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同床异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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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饭同样是人口齐全，花万重也回来了。
花无崖这次比较严重，要吃饭还是时不时打个喷嚏，可大家都在，他不能让大家都看着他这样，只好在外面打了喷嚏再进来，何奶娘给他用了一张又一张手绢，汪凝眉在旁边看着，着急却帮不上什么忙。
吃饭的时候，看花无崖用手绢捂着鼻子又打了喷嚏，柳氏皱了皱眉头，说：“无崖是怎么回事？这两天无风无雨，怎么也染上风寒了。”
花无崖忙说：“无崖身体向来如此，太太不必挂怀。”
话虽如此，柳氏还是不怎么高兴。
花万重说：“总是这样得风寒也不行，昨天宫里不是送来一些药材么，晚上拿一些过去煎药喝吧。”
汪凝眉应道：“昨晚太太已经叫人送来了，我晚上会煎一些给五爷喝的。”
柳氏的脸色才好看一些，花无崖虽不是他亲生，总归是花万重的儿子，她也不能刻薄了他，说：“无崖有时身体不怎么好，凝眉以后可要费心一点。”
“我知道了太太。”
其实汪凝眉心里是挺委屈的，以前花无崖没有娶妻，身体不好也只能怪他自己不慎，现在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依然让他身体不好，就难怪柳氏会“怪罪”她。
虽然语气不重，总是让人觉得委屈的。
于是下午汪凝眉当然没有午睡，把长形盒子的药材拿到牛大夫那里，让他帮忙分配份额。
花无崖偶有小恙，通常都是牛大夫给他看的，所以他对花无崖的情况最为熟悉，因为这样，汪凝眉在他那里坐了好一阵工夫，请教他花无崖的一些情况，牛大夫自也是知无不言。
汪凝眉这才知道，花无崖从小最怕风最怕寒，现在初夏还好，冬天尤甚，多年都是如此。
汪凝眉请教他有什么可以舒缓的方法，牛大夫想了想，说：“这虽然是恶疾，也不是无药可医的。五爷说有时会感到头疼，我建议最好有空多给他按按头部，可以舒缓神经，同时也要注意饮食，加上药疗，会减轻五爷的症状。”
汪凝眉又请教他怎么按摩头部，和该注意哪些饮食，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回来以后，汪凝眉和涉竹开始煎药，亲自看着炉火，涉竹怕她被烟火熏着，才叫她回去休息。
晚上，已经过了戌时，药已经煎好，还不见花无崖回来，汪凝眉想他是忘了还是不想太早回来，让姹紫去找他。
姹紫没有找到他，不过看见他的随从传熙在书房门廊上站着，头一沉一浮，这厮竟然在打瞌睡。
“传熙，五爷在书房吗？”姹紫走过去拍一下他的肩。
传熙一惊而醒，看见是姹紫，拍了下胸口，说：“是你啊，吓我好大一跳。五爷在找一些资料，有什么事吗？”
“五奶奶让我找五爷回去，他的药煎好了，一定要趁热喝了的，好传熙，帮我叫五爷出来吧。”
传熙有些犹豫，他是知道五爷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
姹紫忙又说：“你不叫五爷出来，我就把你在门口打瞌睡的事告诉五爷，再说，五爷病情恶化，你担不担得下这个罪名？”
传熙权衡了下，只好答应：“我去通传一声，五爷肯不肯出来我可拿不准。”
姹紫只等了片刻，就看见传熙和花无崖一起出来。
姹紫暗暗向传熙竖了个大拇指，含笑走在前头。
“五奶奶，五爷回来了。”
汪凝眉看见花无崖回来，连忙端起那碗药给他：“五爷，药煎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花无崖二话不说，接过药碗就喝，许是他已经喝惯了苦涩的药味，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汪凝眉看他也不坐下，揣摩着他可能喝了药又要出去，就说：“五爷还有什么没有忙完吗？如果不急，可不可以留到明天？刚喝了药还是早点歇吧。”
花无崖喝下一碗药后，把碗递给姹紫，说：“谢谢你这样照顾我。你先睡吧，我一会过来。”
“五爷……”汪凝眉想叫住他，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花无崖看她一眼，说：“我还要沐浴，一会再回来。”说完才转身出去，听他这么说，汪凝眉心里才好受一点。
汪凝眉已经洗漱好了，让涉竹和姹紫回去歇息。
汪凝眉把床都铺好，今晚她可没有给花无崖准备他的床单和丝被，手指攥紧了被角，暗暗打着主意，对自己说，拼一回吧。
花无崖沐浴回来的时候，看见汪凝眉没有给他准备丝被枕头，暗暗诧异。
汪凝眉笑着迎上去，说：“五爷，今天听牛大夫说，按摩头部可以舒缓神经，也可以减轻你的风寒，我帮你试试吧。”
花无崖连忙摆手，说：“不用，以前何奶娘也帮我按过的，没多大成效，我就放弃了。”
“可是牛大夫说……”
“牛大夫只是说理论上的，也许有成功的范例，但对我不适用，算了吧。”
他都这么说，汪凝眉也只好作罢。
汪凝眉悻悻的抱起床上的丝被和枕头，说：“五爷今晚睡床上吧，我睡外间去。”
“夜里风凉，你怎么受得了，我睡……”花无崖诧异的看着她娇弱的身子。
“不。”汪凝眉异常坚决：“我不能再让五爷睡在外面，五爷既然知道夜里风凉，怎么还能睡在外间？五爷身子本来就不好，凝眉也不能更好的照顾你，可是，一定不会让五爷再受到半点风寒。”
