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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皇宫中的风雪殿,宫女们忙进忙出,因为此刻皇上最得宠的悦贵妃正难产,生命迫在眉睫;寝宫,不,是宫殿外都可以听见悦妃的惨叫声,异常地令人心惊!
      殿外,身材威武挺拔的帝王焦急地渡来渡去,冷汗不断地从他俊朗的脸颊上滑落。自悦妃破水到现在已过去了四个时辰,他的心也一直提到嗓子眼,不断希望老天赶快停止这场折磨,赐予他一个皇儿吧!
      一名公公在这时递来一块热毛巾,恭敬地说道:“皇上,着急也不是办法,您还是先回寝宫吧,三更啦!”
      “不,朕不累,不需要休息。”皇帝边擦汗边说。
      “但是,您明儿个一早还要早朝那,休息不好不但耽误朝政,还有伤龙体;再说,明天吐蕃使者就会到来,您还是回去休息吧,奴才保证,悦妃娘娘诞下龙裔后回立刻向皇上禀报。”公公劝道。
      皇帝思索片刻,这才摆摆手,说:“罢了,朕去休息,明天总不能一脸倦容面对吐蕃使者吧。不过,悦妃诞下龙裔后无论如何都要向朕禀报!”
      送走了帝王,公公转身走到了一个黑暗角落中轻声问:“皇上已经走了,‘那个’准备好了吗?”
      “是,已经准备好了,他睡得很香甜。”随着应和声,一个嬷嬷从角落里走出来。她手中提着一个装满脏衣服的大竹篮,可她拨开那些衣服,底下赫然是一个睡得正香的小男婴,“幸好皇上走了,不然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又把衣服盖了回去,对公公说,“陈公公,我们依计行事吧!”
      不错,两人正是秦嬷嬷和陈公公。
      “哇呀--”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夜空,迎来天空第一缕阳光,顺同皇朝第三十一代皇子终于离开母体来到人间了!秦嬷嬷将皇子用锦被包裹住,看看因累极而昏睡的悦妃,又看看在竹篮中熟睡的侄儿,再看看怀中悦妃的骨肉,喃喃说道:“如果你是女孩子该多好,这样我也能名正言顺地将你和我的外甥调换,现在……”她不再说话,起身欲将两名婴儿互换。
      “秦嬷嬷,那是我的孩子吧,你要带他去哪儿呀?快给我瞧瞧!”
      一阵虚弱女音的突然响起让秦嬷嬷吓的几乎昏过去!惊慌地回过头,看见原本正在昏睡的悦妃正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秦嬷嬷脑里空白了片刻,立即清醒了过来!
      不行,虽然被撞见了,戏还是要演下去!于是,想好的台词就这么脱口而出:“不,我不能让你见这个孩子!”
      “为什么?”悦妃绝美的容颜写满了疑惑。
      “这…这孩子…她…她是个女娃娃!”秦嬷嬷装作痛心地说谎道。
      “哦……不!”悦妃顿时如遭雷霹!怎么会这样?老天爷为什么不给她一些眷顾?难道她注定和这个孩子无缘吗?
      是的,她早和秦嬷嬷商量好,若自己生的这一胎不是皇子,就要将孩子偷龙转凤,不然,皇后的位置将与她永远地擦肩而过!
      当今圣上,佳丽三千,却唯独对她情有独钟,几年来年都未曾冷落过她,在宫里,她俨然是皇后的地位了。然而“俨然”并不是“肯定”,她明白,太后并不喜欢身为平民的她而疼惜于雪妃,在太后心中,雪妃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皇帝孝顺母亲,只能暗示她,唯有她为同顺皇朝诞下皇子,皇帝才能以皇子的名义封她为后。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可是,十个月,三百天的祈祷和盼望,盼来的却是一个小公主,这个打击,让悦妃的心跌落谷底,绝望的放声大哭。
      “娘娘,事已至此,我们就按计划进行吧,奴婢去办事了。”秦嬷嬷拍拍哭得全身颤抖的悦妃,抱紧手中的婴儿就走。
      “等一等,秦嬷嬷!”悦妃叫住她,向她伸出手去,“让我看看她。
      秦嬷嬷被她的要求惊得冷汗直冒!这怎么能行,如果被悦妃发现她生的其实是个男孩可怎么办,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立刻拒绝道:“娘娘还是别看了,既然决定放弃她就要放手的干干净净!看她又有何用?只会更加不舍,徒增伤感罢了,何苦呢?娘娘您放心,我会把孩子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让他受一点委屈的,好不好?”
