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hapter.51 有妈的孩子都是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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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1 有妈的孩子都是宝
“安排妥当了，龙雅，你在哪里。”
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响亮，伦子妈妈用肩膀夹着手机歪着脑袋，这个一向是大和抚子路线的女人此时体现了无与伦比的魄力，在接到龙雅电话的时候便准备好了一切出发。
“黑部教练叫了附近医院的救护车，我很快就能赶过去。现在没什么太大的情况，只是最近压力什么的都比较大，突然用这么大力不适应晕过去而已。”龙雅一边应答着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伦子妈妈，我大概就是把暂时安稳下来的药给龙荏送过去而已，晚上就回越前宅了，你是打算今天就带上龙荏走吗？”
听到伦子肯定的声音，龙雅长吁一口气。
这大概是和龙荏的最后一面？这么糟糕的道别方式，自己之前还真没想到过呢。
“那就这样。”
事先已经差不多都准备好了的龙雅并不焦急，不慌不忙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要用的药物——这些东西这家医院一时半会儿还开不出来，所以还是他得来办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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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雅迈着大步奔上了医院的楼梯，虽说出发的早他还是比救护车慢了一步。艰难地拧开了门把手，龙雅推门而入。躺在床上的人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着。
显然是瘾症发作了。
一边的医生正好在商量此时要先用什么药物抑制住，毕竟病人他们也不熟悉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注意的——正好此时家属，也就是龙雅走了过来，把手中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示意。医生点点头表示了解，知道这种情况龙雅也是能熟练应对。
龙荏此刻的状态糟透了，墨绿色的发梢被打湿，又混杂着汗液黏在一起，身子抖得厉害，嘴唇发青。龙雅伸出手将她揽起来，另一只手压在龙荏的头后面稍稍用力按压着。
感受到脑后的刺激，龙荏稍有恢复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无法聚焦，只能涣散地望着眼前。
龙雅——
就算看不清她也知道面前的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橘子香味的人是龙雅。
每次都是这样。
龙雅从来没有能狠下心来让她自己待着，每次都是哄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她咽下一片又一片白色药粒，或者用注射器把那些说不清是什么的液体推入她的血液中。
“滚……”龙荏颤抖着嘴巴，却耐不住蜷起了身子。
还真是制止不住啊，这种万蛊噬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全身部分都轮流着发麻，眼睛无法睁开，身体里面有什么好像要冲出来，自己却只能颤抖着控制不让那未知的怪兽冲出一直囚禁着它的牢笼。
朦胧间龙荏还在思索着，不知道此时龙雅有没有稍微对她现在的模样生出些厌恶或者是怜悯。伴随毒瘾发作的严重耳鸣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一片轰鸣没有正常的声音。
在天旋地转度秒如年之中，龙荏不知道龙雅看到的她是怎样可怕的模样，就算有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压着她也能感到自己挣扎的幅度之大。
“快，先去把营养液和镇静剂准备好。”医生向站在一边的护士吩咐道。
她扑腾着伸出手乱挥伸出脚乱踹着拒绝，龙雅便不容抗拒的凑上去用嘴将药物递进。
唇舌相交，递进去的不只是那些药片。本是单纯的喂药举动，却因这些年不知算是何的相处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薄纱。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的忽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龙荏抬起了头，笑的甜兮兮的和她一如既往的懒惰模样丝毫不符，伸手勾住龙雅然后直接扑了上去。龙雅吃了一惊将龙荏从身上扒开，后者依旧是笑的神经兮兮。
“……本来脑袋就不怎么灵光，这么一闹你以后可怎么活？”
无人应答，龙雅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身拖住龙荏的脚丫子让龙荏头朝下，一半身子拖在床褥之间，另一半倒立起来。
医生看上去像是想冲上来阻止这么暴力的治疗方法，龙雅朝他示意说之前在美国适应过这种疗法，医生便点点头，协助龙荏让她这么半倒立一阵子。
肢体扭曲摩擦加上药物影响阻碍了龙荏部分呼吸道工作，于是她猛地开始咳嗽，从喉腔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在叫着谁的名字。
——“咳咳咳……龙、龙雅……”
“……”
龙雅缓缓将头靠近了龙荏，安抚似的在她的耳边开口，“我在，龙荏。”
“嗯……”
龙雅垂下眼睑。
龙荏究竟在想什么，自己总是不明白，即使自己如何的清醒，也不代表自己的思路是清晰的。
总是一副离不开自己的样子，常常说着那些令自己忍不住当真的玩笑话，明明足够强大却从来不愿意将自己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
龙雅不禁笑出声来——当然这笑的十分不应景，迷糊中的龙荏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离开时已然有清晰的血红印子留下。
正当这时护士回来了，医生便拿起放在托盘上的针管等，皱了皱眉头后扶起龙荏的一条胳膊，白的几乎透明，下面青色的血管清晰无比，突突突的跳动着。准备好事前工作后，他将针的尖端对准青色的血管，将针头探入，按压下旋钮。
