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恋》水已浑浊

7、07清醒后的恐惧

　　一个人回家，路上徐徐吹来的凉风将刚才的热情冷却，我可怜的红了一天的脸终於可以显露出原来的白皙。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那些羞耻的情节还历历在目，不过理智正在回归。
　　路上，形形色色的路人与我擦肩而过，他们忙碌地生活著，正常地生活著，也许永远都不会探知到我刚刚经历的那个世界，这是幸运吗？抑或是不幸。幸运的是他们永远不需担心被别人用鄙视的目光打量。不幸的是什麽，我所自认为的SM可以搅动灵魂的快乐吗？这也仅是我所自认为的。
　　从今天开始，我再不能说自己是一个正常人了呢，不是在黑暗中湮灭，就是在黑暗中绽放。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不知不觉，家门已近在眼前，开门而入，冷清寂静。走到自己的房间，平躺在床上，我看著天花板发呆。好似一个梦般，我竟然真的去找他了。竟然真的，无视理智的抗拒，决然的在一个不熟的男人面前展现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也许，我将失去正常爱的能力，从此以後，在病态的男女关系中寻觅病态的爱。
　　後悔吗？内心恐惧，焦虑不安，像噩梦乍然惊醒，根本无力安抚自己内心的害怕，哪怕刚刚的兴奋满足还未褪去，那种冰冷彻骨的即将偏离正常人的恐慌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怕自己，溺水而亡。
　　想起梁梓杨说要我到家後打个电话给他。
　　拿出手机，拨号，传来滴的长音，他很快就接了。
　　“沫沫。”
　　“我到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沫沫？”他温柔的声音听得我想哭，我知道，其实我没有那麽脆弱。只是，刚好就是这个人让我如此惆怅纠结。
　　我强忍住哽咽嗯了一声。
　　“你怎麽了？”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语气。
　　“我很害怕，觉得未来的路特别黑暗。”
　　“SM并不黑暗。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只是，恰好，我们的爱好是这个。比嗜赌好吧？最起码不会家破人亡。”
　　“可是，这个爱好永远不能见光。”我心里酸楚。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会无意识的把结果想的更糟糕。其实，结果并不是所想的那麽坏。你认为所有人都会鄙视你的爱好，也许，事实，并不是呢。就像别人问我喜欢什麽，我从不避讳，我就说我喜欢SM。也没人用看变态的眼光看我。人活著，并不是为别人的眼光而活。懂吗？”他的声音蕴含著安定人心的力量，我还是害怕，但再不像刚才那般绝望。我只是害怕尝不到甜蜜的滋味。
　　“嗯，不过我大概永远做不到你这麽坦白。”
　　“沫沫，我是你的谁？”透过手机传来的声音似乎多了一点严肃。
　　“你是我的主人。”
　　“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只要这个关系存在，我就会尽我所能去爱护你。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信任你的主人。SM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他的语气冷静而平稳。
　　“嗯！我会努力地去相信你。请给我一点时间。”
　　“时间，会给你的。不要让我失望，沫沫。”
　　“知道了。去准备晚饭了，挂了。”
　　“嗯，去吧！”
　　手机里传来“滴滴滴”的盲音。我轻轻微笑。未来是怎样，我们谁也不能预料。活在当下，比什麽都重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就够了。
　　是夜，月明星稀，至醒无梦。

作者有话说

　　真实的世界总是令人恐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