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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鸿飞冥冥何所往 ...

  •   “且慢”,不知是谁低吼了一声,好巧不巧地止住了祈帝墨踏出鸾凤楼的那一脚。
      随后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霎时祈帝墨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明灯高照却不敌那人来的聚焦,繁复华丽的一袭红衣,深红色的长发松散地簪着,凤目轻挑盈满了灼灼流光,深鼻直挺,嘴角噙着一抹荡人的轻笑似是带了魔性妖媚的不像话,啧啧,祈帝墨在心里也忍不住惊叹,真是一举手一投足都无限风情的尤物啊。
      只听无数抽气声不知在哪里响起。
      祈帝墨挑了挑眉,沉默不语。
      当然,这可不是欣赏美人的地方。
      只见那美人手执算盘低低沉吟道,“在下临朝花澜姬,鸾凤楼主,请问两位带钱了么?”
      随后一阵清脆的珠算声和着那低沉的嗓音一同响起,“桌椅板凳重置费五百通,装修费七百通,业务流失费五百通,员工薪俸五百通,杂费四百通,合计两千六百通,鉴于沉离公子乃吾旧识,友情价两千五百通,你们看怎么样?”
      ......
      祈帝墨沉默,她只有几百丈而已。
      显然沉离的沉默更是让她无语凝咽。
      还真是不偏不倚的狭路相逢,和债主相逢。
      若财富只可以拥有一次,她不要上次,不要下次,只要这一次。
      时间易逝,恩宠难回,原来的祈帝墨乃是西陵首富之女,拥有无数财富百般宠爱,而她只是一个异界的孤魂。但她觉得这世界最强大的人,就是一个能孤单生活的人,这也许也是她迟迟不回西陵的原因。
      祈帝墨皱了皱眉,缓缓掏出腰间悬挂的凉玉。
      又是一阵细微的抽气声。
      美人细看了那玉佩一眼,眼角闪过一丝讶异,随之很是妖娆的笑了。
      “哟,即墨,介绍介绍这是哪位?”
      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包厢门轻轻向外推开,一人缓缓走出,澹然若定侧颜线条分明,一抬头来不及反应就陷入那双幽深的双眸。
      祈帝墨眯了眯眼,很是邪魅的朝南宫即墨一笑。
      良久后才听到南宫即墨的声音响起,沉静中他冰冷的语气极为凛冽。
      “祈帝墨”
      他只是说了三个字,听得花澜姬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意味。
      花澜姬垂首敛目,指尖轻轻敲击了下他身边的圆桌,不一会儿便有随从递上茶来。
      饮完半杯茶后,花澜姬才甚是悠闲地开口,“这钱,谁还?”
      半坐在椅子上的沉离看了祈帝墨一眼略略沉吟,“明日派些人到我府去取就是。”
      室内一片沉寂,沉离眸光掠过祈帝墨眼带戏谑玩味之意。
      祈帝墨点了点头,望向沉离,“那就有劳了。”
      言罢,眼眸轻轻扫过南宫墨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南宫即墨抬首,望向那早已无人的门口唇边掠过一丝笑,犹带一点飘渺一些深沉。
      他缓步走至窗前,推开窗,一股凉风透进来。低头,茫茫黑夜,荧荧月光,那轻盈冷傲的身姿那么远,那么近。
      “公子......”,背后传来一声低吟。
      南宫即墨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后事改日再议。”
      “是”
      花澜姬望向招呼都没打就走了的南宫即墨的背影无邪地笑了笑,眸光神秘莫测。
      洛神山脚下,一片葳蕤繁茂的丹橘林里一只周身金色的小狐狸悠游自在地忙于摘取红橘,晚风吹拂,树叶沙沙地作响。
      祈帝墨走出黎城便向南而去来到一处寂静幽深的橘林准备消化那抢来的晶石中的能量,为了安全起见,她唤出帝夜暂任岗哨一职,看它玩的舒畅,内心也宁静起来。
      她盘腿轻坐地面,双手微搭在腿上缓缓进入了修灵状态。