“这是最后一次了，龙荏。”
龙雅疲惫地坐在了龙荏身边，见病人情况被压制住了的医生点点头便留下让病人和家属独处的空间离开。
“南次郎和伦子妈妈在此前已经为你联系好疗养的去处了，其实让你安安稳稳修养上几年一直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我们不希望你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被锁在一隅。”
所以当年龙荏你要和我一起离开，伦子妈妈和南次郎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啊。
龙荏迷迷糊糊地听着，神智似乎是恢复了些，不过马上就要睡过去。
龙雅也不管龙荏能不能听见能不能听得懂，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你自己给周围人带来了多大的负担，你之于他们是一道有形的沉重的枷锁，你之于他们是崩坏的开端，如果一直这么宠着你让着你……你就是越前家分离崩析的开始。”
所以我要让你离开。
你束缚住了南次郎大叔，你束缚住了我，终有未来的一天你会束缚住龙马。
“就当是为了我们，为了越前龙雅，为了你父母为了你弟弟，好过来吧。”
龙雅的眉头稍稍舒展，眉宇间没有往昔的风流，只有疲惫，他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他一直照顾着龙荏，龙荏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他都会帮着她——不管是对是错，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力满足她，龙荏只有自己能欺负，只有自己能懂她。
不是不知道龙荏对他若有若无的暗示，不是不知道龙荏一直期待着他的回应。但是他们起码也是名义上的兄妹，龙荏本该对他视若无睹，他最开始就注定远在天涯，她至死也不会有期待中的回应，因为他即使有所回应她也会断然拒绝。他之于她永远远在天边。
幸好他越前龙雅不过是被南次郎捡回来的远房亲戚不是什么直系亲属，那背德感才有所减轻。
“龙荏，你只是在依赖我而已，你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喜欢网球，可你从来都是畏惧它，你讨厌装傻，可你却一直都在这么做。你的眼中永远只有现在，承诺对你而言不过是一时兴起，这道理不证自明，宛如太阳始终东升西沉。同样的，我至于你，也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等你适应了没有我的世界，你才会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
龙雅又叹了几口气。
“不过我和你不一样。”
“我大概，是真的一直喜欢你的吧。”
因为他至死也不会有期待中的回应，因为即使她曾有所回应他也会断然拒绝。
他对她必须视若无睹，她于他从来远在天涯。
伦子推开门，看着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她的孩子心揪住一般的痛。
“龙雅……谢谢你照顾她。”
“没什么的吧，伦子妈妈。”
“南次郎叫了私人飞机，大概还要有一段时间再出发。”伦子坐在龙荏身边握住她的手，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脑袋，“还有时间，龙雅，坐下陪我聊会儿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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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他们越前家的男孩子究竟要干什么，伦子还真说不上来。她能敏锐的察觉到当年风头正盛的南次郎选择隐退必定另有内情，在龙马在网球上稍施展天赋后便急忙忙的回到日本也一定是为了掩盖什么。
除了站在南次郎身边告诉他有我陪着你，伦子在暗处也一直查着当年南次郎退出的隐情，虽说只查到了一个轮廓，但那背后的可怖之处，作为从事法律事业的女性，她无疑还是稍有体会的。
这么多年过去，她与南次郎都不愿再提起这件事情，南次郎将重心放在了培养龙马与龙雅身上，龙马还好说，龙雅这混小子——跑得还真不是一点的歪。
“其实那次听龙马说起来你偶尔打假球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呢。”伦子说。
龙雅打着哈哈说，“其实打得不多，偶尔有门路了去下面打打。只是为了赚点外快而已。”
“我可不是要说阻止的话哦，”伦子笑笑，“南次郎那家伙当年也很喜欢往各种奇怪的地方窜呢，确实有时候会遇到一些出乎意料的人或事情呢，还是能很好的学习的。”
“……”龙雅确实没想到南次郎竟然也这么干过。
“不过因为这个，倒也惹上了些不小的麻烦。”伦子叹气，“虽然我并没有怎么关注你的成长，不过自从那天莱茵哈特打来电话后，我也试着打回去问了些事情呢。”
……糟糕。龙雅心想，本以为让莱茵哈特糊弄糊弄南次郎就算了，没想到伦子妈妈竟然出手了。
“从今年开始，选择职业路线了嘛。是因为之前的游轮事件吗？”
“……算是吧。”龙雅叹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伦子妈妈。”
“这次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
“……啊。”
伦子看着神色有些凝重的龙雅，重要的事情她都了解了，倒也没什么多说的。
伦子伸手抱住龙雅。
“很累吧，这些年。”
龙雅只楞了一下，便放松了下了。
“……恩。”
这样被伦子抱住，上一次也是很多年前了。
“龙雅，加油哦。你和龙马，终有一天会站在世界的舞台上的。”伦子笑着，放开龙雅，“在那之前，我会和龙荏一起等你们的哦。”
“赶紧回家吧，你要做什么莱茵哈特都告诉我了哦。我来的时候给龙马打过电话，已经告诉过他龙荏没事了——他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哦。”
……莱茵哈特。
我记住你了。
龙雅咬牙切齿，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笑容在他脸上停留了那么一会儿。
“那么，伦子妈妈，还有龙荏，再见。”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chapter.51 有妈的孩子都是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