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恋》水已浑浊

6、06调教的尾巴

　　这个人说的话好像总是那麽出人意料，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对面座位上的那对情侣还在你侬我侬的打情骂俏，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我不敢反抗，或许也是，不想反抗。紧张的趁著对面那两人情深对视的时候，弯下腰把袜子脱了下来攥在手心里，发现袜子竟然是半湿的，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兴奋的汗早已把这双干燥的袜子弄湿了，我的五指紧紧地并拢，对面的来自於他的强烈胶著的视线更加重了我的紧张，完全不敢看他，正在思考著怎样把袜子塞进内裤里的我并不想知道他是抱著怎样的态度来观看著我的所有局促不安，说是逃避也行，就是不想看他的表情，很怕看到一丝一毫的鄙视。
　　我低著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那对情侣的动静，桌子的台布并不是很长，大概也就盖住了桌边再往下垂十几公分，颤抖著解开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把两只手肘放在上面，这样别人就发现不了其中的玄机了。每当我想把袜子塞进去，就会因为别人一个不经意的侧头的小动作而心慌放弃。这个塞得动作简直就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好不容易等啊等的那小两口不知道讲到什麽好笑的脑袋挨著脑袋乐得不行，我刷的一下用我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把袜子塞了进去，拉好拉链，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身上的黑色吊带似乎被冷汗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故作镇定的抚了抚头发，我朝他微微一笑。
　　“去吧！”他挑挑眉对我说。
　　我慢慢起身，内裤里塞著袜子就好像穿了胸罩没系扣子，随著走动会轻轻地滑动。为了不让它掉下来，只好夹紧双腿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经过的人只要稍稍看我一眼，我的心就缩紧一下，就怕别人发现我行动迟缓的秘密。短短的去洗手间的几十米的路，硬是被我走了约莫两分锺，别人即使没发现我的秘密肯定也以为我不正常，我郁闷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从洗手间的门口出来之前照了照镜子。镜子里映照出来的还是那张脸，只是有什麽东西已悄然改变。原本的白皙染上了红晕，眼睛像浸了水湿漉漉的，嘴唇微张红嘟嘟的，媚意从骨子里透出来。我仿佛看到有条黑色的锁链从脚边缠绕到脖子，勒到心胸肺都疼了。锁链的另一端牵在别人手上，那个人，我看不清样貌……
　　用同样缓慢的速度回到座位。心里终於定了下来。
　　“紧张不？”
　　“嗯！老觉得人家盯著我”
　　“哈哈，你说人家要知道你内裤里的袜子会怎麽看你呢？”
　　“……还不是主人你的命令”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的命令而不是你自己贱吗？”
　　“那就算我自己贱吧”
　　“算？”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是我自己贱。”我忙改口，对著他谄媚的笑。
　　人的思维真的是太奇怪。以前我总以为自己会把这个爱好
　　烂在肚子里。不见光自然就不会受伤害。然而现在我所做的似乎是命运开的玩笑，难道真的有宿命存在，当初究竟是被什麽力量驱使遇见这个人？压抑已久终喷薄涌出的勇气是这样不可预知的撞上他，残存的理智也被轻而易举的摧毁。以前说不出口的宁愿憋死在心里的侮辱的言词现在却可以这麽轻易地从嘴里溢出。
　　这不是一场美丽的邂逅，这是一场残酷而温柔的虐之盛宴。
　　“拿出来吧，还是你想就这样回去？”这个人的嘴巴真应该被封条封住！
　　“是人都不会选後者。。。”
　　“你还是人吗？
　　“……”
　　“嗯“？
　　我不做声。
　　“回答！”他突然提高声调。
　　“我是主人的奴隶”为啥我不讨厌被他逼著自己羞辱自己……
　　“乖。现在快三点了。你要回宾馆还是回家？”
　　考虑了几秒，现在和他回宾馆肯定不会做什麽好事，而且我还没准备好要发展到什麽程度。那还是不要去了，才第一次见面怕怕的。
　　“回家吧。路上要两个小时。现在也不早了，”
　　“知道了。”他向服务员挥挥手，“买单。”
　　“先生，一共278元，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他将银行卡递给服务员。
　　POS机打印出单子，我看到他的签名，很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梁梓杨
　　梁梓杨，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好像有种魔力，牢牢钉在心口。每念一次，感触就越深。我很期待，你我相遇的以後。
　　他送我到地铁站。下楼乘地铁时，还能感受到身後的视线。
　　我没有回头，为了失去的自己。也为新生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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