      闭眼,放下这段时间繁杂的思虑,让那些奔腾的执念停歇下来任它随风飘远。
      内心重整,心境如浮光掠影无数记忆的画面像写满字的纸张密密麻麻的晃过大脑。
      星汉迢迢,四海悠悠;草青柳绿,笙歌日暮;盛世安然,乱世飞飐;剑声玉墀,箭雨林里;桃红绥江,燕草如丝。
      每一个画面自成一段往事,繁华如梦,匡秋草深,曾经手执死刀,踏过尸野,走过箭林,闻过血腥,尝过抛弃,那些杀戮背叛,那些颠沛流离,今昔相对,今日种种好似海市蜃楼,那一世,只有无尽的荒野,数不尽的孤独,如今她是西陵的祈帝墨,这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往事早该被埋在前世的灰烬里,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风起云涌亦或是安然的寂静一声。
      岁暮朝朝,谁管他人生何处苍老,竹怜新雨,更待行途月夕花晨相伴,从此,万里沧海心中明。
      不知不觉中祈帝墨周身闪烁着熹微般的光芒,清明的,洗练的,洒脱的,辽阔的,明亮的,悠扬的,心境似笼罩在将月上的烟雾瞬然间云开雾散,随之体内盈满了清澈的力量,这是意随心动,心意融融,这是彻灵师进阶中的状态。
      灵界四方大陆,各种职业,各种生活,这个以灵力修炼为主的世界与她之前生活过的世界截然不同。在这里,谁有能力,谁就可以位居人上。
      灵界大陆各方都有不同职业的人活动,其中以唤灵师地位最高人数最多,其次还有很多巫师、魅师、箭客、刀客、剑师。
      唤灵师,人数虽多但却拥有非常森严的等级划分,而最常见的等级由低到高依次为得灵师、机灵师、度灵师、通灵师、彻灵师、御灵师,其中御灵师等级最高,地位也最为高贵。
      放眼大陆通灵师已是凤毛麟角,更何况是彻灵师,绝对是强者级的存在,能达到此等级的人,稀世难逢。突破通灵师的壁障进阶入彻灵师这让祈帝墨有点意外,只能说得到那块晶石实是祈帝墨之幸,那水系蓝色晶石中蕴含了极为纯正的自然能量。
      睁开双眼,晕黄的薄薄的淡光覆上了整个橘林,唯美的似居仙山。
      也不知这一回修炼时间过去了多久。
      “帝夜”
      她轻唤了一声,毫无回应,却听到不远处有模糊的声音传来,她就一个不小心听了去。
      “此事,我自由主张,你且先随本少爷到南宫府递上求姻书了却姝娣一番心愿,至于后事先看看情况吧。”
      不待片刻祈帝墨便想起姝娣这名怎地如此熟悉,黑色的弩箭,女性的手绢以及手绢的落款名姝娣。
      这么说,他们要求姻的人莫非是南宫即墨?呵,有意思。
      祈帝墨想了想还是回了南宫府,她觉着在还没有找到她下一个生活的目标之前她很有必要为自己去开创一个崭新的世界。
      可刚走进南宫府没多远,一排墨黑的弩箭破空飞来,直直打向她的背部。
      还在凝思的祈帝墨听到有尖锐的风声传来没有闪避,两指向后一弹,竖称一排的弩箭箭尖全部顿时整齐的劈开成两半,可她在回头丝毫没有发现别人的身影。
      既然有了这次的不成功那人也许还会再来,她也懒得再去调查,一转身慢悠悠地朝南宫府走去。
      彼时,南宫府出奇的不宁静,来回走动的奴仆们个个面带微笑,要放在平时那些脸定是冷静的不像话。
      祈帝墨没心情理会他们的异样,走过小院穿过花丛路过南宫府主院的九曲溪桥时眼角撇过几个或站或坐的男女,他们穿着无不华丽庄重,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祈帝墨心里黙了默,对上这几人,不知世上有多少人会自惭形秽,雍容华贵的容貌,傲然清华的气质,真真羡煞无数人也。
      显然,她忘了自己更是吸人的发光体,不等她跨出几步,一个身材雅致全身雪白笑容颇有点风流的艳丽公子,手持象牙白骨折扇缓缓向她走来,日光打在他的身影托出几分清雅的光泽。
      祈帝墨眼角瞥了他几眼,目光冷然不予理会,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此人,明显不怀好意。
      “嗯,想逃.”,言罢,那人已挡在了她面前挑起折扇轻勾着她的下巴很是轻蔑的笑了笑。
