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凰假凤》北爱瑾

8、红楼遇同乡人

　　不久，军队又到了一个新的镇子，休息了一宿后，小檚便喜滋滋地要小均带她去改善改善生活。两人一猫不停地穿梭在各种小食摊子旁，惬意地压着马路，直到肚子都变成了圆鼓鼓才停下了“觅食之旅”。眼尖的小檚无意中瞟到了一张牌匾，中间龙飞凤舞地书写着“红楼”二字，周围用一颗颗猫爪大小的夜明珠串联着，堪比现代的霓虹灯招牌了。红楼？！竟然还有连锁店！小檚好奇心顿时忍不住了，直接拉着小均奔了进去。
　　哇哇哇，进出的顾客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他进门口，两排帅哥靓妹训练有素地齐声说着“欢迎光临”。男子均是标准的宽衣广袖汉服，女子则是穿着凸显女性玲珑身材的开叉旗袍，十分亮眼，吸引眼球。大堂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舞台，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是用轻纱包裹着。纱幔的薄薄吊顶中央悬吊着一颗巨型夜明珠，散发着柔和光线，整个红楼在这样的环境里让人如临仙境。台下，每一张散发着梨花香的红木案台上，摆放着一盏小巧精致的琉璃灯。布局看似随意摆放，其实不论坐在哪角度，都可以清楚看到台上的节目。这里处处都体现着低调的奢华。一位身穿柳色纱衣的女子正在舞台上轻拢慢捻着怀中的琵琶，演奏着《东风破》。
　　小檚拉着小均坐到角落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总觉得这家妓院没那么简单，有点现代化的感觉。于是乎，她将怀中打着呼噜的加菲丢给了小均，慢慢踏上舞台伴着音乐唱起了周董的《东风破》。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
　　一曲歌毕，台下掌声如雷。角落里，有对眼睛放出了欣喜的亮光。小檚则是傲立在台上扫描着台下所有人的表情，终于，找到了一个眼中闪着不可思议，喜悦目光的人。不出所料，刚下台，就被一个弯腰驼背的龟公请去了。
　　随着龟公慢慢踏上了楼梯，顺带仔细观察着这个jiyuan。一楼都是娇女子陪着俏公子，二楼是绅士般的男子优雅地带领着略带娇羞的女子入房，甚至还有男男一起！三楼很明显是贵宾所，因为没有来来往往那么浓烈的胭脂香，装修也比楼下又高出一个档次。脚刚刚踏上三楼的地面便是一种柔软的感觉，小檚低头一看，地面铺上了一张厚厚的毛质地毯，让人简直想脱下鞋子走在上面。每一个房间门口都有一盏欧式风格的壁灯，如果熄灭则代表里面有人了。壁灯下还摆着一盆蝴蝶兰，淡淡的花香令人放松愉悦。走廊尽头转弯是一块大空地，什么都没有，有点冷清。穿过大厅后，龟公指了一下与先前看见的一样房间的门，示意让她进去。她欣然推门，还没进就听到。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李宁”
　　“一切皆有可能”
　　“同志啊！”一个大红色地身影听到小檚的对答后，直奔进她的怀抱。
　　汗！小檚拉开与她的距离说：“不要叫‘同志’，听起来怪怪的。老乡好，我夏瑾，现在叫诸葛檚，你咧？”
　　眼前的女子对她忽闪忽闪着她的美眸，笑吟吟地观察着她，小檚也毫不示弱。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件火红曲裾，更衬托出她的肌肤白皙胜雪，细润如玉柔光若腻。“我叫李洢，来时就在这家妓院了，然后凭着自身才能混到了如今地步，能干吧！”李洢自我介绍道。
　　小声的敲门声打断了正聊着火热的两个人，一个魅惑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洢姐姐，有位公子求见。”不等李洢回答，说话人带着小均一起进来了。小均身边的人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一双眼睛犹如黑色钻石澄澈闪亮,眼角微微上扬,妩媚至极，配上纯净的瞳孔奇妙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英挺的鼻子和海棠花般的唇色，嘴角的弧度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李洢偷笑着小檚的花痴的表情，自夸着：“我们家当家花旦——异草怎么样？简直就是将妖媚与温柔结合得天衣无缝吧！”
　　小檚咽咽口水，点点头，盯着异草脑袋里闪过一个有趣的想法。“李洢，……”
　　两人小声地嚼着耳朵，时不时地还朝异草和小均不怀好意地看一眼，两个单纯的小孩同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各位客官今儿来我们红楼算是有福了，有位新来的小子要在今晚竞拍身价了！那小子长得叫一个俊啊……”李洢在二楼的大舞台上讲得花枝招展，小檚抱着加菲在台后笑得阴险十分，小均一副苦瓜的表情，欲哭无泪，反省着自己怎么有一位这样的姐姐，要胁自己的亲弟弟不上台上表演便自己上台！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上这青楼妓院的舞台呢？不摆明欺负我吗？小均刚刚哀怨地瞅了那没良心的姐姐一眼，转眼间被她无情地推上了舞台。
　　舞台上，小均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以前在隆中时二哥跳过的一次剑舞，认真挥舞起了手中的长剑。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令人眼花缭乱，不觉让小檚想起杜甫曾赞扬公孙大娘舞剑的话“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一曲舞毕，正在台下观众还沉浸在那美丽舞姿中的时候，一个艳丽的影子冲上了舞台，搂住了台上妙丽的身影。“均”异草对着小均深情地呼唤道，“为什么你还是要登上这舞台，我不允许你属于其他人！”
　　小均呆住了，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成这样了。异草压低声音在小均耳畔简单解释道：“先配合我，不然不知道那两个丫头又会想出什么鬼点子。”
　　小均微微点点头，却还是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办。异草又大声叫道：“就算我们有血缘又怎样？异草是真心爱你的！”感觉到怀中人明显的一抖和一阵鸡皮疙瘩，嘴角也露出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异草的深情告白让台下的不少女子感动，并大声喊道“在一起，在一起！”小檚和李洢听到这反映在后台开始大笑不止，默契地直鼓掌。兄弟之间的禁忌之恋，多么震撼啊，不过这年代也有不少的腐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笑到肚子疼才勉强有所收敛。
　　休息片刻后，李洢连忙上台收拾这场面：“各位，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今儿的竞拍取消，改日在补偿大家，好吗？”
　　“不要紧，李妈妈，只要你同意放他们在一起，我们无所谓！”
　　“是呀是呀！”
　　异草绅士般礼貌地微微鞠躬说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李洢直接笑到喷了出来，冲异草竖起了大拇指，异草微微颔首表示得意后赶快拉着呆掉的小均下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