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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世冤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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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不要装模作样扮鬼吓人好不好,今天是情人节不是万圣节哇!”骆璟夕歇斯底里地喊着,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眼镜架上,她绕着房间躲避那个虚无缥缈的人形,“大半夜的,还是情人节,你怎么不去泡妞吃饭,你来偷什么东西啊你。我没钱的,我就是个苦逼的打工妹,一个月三千块钱还是税前,付完房租吃完饭就神马都买不起了。你真要偷,钱包拿去,赶紧从窗口爬走,我当没看见,情人节嘛,我放你一马。”喋喋不休说话间,她已经拿了菜刀水果刀和笔记本,打算万不得已时该捅的捅,该砸的砸。保命要紧。
人形看着她一系列过激的反应,既无奈又迷惑,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接近她,只好一叠声地叫着,“锦儿,你怎么了;锦儿,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忆风啊,锦儿……”
僵持了大半个钟头,骆璟夕才渐渐镇定下来,但另外一种惊悚的感觉慢慢爬上身。
“你真的不是贼?”
“我怎么会是贼呢,锦儿,你好好看清楚啊。我是忆风。”人形的声音清澈,却有些文弱。
“那么,你,难道是——”骆璟夕觉得另外一种真相更恐怖,“大半夜的,你怎么进我的房间,你怎么——”
“我知道,我们再次相见,就是阴阳相隔。”人形无奈地苦笑着。
骆璟夕又呆呆地凝视了他几秒钟,“鬼啊!”她禁不住再次尖叫,之后手里的水果刀菜刀和笔记本都掉到地上了。她缩到房间角落里,大哭起来,“你别吓我啊,你别来吓唬我啊。我怕鬼的,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来吓唬我啊……”
人形只好慢慢朝后退,“锦儿,我知道你会害怕现在的我。可我真的无心伤害你。你看好,我就站在这里,绝对不会再靠近你半步,你不要害怕,好吗?”
骆璟夕从捂着脸的双手缝隙里张望,果然这个人形规规矩矩地站在窗口,没有再动一动。
几番折腾,她也感觉出来,这个“鬼”似乎不坏,于是站了起来,大胆地坐到了床边。
“你既然不坏,不想伤害我。为什么来我这里,你赶紧走啊。“骆璟夕打发他。
人形微微叹了一声,“我走不了。我如果再找不到你,我不能投胎,你也好过不了。”
“你什么意思。你和我到底有什么冤仇啊?”骆璟夕擦了擦眼泪,抽噎着。
“要让现在的你明白一切恩怨,真的很难。”人形说道,“但简单地说,就是我和你前世有情缘,因为出了意外没有完结。”
“我叫忆风,前世的你叫锦儿,我们曾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忆风说着,难过地低下了头。
“我暂且相信你的鬼话吧。”骆璟夕好奇地打量着他,见他身形秀颀,略显单薄,穿了一身玉白色的衫裤,像是某类电视剧里的造型。
“你说的前世,指哪个年代啊?”她忍不住问,“就是你活着的时候,是什么年代了?”
“我是中华民国七年出生的,二十八年死的。我至今,都是二十一岁。”忆风回答。
“民国?”骆璟夕吃惊不小,“都快一个世纪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啊?”
“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随风飘散。”忆风苦笑,“哪怕是孟婆汤,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骆璟夕瞪大了眼睛,“孟婆汤?真的假的?”
在忆风带着深重忧伤的叙述中,她逐渐了解了一个故事的大概。尽管在忆风口中,那是她的前生,可对如今的骆璟夕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类似聊斋系列的故事,她听得津津有味,却完全没有丝毫的感慨。
“原来是这个东西啊。”骆璟夕总算明白为什么忆风会出现在她面前,“因为你冤魂不散,附到了这个玉玦上。那如果我没有买这块玉,或者我把它又卖了呢。那你不就不会出来了?”
忆风露出一丝恐慌,“不会的,只有你和我有着前生注定的渊源,所以你迟早会知道我的存在,我们一定会相聚的。就算你把玉玦丢了卖了,也早晚会再次落到你手中。”
“哼,我既然知道了这是块‘好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它。”她说。
“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忆风一步一步逼近她,脸上泛起一层青黑的气,“如果这一世我们相聚不了,那就下一世,生生世世,总有一世,会再次轮回的。”
“你别,你别过来。”骆璟夕怕起来,“好好好,我不扔,你别吓我。”
忆风这才又恢复了平静,“何况,如果我们相聚不了,化解不了这段情缘,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骆璟夕突然惊觉过来,“你的意思,难道是,我至今单身?”
忆风点了点头,“因为前世没有了结,所以你今生永远都得不到圆满。”
“这太过分了吧!”骆璟夕把玉玦朝床头柜上一扔,大叫起来,“凭什么非要让你做我的夫君,不然我就没别的选择?何况现在你是鬼,我是人,就算我们相聚了又怎么样,我们又做不了夫妻,那我这辈子岂不是还是孤独终老?你该不会来逼我去死吧?”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忆风连忙解释,幽幽地叹息,“我自己投胎不了,能看到你重新轮回,做个敢作敢为的女子,替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逼你去死。何况如果我做了这种事情,我和你的情缘就变成了怨恨,更加化解不了。”他迷茫地抬起了头,望着窗外寒星点点的夜空,“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化解?孟婆只是说过,我欠你的,必须要等到契机还给你,才能顺利投胎,再次和你成为夫妻。”
“等等,你口口声声说我和你是一对,那么我和你前世到底做没做夫妻?”骆璟夕也越听越糊涂。
忆风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什么叫做好像没有?”她追问道,“我不记得也正常,你明明没投胎,怎么也记不清楚啊?”
忆风很纠结地蹙起了两条飞入鬓角的凤眉,“因为我是意外横死的,当时场面太混乱,以至于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所以我也不清楚了。但如果能找到玉玦的另外一半,真相就大白了。”
“玉玦还有另外一半?”骆璟夕大感意外,重新拿起了玉玦端详。
“不错,这块玉玦应该是我们定情的信物,我附身的是凤玦,但这本来是一对的,还有一块,我记得是龙玦,只要凑起了,也许就能解开一切谜底了。我也能化解了。”忆风说。
这让骆璟夕很错愕,“那龙玦在哪里呢?”
忆风摇了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