      祈帝墨看着他,上上下下的看了几眼,面上忽然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那男子见此,一张脸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没想到南宫府还有如此靓丽佳人,这一趟来的不冤。”
      祈帝墨皱了皱眉,一脸的冷漠,好似荒野的凉风,冰冷刺骨,她冷声道,“放心,我会让你不枉走此一遭。”,随后她两指轻轻一捏,紧紧掐住了他的脖颈。
      “你猜,我在稍稍用点力,黑白无常会不会来接你,嗯?”,祈帝墨暗哑道。
      那人脸色立马变了,“放肆,还不快放手。”,声音中带了说不出的畏惧意味,这女人没有在开玩笑,她在施点力他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祈帝墨冷冷地看向他,不轻不重却让人不自觉的后背一寒。
      祈帝墨冷笑道,“呵,戏唱完了么?”
      那男子怔了怔,脸上掠过几分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祈帝墨没有回答他,双手从他脖颈处移开左指凝出一圈淡蓝的波光向他的腹部射去,又快又准,只见那男子痛的弯下了腰,身形有些狼狈。
      就在这时,溪桥上的那几人走了过来,一容貌清丽身材娇小的女孩怒冲冲地跑来抬起右掌就要往祈帝墨脸上招呼。
      祈帝墨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小孩她可没工夫理会。
      看了看这几个明显都是权贵家庭养出的公子小姐,祈帝墨心里叹了叹,她只是要回槿阑阁而已啊。
      “大胆贼人,欺我宁家人还敢跑?”
      谁料听完那女孩说完这话,那弯着腰的男子身形又是一倒,摇摇欲坠。
      此时,一个很是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轻笑道,“我说宁筱筱,人家傅龙雅可是风华正茂,行情正好的倾城公子,你就算爱慕人家也要排队啊,何况......”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瞄她瘦小的身板。
      低沉的嗓音,轻浮的语气,邪魅的面孔,妖艳的衣装,不是花澜姬还有谁。
      可还未等他说完,只见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掌宛如无影的旋风刮过,快的几乎看不见她何时出手但已行至人前随时夺取他人的性命。
      花澜姬似是早有预料右手轻轻一挥,扯着嘴角缓缓拉出一个鬼魅的弧度,似笑非笑。
      “呵,被佳人追打乃是人生一大快事也,不想本少爷我也会得之。”
      他说的轻挑,尾音却像古筝回旋的余音戛然而止般让人不自觉的紧张。
      而宁筱筱这边似是对他很是畏惧立刻躬身向他赔罪,语气间充满了忌惮。
      “筱筱冒失,还望公子原谅。”
      花澜姬点了点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
      他们这是......唱戏么,乱七八糟的。
      祈帝墨默了默,这里貌似和她没多大关系,她想了想这些人想必和那求姻书有些牵扯吧。
      她悄无声息地走向不远处的樱花树下,几朵粉白的花朵儿风一吹打着卷悠悠飘下,她身姿一旋伸展双臂无比自在的坐在了树干上,有几朵绒白的花絮黏在了发梢,那烂漫浩荡的花儿,高洁芳华的人儿,似九天初雪天资清绝,看直了几数双眼,迷离了几颗心魂。
      而彼时商谈完事的南宫即墨很是沉冷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像是感应到那凉飕飕的刺芒,祈帝墨低首极目望去,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漫天撒满了晕红的光芒,十步开外南宫即墨静静的站着,暮色中,墨袍雪发,美的不可思议。
      眸中一动,祈帝墨玩笑般身姿一旋飞速地向南宫即墨掠去,空气中只余下樱花留下的香氛。
      看着那飞来的身影,南宫即墨不由自主地双臂一伸抱住了帝墨,低首一看,那女人只是抓住他的衣袖不怀好意的笑着。
      “听说,你要成婚了?”
