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远行的师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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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半个的雷果，雷果丰沛的汁水流过他的衣袖，滴落在灰白的石头地面上。
天金子回到属于他的石洞中，竟然看到师祖留给他的消息。一张发黄的竹纸，折叠整齐，放在天金子石床的枕边。翻开竹纸，里面小字纤丽，却透着一股刚韧之力，竹纸写满文字，正是云芥子啰啰嗦嗦的叮嘱。
天金子很是难受地把师祖留给他的信笺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不住懊恼。
怎么就是差了那么个半天呢！
如果没有去藤子林就好了，就能碰上出关的师祖，而不是阴差阳错，见不上面了。
“小金子，师祖出关却不见你小子，若不是你身边有阿虎相随，师祖还以为你被啥人捉去炼丹。掌门却有急事让你师祖出门一趟，你这贪玩的小家伙，你小子等着，师祖回来定要你背上千遍丹经。”
“十多天，十多天……”天金子把雷果放到石桌上，满脸郁卒，蹲到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阿虎……怎么是十多天，”他和阿虎离开青丹观的时候分明师祖还在和掌门闭关，怎么去那个奇怪的藤洞里面溜了一圈，师祖已经等候他十多天了。
阿虎“哼哼”两声，前掌攀上石桌，用锋利的爪子捞过还在桌面上流着鲜美的汁水的雷果，一张大口，就只剩下一点寥寥的果皮了。
“啊！不许吃，我还没有吃够呢！”天金子眼见抱回的雷果进了阿虎的肚子，不甘的大吼，蹦跶起来，却只能看见可怜的一点果屑。
“啊——师祖，天金子饿了——”
不知是不是十几天只吃了一个金色果实，天金子和阿虎都饿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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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白山上，时间十分模糊，几乎是没有什么工具计算准确的时间。尤其对于很少炼丹的天金子来说，知道过了一天，也只是看着太阳升起，太阳落下，这就是一天结束了。知道过了一年，也就是看树枝出了芽，山花开了蕾，然后松针落了地，白雪积了山，这是一年结束了。
师祖的信笺没有告诉天金子他回来的时间。所以天金子也只能懊恼无故在藤子林里丢失了的十几天时间。这种感觉就像他和阿虎留在原地，而时间整个挪动了不知道有多久，周围的环境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长白山许多地方的积雪，逐渐消融，除了青丹观前常年流淌的溪水没有变化，山上的其他溪流瀑布，都像打进了星火，瞬间就活跃起来。
松针上的积雪在天金子进入藤洞前还没有融化，而现在已经长出了新的针尖。而他所看护的几片生长整齐的翠心草，护花草和青燃草早就被师伯和师兄们摘了去了，仅就半个月的时间，原本葱郁的草田唯有剩下光秃秃的根部。
天金子最近本来就很不精神的脑袋耷拉着，坐在原本一直又他打理的草田边，没精打采地看着在他早没有了往日苍翠露出黑色土壤的草田。虽说他最常待在药田，但那些珍贵的草药，却轮不上他四周是师伯和师兄各自的药田，药田满是长势喜人的瑞草奇花。两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丢了东西，没见到师祖，天金子垂头丧气，很没精神。
他从看到师祖留下的便条，到现在清闲无事坐在药田边发呆，已经经过了几个日出和日落。
不知道为何，往日把他使唤的师伯和师兄们是一个也没有看见。
那些紧闭的洞邸，天金子根本无法进入。往日里最算再冷清都会有一两人出来，使唤他做些杂事，可现在现在连续好几天，天金子在青丹观中竟然没看见一个人影。
