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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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
佐助知道这个名字——宇智波一族的创始人，一族中最强的忍者，与传说中忍术最强的森之千手一族携手设立了新的组织——就是后来的木叶忍者村。因为和初代火影柱间围绕村子的方针产生了对立，被厌倦了战争族人的抛弃，之后与柱间在终焉之谷决战殒身。
但，亘不是宇智波流落在外的遗孤么？为什么又是斑呢？
火光突然亮起，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芒，亘收拾好被佐助踢翻的另一个灯盏——里面还有几块剩余的油脂——点起来。
光亮渐渐驱散了心中的恐惧，佐助含着眼泪，惊疑不定地看着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谁？”
“这个地方我来过很多次。”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打量起墙上的壁画，“每一次来都非常厌恶，因为在这里，我并没有被当作人来看待，他们虽然言辞谦卑恳切，却只想着如何用我达到自己的目的。”
斑大人，斑大人…一声声入耳，让他如此厌恶。
“我并不是由正常的伦理关系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是宇智波斑的复制体。”他缓缓地回忆起那一段往事：在岛上的岁月，松风创的癫狂，斑的记忆…
佐助完全呆住了，他没有想到亘的背后竟然会隐藏着这么惊人可怖的往事。
“那…那你究竟是亘还是…斑？”他犹疑地吐出那个名字，引来亘的微微嗤笑。
“你认为我是谁？”
是亘，还是斑？
佐助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与斑完全相同的身体，斑的记忆…谁能说他不是斑呢？
但两年的相处，那些温馨的情景历历在目，无奈却又包容的微笑…又怎么能否定亘的存在？
二选一的题目，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来。
他抬起头，出乎意料地，亘的脸上并没有以往那种狡黠得意的表情，虽然微笑着，却像在忍耐着什么，乌黑的发丝轻柔散落，在灯光的照耀下盈盈生辉。
简直就像在祈求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佐助心里一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亘的脸，鼓起全部勇气：“亘…你是亘！”
最后他几乎是大声喊出来，这个时候，究竟是对是错反而不重要了，只觉得心中充满了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他在用自己最后拥有的东西去赌，一朝棋错，就满盘皆输。
但这一次，他似乎赢了——在微微的惊愕后，亘望着他，带着一种温和得难以形容的神情向他微微地笑着，对他伸出了手。刹那间，佐助只觉得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既像高兴、又像悲伤、又像充满希望的感觉涌上心头，一直隐忍的泪水也终于夺眶而出，流下脸颊。
等到胸中多少舒畅一些后，佐助忽然想起：“爸爸和…知道吗？”
亘点点头：“所以我才会被你父亲收养…”
话至此已经不必再说下去，佐助用手背擦掉眼泪，听见亘对他说：“鼬对你说的，是真的没错，当年斑也是这样打开了万花筒写轮眼。”
佐助吃了一惊：“斑？”
亘点点头，将万花筒的由来向他叙述了一遍：“这是必须违逆伦常才能得到的能力，也注定会走向黑暗。”
“那为什么…为什么鼬愿意得到这样的能力？而且想让我也得到？”
亘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想知道鼬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做。身为宇智波却投向了木叶，在斩杀自己的族人时，支撑住他的究竟是年少时旺盛的气血，还是为了大义自我牺牲的隐忍。即便对大多数宇智波毫无好感的自己，也无法亲自下手杀死那么多族人。
家族即个人。虽然生长在宇智波之外，但这样的信念已经镌刻在了血脉里。
亘摇摇头：“我的记忆仅仅只是到斑失明为止，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斑为什么会重新复明也完全被掩盖了，松风创当时不过是普通的宇智波一员，他也并不知晓。”
但斑的复明与泉奈的突然去世恐怕有着不小的关系，一想到其中的可能关联，亘忽然觉得全身发冷，但他还是隐隐期望着，斑没有走到这一步，没有连泉奈都舍弃掉。
但如果他的设想成立，那么，鼬期望佐助获得万花筒的理由也就明了了——想要夺取佐助的眼睛，或者将自己的眼睛留给佐助。
你的选择是什么？鼬。
亘望着佐助——他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鼬曾经对我说过，‘优秀也是有烦恼的，有了力量就会被人孤立，也会变得傲慢起来，就算刚开始时被寄予了最大的期望…’”他忽然苦笑起来：“那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是万花筒了吧？果然…止水哥是被他杀掉的…”