      “没有”,南宫即墨毫不犹豫答道。
      祈帝墨垂了垂眉,暗红色的光晕打在她的眼睑下的长睫,不知她在捉摸些什么。
      像是过了好久却又只是那么几秒的时间,祈帝墨眯了眯眼,伸出右手轻抚上南宫即墨玉竹般清隽细腻的颈项,五指来回摩挲,诱惑而又危险,“呵,你要是敢有,我拆了你!”
      南宫即墨闻言,双眉微蹙,双手更是紧紧地搂住她,无言的宣示着他的恼怒。
      祈帝墨不以为意,甚是悠闲的将双臂扣上了他的脖颈,嘴里喃喃道:“还真是架子大。”
      ......
      南宫即墨凝了凝神,压下心中莫名其妙的烦躁,抬首移向那几人,“你们这是来干什么?”
      花澜姬目光一瞬也不瞬的望着祈帝墨,随即挑了挑眉笑道:“传言中的彼岸樱世所难见,我们来看看不行?”
      多自然而又蹩脚的借口,他还真说得出来。
      “那,你们自便。”,言罢便抱着祈帝墨朝槿阑阁走去,留下一群本意来看好戏的人怔愣在原地。
      黄昏下的剪影,那两人,遗世独立,朦胧要眇。
      望着那独去的人影,花澜姬不由地沉默,敛去了嘴角还未淡去的笑容,双眼肃穆的无比认真,这个祈帝墨到底是哪里来的,她想要干什么。
      忽然花澜姬那妖媚的俊脸浮出几丝玩味的,暗哑道:“不管你是谁,挡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我说,人都走了,你们在瞧些什么?”
      “见此情景,我倒是开始犹疑要不要将美人一追到底,好像胜算不大,连我都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傅龙雅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
      “呵,你哪是胜算不大,你连机会都没有。”宁筱筱鄙夷道。
      “为了对的起我风流世子的叫号,要不待会将美人劫来假意强强娶她,逗她玩玩。”傅龙雅自顾自地说着,没有在意周旁看他如看疯子的眼神。
      花澜姬听言看着他,嘴角诡异的笑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小心自掘坟墓。”
      “怕什么,乘咱们少主不在的时候在做就是了。”,傅龙雅自信满满的说着。
      “哦,你相不相信,不用即墨,你也会死的很惨。”花澜姬仿佛开玩笑般,轻描淡写的随口一句,而傅龙雅却一瞬间禁了声,他知道花澜姬只要用这种状似开玩笑的语气,那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过了片刻,傅龙雅点了点折扇扇面叹道:“ 哎,无可奈何花落去,只能去找下一春。”
      ......
      这时一直沉默在一旁的宁筱筱终于不忍被忽视,跺了跺脚对着傅龙雅气愤道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除了我谁也不能娶!”
