”司马大娘还欲再说却被顾清乔温柔地打断：“娘，我饿了。”
　　嗯，司马大娘点了点头，用袖子擦了擦脸颊走了出去。
　　顾清乔艰难地下了床，披了件衣服，走到窗边将窗户支起。却见外面竟已树木凋零，已是冬日景象。“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小乔姑娘在哀叹什么？”顾清乔闻声转身望去，只见荀彧身披一身雪白狐擎，整个人更加高贵俊秀，他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盈盈。
　　“只是时间飞逝，略有感叹罢了。对了，还未多谢你救我出火海，又收留我们在这里叨扰多时。待再过几天，小乔便会和义父义母告辞返乡。”顾清乔想起那日对他拳打脚踢有些不好意思，弯腰福了一福。
　　“不必多礼，能够得小乔姑娘叨扰是文若的荣幸。小乔这么急着走，是为了诸葛公子么？”
　　顾清乔轻轻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道：“算吧，有些东西还要还他。”
　　“小姐和诸葛公子相互有情，就连文若也能看出来。若不是如此，小乔姑娘生死一线时，又怎会因为诸葛公子的一句呼唤而留恋人间。”
　　听完这话顾清乔浑身一震，孔明真是来看过她的，那些梦中的情景也是真的。只可惜，他已有佳人相伴，日后更会子孙满堂、福泽延嗣，而自己，只是这异世的一个过客罢了。老天一个不开心，她的小命随时都没有了，哪里还有气力再去抗争。顾清乔轻轻仰起头，硬是将那眼泪逼回去：“天若有情天亦老，只怪我们有缘无分。”
　　“你又何苦倔强如此。”荀彧微微皱了皱眉，却终是长叹一声。

　　休养了几日，顾清乔终于又生龙活虎了。为了瘦了一大圈的司马徽和司马大娘，还有旺财，她决定不再去想那么许多。她还年轻，这乱世之中还有很多事她想去经历想去参与，而且现在可以重操旧业，投入自己的机械制作中，也让顾清乔从情伤里走出不少。
　　荀彧又回了许昌，曹操即将讨伐张绣以报丧子之仇，荀彧作为得力谋士也越来越忙。因而司马徽一家走得时候只是简单收拾了行李就上路了。不过荀彧终是想得周到，为他们配了马车和盘缠，本来司马徽还想发扬一下情操不收，随即就被顾清乔一个白眼顶回去。“我是生过大病的人可不能再赶驴，这天寒地冻的要高尚你自己高尚去。”这下连司马大娘也站在顾清乔那一边，率先上了马车。在现实面前，司马徽只能任由节操掉了一地。
　　这次快了许多，不到两日他们到了襄阳城郊的官道上。一直窝在马车里的顾清乔伸了个懒腰，撩开了厚厚的帘子，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时，心差一点就跳出嗓门。她急忙掩上帘子，躲进了车厢。原来她还是做不到，当看到那个温润的笑颜是对着另一个女子时，她的心仿佛被人用刀剐般疼痛，甚至有些窒息。
　　司马徽看着顾清乔惊慌失措的苍白神情，撩了窗帘往后看了一眼，继而轻叹了一口气向外大声道：“林师傅，请你把车再赶快一些。”
　　只听车外马夫一声长吁，顾清乔知道自己离那个昔日的恋人越来越远，眼睛也越来越模糊。
　　回到了熟悉的水镜庄，顾清乔却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留着太多回忆，撑得她的心就快要爆炸了。但是为了不让司马夫妇担心，她又要装作和以前一样开朗地笑，真是应了荀彧那一句话“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司马徽怎会不明白顾清乔的心意，回来当天晚上便交了一封信给她：“还记得你说过么？强扭的瓜不甜。为父早已将你视作亲女，也希望你一生平安喜乐。你是天降异星，得你相助者将成大事，自有上苍庇佑。现在也是时候放你出去闯荡一番了。这封信是为父写给战神童渊请他收你为徒的，只是他行踪不定，身在何方也未知，你若有缘见到他，便将这封信交给他，自会裨益良多。”
　　“干爹。。”顾清乔看着这一封信，却再也掩饰不住心中感念泣不成声。、
　　司马徽轻轻拍了拍她，哽咽道：“你毕竟是个女子，若得良人，便好自珍惜。只是莫像月娥，错托终身了。”
　　顾清乔接过信，怔了良久才重重点头。
　　那天夜里，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