“那么，佐助你想获得这样的力量吗？”亘静静地说。
佐助的视线从石碑移向亘，鼬低沉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杀死自己最亲密的人”，最亲密的人，自己最亲密的人就是亘了吧…
他忽然颤抖起来。
他发誓一定要杀死鼬为父母和死去的族人报仇，但如果要获得能与鼬平等的力量，就要犯下和他同样的罪孽…难道这就是宇智波的命运，想要得到力量就必须以亲人的血肉祭奠？
他像陷入了噩梦，浑身又僵又冷，喉咙里有苦丝丝的东西往上涌，让他觉得恶心，同时又有一种无名的憋人的愤怒，火烤似的煎着他的心脏。鼬那张带着嘲讽笑意的面孔又在眼前浮现出来，让他想挥拳大闹大喊一番，来摆脱这种像针扎在大脑里的回忆所引起的恐惧感。
亘沉默地看着他，佐助的心里忽然猛地闪过一个念头，扑上去一把攥住亘的衣服：“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有办法的…”
不需要像鼬杀死止水那样才能获得力量，拥有着不下于鼬实力的亘，拥有着宇智波创始人记忆的亘，一定…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亘的身上，站在血池中央，拼命抓住那从玉一般晶莹的白莲之间，笔直垂下的蛛丝，如泣如诉般地乞求着。
亘带着他来到石碑前：“这块石碑上记录了宇智波一族瞳术的秘密，只要拥有写轮眼的人都可以看到。”
佐助摸摸自己的眼睛：“但是我…”
亘弯腰捧住他的脸颊，让他对上自己的眼睛：“你应该已经开眼了，佐助。”
在那天晚上经历了巨大的感情冲击，再加上平时的修行，佐助应该已经获得了写轮眼。亘制止住他慌张的举动，耐心地诱导着：“把查克拉集中在眼睛周围，不要着急，注意感受查克拉的走向，看着我…睁开眼睛…”
那双还含着眼泪、稚嫩轻盈的眼眸已经变成了赤色，一枚勾玉在红海里缓缓转动。就像目睹一朵花缓缓绽放，连亘也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看到了…”佐助难以置信地摸着自己的眼睛，眼眶有微微灼热的感觉，视线变得出乎意料地清晰，甚至能够看到亘身上查克拉的流向。他转向石碑，快速将石碑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抬头看着亘。
“这是宇智波祖先留下的石碑，据说记载了宇智波最大的秘密，但在很久之前，宇智波就已经失去了阅读那些秘密的能力，即便如此，这块石碑也作为宇智波的象征一直流传下来。后来斑获得万花筒写轮眼之后，就将万花筒的秘密添加上去，只有拥有写轮眼的人才能看到。”
亘解释说：“万花筒写轮眼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同等级的写轮眼完全无法抵抗，不仅如此，万花筒写轮眼还能操控最强的尾兽——九尾。但这样的力量使用越多就越会被封印，最终只有走向失明。”
佐助沉默了一会，“也就是说，他…鼬迟早会失明？”
不仅是失明，还有致命的可能。但这些暂时不需要告诉佐助。亘微微垂下眼睑。
“斑是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第一人，但不觉得奇怪吗？这样的能力直到六十多年前才出现，那么，在此之前宇智波究竟依靠着什么保持了千年的荣耀？除了万花筒之外，必然还有什么能力被遗失了。”
亘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冷冽，他盯着石碑一会儿，像在整理着思绪：“当初万花筒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族人对于阴之力的研究陷入了瓶颈，最后才选择了这种有悖伦常的开眼方式。我不相信…”他忽然提高声音：“我不相信宇智波一族是靠这种低劣的方式获得荣耀，靠残杀亲族来取得力量！”
他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密室里回荡，如同一只野豹迈着坚韧的脚步旋转，仿佛力之舞围绕着一个中心，在中心的一个伟大的意志昏眩。他的眼睛被灯火披上了金黄，在朦胧的光明、模糊的黑暗中，可以窥见神话、史诗的辉煌，让人不禁渴望用手将它抚摩。
不知为何，佐助忽然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新的感觉，鼬所带来的黑暗与无路可走的绝望被亘的坚定逼退了，如同为他叩开了另一扇门，让他感到心里的一切都一意想不到地豁亮起来，心慌意乱奇妙地让位于清醒的思维，内心迎来了一种陌生的清澈和安宁。
“那是什么？”
“以掌控想象的精神能量为源头使用，从无中创造形态。”亘缓缓吐露出宇智波力量的秘密：“通过精神的力量，从无中创造形态，将幻想化为现实。比如你经受过的‘月读’和差点杀死我的‘天照’，都是依靠万花筒写轮眼实现的。但即使没有万花筒，也能够有限度的使用这些力量，比如幻术，还有…”他弹动手指，鲜红的火焰顿时从掌心蹿出，化为一只火鸟，飞落在佐助的肩膀上，啼鸣后随即消散。
“不要被忍者的条框束缚住，宇智波的力量来源于强大的精神力量，让它驰骋，控制住它，你的意志即是你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四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