      “哦,我确实没想过要娶亲。”傅龙雅恬淡的开口,卸下了往日的轻浮,“还有,筱筱,我没什么好,别这么委屈。”
      他说的时候眼睑轻颤了几下,埋在衣袖的手掌紧扣着,谁也看不出他的挣扎。
      “不,你休想摆脱我,终有一天,你会和我在一起的”,她哽咽地说着连自己都快绝望的言语,可除了他,她还可以爱上谁
      犹记得那年在宁府,舒洁的白衣,飘舞的墨发,他垂着头轻拂杨柳,一副等待的姿态就这么不早不晚地印入她的心中,像是毒芽一般,时间越久,中毒越深。
      巫人的儿女,一生一情,情死人亡。
      她怎么能够,怎么可以不爱他。
      这一生,她只能爱他。
      宁筱筱仰起头,闭上眼,她怕让他看见她眼底的湿润,她怕看见自己的懦弱。
      自她追逐他起,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好似他只是在看每日的潮起潮落,局外人般看着她无法自拔。
      而如今,他一句,“我没什么好,别这么委屈。”像一狠狠根刺地扎进她的心头,四十年了他终究是不耐烦了吧。
      “筱筱,离开我吧。”言罢,不待筱筱说话便迅速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抹白影,如未系之舟随波逐流浸入昏暗的暮色。
      “想就此将我与我决断,晚了。”,宁筱筱只要一想到他那婉转的拒绝,多少还是有些索然悲哀的,这么多年他总是淡然无情的待她,她却依旧是钟情于他,委实显得自己好生凄凉。
      “古往今来,心有猛虎者,断己前程,
      传言无情的巫人后代素有“顶级杀手”之称,如此这般,真真是可惜了你的血脉。”花澜姬背对着宁筱筱不轻不重地说着,声音带着点叹息。
      宁筱筱沉默不语,不可置否。
      “好了,本少爷的胃可比你们重要很多,咱们闵亚可是站那等我们老半天了,是吧,木原。”
      “是,少爷。”
      宁筱筱望了花澜姬身后一眼表示很无力,
      只要是出门,他总是随身携带四个侍候的人,有必要么!
      此时,站在一旁静候很久的闵亚开口道:“花少爷,宁小姐,夫人邀二位同去正堂用膳。”
      “呵,正合我意。”,花澜姬轻笑道。
      言罢,便随着闵亚去了正堂,一进门刹的一看,这主桌上的人都已落座,着实,此次他们到来的都只是各家族的小辈而已,所以南宫家只来这几人也很是合理,攸素夫人,南宫即墨,祈帝墨一面而席,傅龙雅,宁筈一面就坐,就差他和宁筱筱的座位空着。
      花澜姬眼睛一瞟,见祈帝墨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很是从容地走了过去,朝祈帝墨点了点头便大大方方的落座。
      须臾间,席中膳食也已备齐,攸素夫人见客已至齐,说道:“今日也并无外客,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吾儿的朋友,不必诸多礼节,权当家宴,自是随意。”
      祈帝墨等微微颔了颔首,便遵循着礼仪静默地用膳。
      不知是她太过敏感还是对方的注视太过专注冰冷,祈帝墨抬起头便看到了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对方见她看了过来反而很是自然的放下手中的餐具问道“敢问这位姑娘从何而来?”
      ......
      祈帝墨垂了垂眼,这个声音她记得,山脚下偶然听到的,说要为姝娣来南宫府求姻的男子的声音,大概是失败了吧,否则与她毫不相干的人怎会对她连问话都充满了敌意, 毕竟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很难不让人怀疑她与南宫即墨的关系。
      “西陵祈帝墨。”
      如同石沉大海般,四周安静的不像话,除了南宫即墨,落座的其他人皆是一副怔愣的表情。
      攸素不动声色地看着旁边的祈帝墨, ,东阙大陆却不曾听说过她,西陵大陆的这就不足为怪了,东阙西陵来往不多早已是众人皆知。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攸素开始仔细地打量帝墨。
      祈家,要真是那个祈家,这未来儿媳妇来头真大,而且不好娶啊,攸素夫人转头看了看自家儿子,默了默,叹了口气,心底无声道,“路漫漫其修远兮,汝将滴水去穿石啊。”
      一言话了,宁筈也知今日实非探查的日子,晚些再查也不无不可,如此,他不经意地瞥了祈帝墨一眼,眼神微带凛冽,然后低下头用膳,不再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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