师伯和师兄洞邸前装水的容器，被天金子加满。未料第二日，他惯性要去加水，面对的依旧是水缸满满。第三日，第四日，水依旧没有减少。
天金子这几天一直都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敢敲击叫唤师伯和师兄的洞门。
好在天金子这些年来，习惯了师祖的闭关，习惯了青丹观其它门人的无视，他有阿虎陪伴，倒也渐渐适应起了这种生活。
天金子挖出了青丹观放杂物的山洞里一些破碎的野兽皮毛，七拼八凑，拿了几根青丹观中专门用来悬挂炼丹材料极有韧性的青蚕丝，就着他常年穿着的道袍，缝成了件别别扭扭的长衣，用他山洞中随手都是的草藤在腰上一扎。
被偷走暖玉的天金子，再也不能单衣凌风，只能裹着厚厚的裘皮，抵御寒风。
干完活后，天金子就感觉又饿了。
天金子现在挺后悔那日去摘酸棘子的，不仅被人偷光了东西，错过了和师祖的见面，还因为太久没有吃东西把肚子给饿出问题了。
这是天金子近日肚子的奇怪反应弄得心中发虚后，绞尽脑汁得出的结论。
那就是，饿，也会饿出习惯吧。
这不，把青丹观果园里的巴掌大的山果啃了四五颗，不到一个时辰，也就缝了件衣服，他的肚子又习惯性的打起了嘀咕，在那之前，天金子可是只吃一个半那种果实就饱了。
青丹观多是炼药的奇花药草，果林也有几片，但是如果再这么下去，青丹观的果子可不够他吃。他可是不敢想象师祖回来后看见四季常挂的果树半个果子也不剩了的反应是什么。
现在天金子倒是什么也不敢做，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晒太阳，还可以多撑半个时辰。等到实在饿不下去了，才塞些果子到嘴巴里。或者盼着阿虎带上听话的野兽，扛回许多山果，才敢放开大吃一顿。
拿着那天吃完剩下的金色果实的果核，七彩琉璃般地色泽对着阳光，十分漂亮。天金子更是穷极无聊，将晶剔的果核抛上天，掉到草田里，没接住，又抛上天，掉了更远，一次一次的抛玩，总是笨拙地无法接住。
玩腻了游戏，天金子眯着眼仰头，估计了太阳的高度，感觉阿虎中午不会给他带吃的了。只好慢腾腾地起了身，向着观中的果林而去。
他的肚子又来使唤他吃东西。
青丹观中的果林树木并不高大，天金子伸手就可以碰触到最低的树枝。
果林的鲜果时刻受到青丹观开宗祖师设置的阵法温养，颗颗饱满，或是圆润甘甜，或是香脆可口，虽然比不得千子果树和雷果的独特风味，但是和山林中的一般的野酸果相比，可是好吃不少。
攀上并不高大的果树，天金子看准几个成熟的天晴果摘下，累赘笨重的兽皮长袍被枝叶拖住，带下些嫩叶。
没有师伯和师兄的使唤，天金子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平日里不帮师伯和师兄做活，是因为被师祖叫唤去背诵丹经去。
现在师祖不在，阿虎最近不知怎的，老是跑出去，两三天也没有看见，回来也只指挥着一群野兽禽鸟丢下一堆嫩参黄精，野果山菇。
天金子也提不起劲头做些别的什么事情，吃东西填饱肚子就是最近的人生大事了。
一天最少要吃六顿，每顿是以前的两倍，若是多跑动跑动，这数量还是要增加。
一只手抱着装着天晴果的皮袋子，口窄袋深，装上十多个果子还是绰绰有余，一只手撕去天晴果一半皮，浓郁的天晴果香扑鼻而来，天金子咽了咽口水，立刻往口中送去。
吃了六个天晴果，小道士的肚子，才感觉舒服些，他想了想，乘着的天晴肚子饱，正好到药田播种。
护花果、翠心草和青燃草的种子，天金子存了很多。他熟练地撒播着细小的草种。青丹观的药园，有精心布置的催长阵法，大概不过七八天，这些草种，就可以长到一尺多高了。
待翠心草和青燃草长到三尺高，就可以采摘，研磨成粉，提供青丹观门人使用。而护花果则要等果实成熟，才能采摘。
天金子花费一个时辰，将草种散播完毕，啃着天晴果，准备回到自己的山洞好好睡一觉。他路过清源洞的洞门，突然，眼眸瞠大。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远行的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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