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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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说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但如果站在后世的角度来看，忍村是由多个忍者集团因为共同的利益集合在一起形成，而非武士那样需要向主君献上忠诚，尤其是在草创之期，家族的流动更是寻常，如同还在四处流淌的泥水，稍有不慎就会流失殆尽。如果太过逼迫，就容易离散；太过宽和，也会崩塌。尤其不可在其他家族面前露出软弱之态，否则就会被群狼反扑。当初宇智波与千手的联手才将一切宵小震慑住，这也是为何之后即便斑已经和柱间彻底撕破脸面，千手却仍然千方百计留下宇智波的缘故。
说什么厌倦了战争，真是可笑。忍者怎会畏战？勇士岂能惧死！
忍村的建立，代表着以往以家族为单位的忍界格局彻底改变，一个个家族即便还维持着当年的格局，却已经彻底改变了内在。尤其忍者学校的建立，以村的名义发布任务，更是进一步将忍者的忠诚转移到忍村。而站在鳌头的千手更不能退却，斑出走之后的历次战争中，千手的伤亡恐怕最大，但这也无法，以悍勇震慑，再以宽和对待，在不动声色间逐渐将这些散沙捏合，最终成为今日的木叶。
但这样也并不是没有代价，千手人丁并不兴旺，历次战争极大消耗了族中的力量，这也是后来偌大一个家族却在几十年后只剩下纲手一个人的原因。但虽然如此，如盐融入了水中，千手虽然已经消失，余韵却仍然在木叶流传。
血脉断绝，流光亘远。这样的结局，究竟是幸还是不幸，谁又说得清呢。
大约半个钟点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千手一族的灵庙前。
虽说是灵庙，但并无殿堂，只立了一块小小的碑，山壁上露出一个两三米高的洞穴，才走进去两步就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洞穴中隐隐带出风来，在八月温和的天气里吹得人骨上生寒，洞中看不见一点光，听不见一声响，阴森森地在黑暗中沉默着，不论走多久都是浓重无边的黑暗，因为太寂静了，就像被一种无名的恐怖追赶着，让人不得不加快脚步。奏真点亮火折，借着微光才发现两壁并不远，但阴翳将距离深化，深厚的黑暗里仿佛隐藏着鬼怪，那些突然吹来的轻不可闻的微风，也许正是它们的吐息。
地面在向下走，狭长的通道完结后，他们进入了一个天然的广阔洞穴，几丝微弱的天光从被藤蔓遮蔽的洞口跌落，将这浓不见底的黑暗浸染成黯淡的灰汁，但更深处依然笼罩着又高又浓的如夜暗色。即便点亮了火折，虚晃的火光也穿不透这深厚的黑暗，火折燃烧时，伴随着轻微的簌刺声，宛如灰尘的火焰粒子不断脱落，融入这有如氤氲雾气的阴翳。在光亮的边缘，成排的灵柩整齐地排列着，犹如一双双石质的眼睛，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三个闯入者。
死亡自有一种力量保护着死者，在这些亡灵的象征背后，有着不可测度的力量，因为畏敬而被不断深化，尤其在这样的阴翳中，成为了不可视的广大无边的力量。
“这就是千手历代族长的安息之处。”奏真静静地说，往前走到一尊灵柩前，闭目合掌，才回头说：“这是柱间和...父亲的灵柩。”
亘移步过去，石棺极为朴素，并无花纹雕饰，只简单刻着“和也”这个名字。即便对柱间多有怨尤，但逝者已矣，亘站在奏真身旁，微微倾身，算是见礼。
奏真指着对面的石棺：“那里本来是留给柱间的...”他微微叹息：“每过一百年，族中就会派遣匠人和忍者进山开凿墓穴和石棺，为之后的入葬做好准备。”千手自八百余年前建立，长眠在此的大约有三十余位族长，如今血脉断绝，除了他们一行人外，再也无人踏足此地，而后恐怕也不会再有来者。
再往前走就是只有族长才能进入的、记录着千手历史的禁地——在安葬上一任族长这天，举着火把、匆匆忙忙地看一眼。奏真不知道祖先们为何会定下这样的规则——也许对于担忧后代太过沉溺于过去，反而遗忘了未来。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扉间继任族长的时候，千手已经大部分迁移到了木叶，那时战乱频繁，仪式虽然庄严却比之前简朴得多，更没有时间回来看一看。
从狭小的石隘中钻出，他们来到一间由人工开凿的空荡石穴内，苔藓已经快将这里完全占领，奏真在石壁上摸到了火把，却已经被潮气完全侵蚀。亘尝试着用刀刮掉一些苔藓，在下面发现了壁画般的石刻。
这些痕迹大概已经有八百多年的历史，自然对它的腐蚀比他们估计的还要严重，模模糊糊看得出记录的是当年千手一族在这里建立的情景。和宇智波类似，他们也是由大族群中的一支族群通过联姻、战争等方式最终征服了其他的同血缘者，将整个氏族统一。尤其令人惊讶的是，宇智波因为不断迁徙而遗失了古早的、关于白之君的记录，却在这里看见了——在石壁的中央，刻绘着两位并肩而立的男子形象，一位看不出明显的特征，另一位却显然拥有着与写轮眼类似的眼睛。
“这就是白之君与黑之君吗？”佐助的声音有些发颤。虽然早已听亘说过这两者之间的可能关系，如今亲眼目睹依然觉得震撼。
亘拧着眉头：“古时以右为尊长，这一位，”他指着白之君：“恐怕是两人中的兄长。”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宇智波和千手的恩怨倒有点明白了。”奏真看了一眼石壁：“按照现在的律法，家庭财产通常是由诸子均分，但在从前却是由长子单独继承家业，如果要继承的是一个家族或者更多...那么其他的兄弟就会成为家主的臣下。也许在白之君和黑之君这对兄弟间，他们的父亲在选择继承人时选择的是弟弟吧。”
曾经笃定地认为能够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家主的长子白之君，没想到最后却被弟弟后来者居上，成为了继承人，而从今往后自己就要对他俯首跪拜。更何况父亲这样做，完全是将他的所有努力和信念全部打翻，让他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更沦为其他人的笑柄。这样的结果令他完全无法忍受，更不会屈服于从小就在自己之后的弟弟。
这样的心情，亘依稀能够体会。他注视着白之君的雕像，如果说他因此而萌生了杀掉弟弟的想法，亘并不会觉得奇怪。想必在两兄弟的战争中，漩涡一族选择了后者，成为了千手的家臣，而宇智波和千手的仇怨也从此蔓延千年不绝。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第九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