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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千年可够忘倾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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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愕的瞪着眼睛,蔚莳有种心脏受到怦击的感觉,这……这里时间过去了很久吗?他的思维有种死机的冲动。他是想要他出来来着,但不是…… 出来杀人的!
一头墨丝飞舞,身着黑色长裙,青白玉簪束发,唇边带着引人心神震慑的笑容。那张并不算出色的容颜原本清雅、温柔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不带任何意义纯粹的笑,那双黑色如深潭的瞳孔里有着一种和妖主相似的漠然,只是其间的睥睨和俯视意味深沉,此刻的她,周身无垢,剑尖近白去雪,不染纤尘。赤|裸的玉足也未沾一丝血色。即使她脚下是尸山血海、断剑去山,也干扰不了她欣赏指尖那一朵妖娆魅惑的血色罂粟。
那朵花色泽更艳,在蔚莳和妖主的目光中有着红色的血煞之色缠绕着拥进花瓣中,透着一股肮脏的邪气。到最后罂粟本来的颜色消失不见。只剩一片反射着粼光的黑色花朵,内敛平凡。这个时候的月颜回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些淡漠无情的眼神好似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不存在的意义,又包含了一切意义。
蔚莳俊雅的脸上头一次抛却了轻浮之下,他轻退了一步,差妖主半步。脸上凛冽之气愈胜。声音冷静尖锐的问那高高在上的女子:“月颜回?!”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神色间那种不以为意的肯定意味,明显之至。
“蔚莳。”她的声音如金属般冰冷坚硬。无情无趣,瞳子好似没了焦距:“汝等联盟与逆神者终将一战,双方仇深似海,不至一方尽亡,战不能停!吾身负神责受制于天地之束缚。语言、力量、情绪皆不为己所控。吾不愿亦无意参与战争,哪怕七界尽毁,吾不在意!尔等亦不要再来,否则……”她爆发出冲天的杀气和凌厉强大的气势:“屠尽尔等!” 妖主的眉头皱了起来,一阵冰冷的气势也同样强大的抵制住月颜回的杀气。却听见蔚莳的阻止声:“不要!”他看起来有些凝重,抓住他的衣袖,飞快的解释:“现在形势对我们有利!” 那张完美的容颜上出现沉静的表情。气场与月颜回相持,便不再答了。
“月颜回!”蔚莳的目光盯着她的脸,英俊的面容上留露出一丝略有深意的从容笑容。声音却依旧如刚才一般冷静:“我们可以不再来打扰你。可你能让我们得到什么?” 月颜回的无情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头皮发麻却坚定不移的对视,就在他以为交涉失败的时候。她的目光移上了那朵罂粟花,失神了一阵,迟疑着抬手扔给他。蔚莳飞快的一推妖主,一边说:“快接住,那女人现在神志不清只有本能。等她清醒过来看到你拿花会砍死我们的!” 妖主飞身上去接住那朵黑色妖花,身形迭转优美的飞了回来。却看见蔚莳摸着下巴勾起唇角盯着他手中的花。他推了推发呆的某人,只听见蔚莳欣喜的说着:“发财了,发财了……不枉我上次冒着生命危险记下铭牌内容啊。”等蔚莳抬头,只看见妖主一脸的不以为意,嘿嘿的笑起来。在妖主皱眉的一瞬间飞快的开口:“这朵花叫罂妖,是花店中的上品中第八品的好花。它的作用也不多,只有两个,其一它可以用来喂养灵族中第五阿修罗,这个对我们没用。其二他能吸收战场上的血煞之气,在千军万马中祸乱人心,这个打战有好处啊。”说完他一脸感叹想去摸花,却见妖主一撩衣袖,将罂妖放进衣袖中去了。随即岔岔的扭过头去。
就在这一瞬间他见到了令他这一生最难忘的目光。那道如雷霆一般压抑阴沉又恐怖的目光中都饱含着被害者的憎恨和委屈,那种恨不得抽筋、剔骨、拨皮的血腥味令他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移到妖主身边。好歹才安心了一些,就听到一道堪把他劈进十八层地狱的低沉柔声:“蔚莳,还吾花来……” 不知什么时候,月颜回那身黑裙颜色已然变成了银紫色,那朵袖口的白色月季却变成了火烧一般的红,而她的神色也已清醒,唇边正挂着一丝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轻笑。那把剑身如雪的白剑不知去了哪里。一根火红长绫正绕着她身周飞转。她的眼神表面清和平无波澜,可那种压抑的滔天怒火傻子都看得出来。以蔚莳的智慧,如何不知他已动了真火。可吃进的东西如何能吐出来。
所以,他只好傻笑,以示无能为力。但是,月颜回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她一边笑出三分狰狞七分亲和,一边说:“汝,当真不给?”蔚莳咬牙摇头。 “哼!”月颜回一甩衣袖,身形跃下尸堆人向那扇花门而去,飞进金色铭文不见。可她的声音却饱含着震慑传进两人耳中。“既如此,交易成立!九篱天三皇子蔚烬,雪山冰女雪菡之子为吾之奴千年,吾以罂妖换之。时未尽之不得相见。汝等滚吧!”蔚莳的脸色一瞬间有些苍白,但神色还算镇定。只不过袖中拳头收拢,手掌几经沁出血来。妖主皱着眉头,拍了拍蔚莳了肩膀,目光落在那些金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在两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那扇花门之后,是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广袤花海中,一个身着银紫色长裙,赤|裸玉足的黑发黑瞳女子正倒在花间,痛苦的呻吟着。在她那白皙的四肢和光浩如玉的脸上都有白色光芒的裂口出现,那些伤口就像是刀切开花瓣留下的伤痕。她四周的空气都微微扭曲,好似有什么正改变着规则一般。一把如月光的白剑在她的肩胛骨中抽离出来,她的神情颠狂,口中喃喃:“逆转光阴,为神为人。斩断命程,生死难论。姑姑……吾在何方……吾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