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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瘟神奏元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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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尊神这几日心情十分好。
他的宝贝孙女不但没有溜不见,反而乖乖待在宫里陪着他下棋喝茶。
这日,二人又在棋盘上大战了十个回合。
整整十个回合,苌歌的成绩全为负,无一局胜,于是不免再一次被白元尊神嘲笑棋臭。
苌歌撅着嘴愤愤不满道:“爷爷你欺负我!明明晓得我棋艺不好,还非叫我同你这个老棋精下!我输了你也没说安慰一下、指导指导,就会嘲笑我!嘲笑我!我不干了!”
一气之下,苌歌一股脑将盘上的棋子全数打乱,当场撒起泼来。
白元尊神呵呵直笑:“苌歌莫恼苌歌莫恼,爷爷给你赔罪,给你赔罪好不好?”
苌歌一双明眸骨碌一转,收了脾气立马问道:“爷爷拿什么赔我?”
白元尊神手中立即变出一张请帖,那帖子的封面上还印着“琼花会”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苌歌一看,顿时觉得头疼:“爷爷,你好没有诚意!”
白元尊神深知孙女心里所想,缓缓道:“爷爷已经以你身体原因为由替你推拒啦。”
“真的?”
“真的!”
苌歌听到肯定回答后像只小鸟似的扑进白元尊神臂弯,对着他甜甜笑道:“爷爷疼我!爷爷真好!”
白元尊神慈爱地拍拍她头:“下次还是得去,总不能回回都找理由。”
其实,做神仙比想象中寂寞。
于是那些不堪寂寞的神仙们才想到利用琼花会这样的方式来排解寂寞。
自从那次琼花会意外遭遇奏元君的表白之后,苌歌便再也没参加过此类聚会。算上这回,已经是她第三次缺席。
回想起那言语大胆行为更是大胆的奏元君,苌歌如今仍心有余悸。她连连庆幸自己当时溜得快,没让他发觉了身份,否则这日子便再也过不安生。
元逍宫中有只仙鹤,名为鹤苑。这只鹤刚化成人形,便多次拉着拖着要苌歌带她去月老那里看姻缘。苌歌被她扰得不胜其烦,终还是答应下来。
鹤苑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苌歌便一路忍耐着,最后终于一起到了月老的府殿门口。
没想到苌歌刚松口气,里面出来的两人又成功使得她的小心脏迅速活跃起来。鹤苑正想拉她一同上前拜见月老,可转身之际,早已经没了苌歌的影子。
月老甩甩他那宽大的衣袖,一边大步走,一边对身后慌忙跟着的那人道:“奏元君你回去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位仙子是谁!”
奏元君一个大步跨上前,终是拉住了月老的袖尾,止住了他前进的步伐:“我不是已经跟您形容过了!她长得小巧玲珑,清新可人,就如同天边的云一样洁白,池里的莲一样纯净!”
月老甩不开手,只得表情痛苦地叹气摇头:“这九天上的仙子哪个不是玲珑标致,清新可人?奏元君莫要心急,你耐心等,姻缘自然就会到的!”
两人在那里你推我搡争论得喋喋不休,鹤苑站在一边好半天了也插不上话。而苌歌一个人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心里止不住地哀叹自己运气太坏。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冷不丁身后传来好听的男声,苌歌一惊,吓得叫出声来。
那边三人的注意力便在这一瞬间齐齐转移。
月老率先走过来,恭敬朝苌歌身后那人一拜:“三殿下。”
第二个跑过来的是奏元君。
此人之作为一向不按常理,见了湳镜也不问安,只激动地一把抓住苌歌的手,满目深情道:“仙子!仙子!我苦苦追寻,终是把你寻到了!我盼望着能与仙子结永世之好,牵了你的手便再不放开!如今这梦想终于要圆满了,仙子,你这就随我走吧!”
几年不见,奏元君仍旧没有改掉这喜欢接触异性肢体的坏毛病。苌歌试着挣脱他手,可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最后,苌歌只得无奈道:“奏元君,你放手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奏元君听了她这话自然不依:“仙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当初你不告而别,害我连你的名号都来不及晓得。琼花会我去了几回你都没来,我四处打听你的芳踪,可总是毫无头绪。如今你我有缘再见,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可爱的小仙子,你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琴霜是本宫殿里的,负责看护本宫的花圃,奏元君可清楚了?”
湳镜的声音适时响起,原本紧张的苌歌默默松了口气,接着不着痕迹地退到他身后。
奏元君嘴里重复念道:“原来你叫琴霜,琴霜…琴霜…好名字!”接着,他又对着湳镜深深一拜:“殿下,小仙倾情于这位琴霜仙子已经好久了,还望殿下能够成全!”
苌歌在后面轻轻扯了下湳镜的衣袖,便听得湳镜平平淡淡地开口道:“琴霜并不中意于你,请奏元君不要强人所难。”
“啊?”
奏元君探头一望,果真看见湳镜身后的苌歌在摇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于是奏元君有些伤心,可神色间仍是不愿放弃。
湳镜见此又再次开口,这回话语中已透露出些许威严:“奏元君,你不甘心也好,不放弃也罢,本宫不想再看见你追着琴霜不放,你那些拉拉扯扯的动作也最好收起来,不要失了仙界体统。”
有湳镜阻挠,奏元君也不敢放肆,终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苌歌甩掉了个大包袱,心下欢喜之余,才发现月老府前只有她与湳镜两人,而月老和鹤苑早不知踪影了。
苌歌向湳镜道谢:“今天的事情谢谢殿下了,苌歌铭记在心!”
湳镜对此没有表态,而是悠哉哉地说着另外一事:“我听说仙子病了,看来确实病得不轻,连路都走错。琼花会的地点和月老殿可不在一条路上。”
苌歌奇怪,湳镜怎会对自己了解得如此清楚,连她装病都晓得。不管了,她决定把全部责任都推到白元尊神身上:“我怎么可能装病不去呢,是我爷爷!是他不想我去,所以才找理由替我拒绝掉的。”
湳镜也不拆穿,只“诧异”问道:“哦?尊神为何不让你去?”
苌歌只得胡诌:“不瞒殿下,爷爷他一直都希望我能找到一个像他一样疼我护我的男子,这样就算他将来不在我身边了,我也有人陪伴,不会孤独寂寞。我不忍心违背爷爷的心愿,便去了几次琼花会,无奈都无功而返。于是这次爷爷便不打算叫我再去了,而是让我直接来月老这里,好一次将我的姻缘看个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进去吧。”说罢,湳镜率先往月老殿走去。
苌歌怔愣,下一刻慌忙追上他:“殿下,你也去?”
湳镜点头,回答得理所当然:“我陪你走一趟。奏元君这人捉摸不定,刚才虽有我阻挠,可他对你明显没有死心。万一半路杀回来,发现我们是在骗他,你以后的日子便不得安生了。”
苌歌觉得他的话在理,便答应着和湳镜一起进了月老殿。
他俩进去的时候,月老正在为凡间的男男女女们搭桥牵线。他对湳镜和苌歌笑了笑,又指了指东边的偏殿,示意他们自己去看。
苌歌刚进偏殿门,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一列列仙家的名字悬浮在头顶上方,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晕。而他们相互之间独立排列着,并没有姻缘线相连。
苌歌与湳镜相视一眼,均是感到奇怪。
两人四处随意观望,苌歌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其中一个名字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