“我没事，你别听奶娘她胡说，她有时喜欢夸大事实而已，我这风寒也不是这两天才有的。”
“可是你这两天更加严重了，太太都看出来了，她只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不对。如果五爷想为我好，也为五爷好，听我说睡床上吧，请五爷爱惜自己的身子，凝眉虽然身子不是很强，但从小极少犯病，至少能抵住风寒，所以，今儿开始，让我睡外间好了。”说着，她抱着丝被和枕头走到外间去。
汪凝眉这话可谓情在理在，花无崖也不能反驳。
可他怎么能让他的新婚妻子独自睡在外间？如果这话传出去，不敢想象他这罪名有多大。
花无崖看着她在雕花沙发铺床被的背影，说：“别铺了，你上床去睡。”
汪凝眉没有理他，说：“五爷甭管我，我不想明儿起来不断听见五爷打喷嚏流鼻涕，我在旁边看着也急，凝眉决定了，今晚开始我睡外面，五爷早点歇吧。”
汪凝眉铺好床单，就想钻上去，花无崖按住床单，说：“回床上去睡，我不想连你也染上风寒了。”
“可是五爷……”
“我也睡床上就是。”花无崖想了下，说：“你睡里面去，今晚我也睡床上，留一床丝被给我就行。”
他这么说，意思是答应她一起睡床上，但单独留一床丝被给他。虽然不是盖同一床被子，汪凝眉也不再强求，至少这是一大进步了，这同房的事是急不来的。
更重要的是，只要花无崖的风寒不会更加严重，他少受一点罪，她也少受一点责备。
汪凝眉把丝被和枕头抱回床上，再重新铺好，看见花无崖已经漱了口准备睡觉，便翻身上床，睡到里面去。
花无崖吹熄了银烛，走到床头，放下芙蓉帐，钻入丝被躺下。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花无崖躺下以后就没有动过，黑暗中，只有格子窗外透入一点微弱的光，汪凝眉不由侧头凝望他的睡姿，艺术雕刻般的侧脸轮廓格外俊逸，她能感觉到他吞吐的气息，却感觉不到他的心，传说中的同床异梦就是这样吗？
不久，竟已闻见花无崖均匀的呼呼声，想是睡着了。
汪凝眉闭上双眼，默默背转身睡去。
第二天起来，花无崖打喷嚏果然没那么厉害，也不知是喝了药的原因，还是昨晚睡得好，何奶娘看见了直夸：“五爷今天脸色最是红润，一定是昨晚睡得好吧。”
平常他的脸色多少有些苍白，今天脸上现出红晕，彰显的丰神无俩。
“我这身子是时好时差，奶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汪凝眉暗忖，或许何奶娘也把花无崖中风寒的责任推到她身上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谁叫花无崖“恰好”这两天喷嚏鼻涕特别多。
汪凝眉穿戴整齐后，想起姹紫怎么不在了，问：“涉竹，姹紫哪里去了，她不知道要吃饭么？”
涉竹掩嘴笑道：“她才不会忘了吃饭，想是惦记后院的花草吧。”
汪凝眉心中一动，姹紫以前负责院中的花草她是知道的，想必她对栽培花草特别有心得吧，转念就说：“我去看看她。”
“姑娘也等等我。”涉竹也跟着她出去。
后院中，姹紫正急匆匆的浇灌着园中花木，自从她跟了汪凝眉以后，这些花草都没人照看，有些都萎了不少。
院中花草品种繁多，汪凝眉巡视一周，看见单是开得最灿烂的蔷薇，就不下30种以上，此时花开，万紫千红，引得彩蝶蜂蜜竞相追逐，煞是好看。
“姹紫，你在干什么？”
姹紫看见汪凝眉走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小木桶，说：“我在浇淋一些花草，五奶奶有什么吩咐吗？”
汪凝眉忙笑道：“不是，我过来看看你的花草栽种得怎么样，这院子里花草还是不少的，都是你种的吗？”
“多数是，不过我跟了五奶奶后，这些事就交给陈婆子和晴风依景两个丫头，可园中花木太多，他们都照顾不过来，我就来看看。”
汪凝眉执起瓜瓢，帮她一起浇灌，说：“原来是这样，以后你要过来，和我说一声就行。其实我也喜欢花草，以后得了空，我也过来看看吧。”
“五奶奶……”姹紫想叫住她，怎么说她也是五奶奶的身份，让她来浇灌似乎不是很好。
汪凝眉笑道：“没事，我们一起浇灌了花草再去吃饭。反正这日子也闲着，明儿我回门，也带些花草种子回来，姹紫可要和我一起栽种哦。”
“哦，好啊。”
三人一起很快就把院中花木浇灌了一遍，才急忙回房，因为这样耽误了吃饭事小，如果让大家等，可能就会惹来闲话。
她们回来时，花无崖也没有问她什么，只说：“下次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去。”
“哦，知道。”
来到中堂，同样充斥着吵杂的声音，尤其是几个孩童叫嚣得起劲。
好在他们还不是最晚来的，花万重，还有大爷花无双和大奶奶辜氏一房的人还没来，柳氏和三奶奶金氏坐在里面说笑着什么。
也亏得花甃还没来，不然会更加热闹吧。
六爷花无暇和花无崖一向交好，这时走到他身旁，低声说：“今天大哥要被父亲训一顿了。”
花无暇是幺儿，虽然已经成亲，平素性情还是有些孩子气，说这话时，难免有调侃大哥的意味。
“怎么回事？”花无崖不由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大哥在户部，我在礼部，不过听二哥说，父亲上朝回来就把大哥叫进书房了。”
他们想，被花万重那么大阵仗叫进书房，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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