      悦妃没有说话,只是牢牢盯着秦嬷嬷手中的孩子,忽地将脸埋进枕头里放声大哭!
      秦嬷嬷呼出一口气,不再犹豫的抱着悦妃的孩子,缓缓消失在皇宫黑暗的回廊尽头。
      ***
      打通了和自己关系甚好的禁卫军长官,秦嬷嬷提着隐藏着同顺皇朝刚出世的皇子的竹篮,顺利地出了皇宫。
      跑了许久,确定已离皇宫很远,秦嬷嬷才敢放慢脚步。走到一个了无人烟的荒地,秦嬷妈拨开婴儿身上用来做掩饰的脏衣服,对着正在睡觉的婴儿,轻声地说:“你别怪我心狠,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唯一的妹妹已经死了,我只有这么做才可以让我那刚出生便没了爹娘的外甥,过上幸福快乐,衣食无忧的日子。为了我的外甥,只有牺牲你了。对不起,来生,让我做牛做马来偿还你吧。”说完,秦嬷嬷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就要往婴儿的心口刺去!
      蓦然间,那婴儿睁开了眼睛,留着口水,对秦嬷嬷“咯咯”地笑了起来!
      秦嬷嬷的心被狠狠划了一道口子,天哪,这个孩子多么像悦妃、多么可爱呀!他那么天真,什么也不懂,自己怎么可以杀害这么无辜的小生命呢?秦嬷嬷紧紧抱住孩子,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该如何是好?
      “娘,我不想去戏班!”
      有人来了!
      秦嬷嬷慌忙躲在一棵大树之后,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拉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小男孩,因为男孩不停挣扎,女人走得踉踉跄跄的,这时女人哭着说:“孩子,娘也舍不得把你卖进戏班,可你爹生病了,需要钱治病,家里还有三个弟妹要养活,你要懂事啊!”
      “不要!我就是不要去戏班!我不要嘛!我不要离开爹娘!我不要!”小男孩不理会娘亲的话,依旧大哭大闹。
      “孩子,你听话……”
      “我不要,不要……”
      这对母子就这么你推我拉的走远了。
      秦嬷嬷从树后走出来,心中已经知道她该如何处理悦妃的孩子了。
      偷偷地跟着那对母子,秦嬷嬷见到了那个戏班,看着那个女人把孩子送进去离开后,她飞快地跑到戏班门口,将装着皇子的竹篮放下,“咚咚”敲了两下房门又飞快地躲进了一个角落里。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就从房里出来,拎起竹篮,看了看篮中之物后就提着竹篮进了里屋。
      秦嬷嬷看着孩子被人抱走,心中说道:“但愿你可以好好的长大,我会祝福你的。”
      天已经亮了,秦嬷嬷擦去眼角的泪水,火速赶回了皇宫。
      ***
      今天是悦妃封后的大日子,加上皇帝喜获皇子,自然是举国欢庆,热闹非凡。可在吹雪阁里,却没有一丝的喜庆的气氛。
      “可恶!为什么那个贱人一直都是那么好运?不但抢走了皇上的心,还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皇后的位置!?可恶!!!”一个美艳的女子在吹雪阁里一边怒吼着一边几乎疯了一般砸着一切可以砸的东西,宫女在她的身边安慰着,劝说着:“雪妃娘娘请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
      “住口!本宫不需要你们多嘴!”雪妃恶狠狠地瞪着宫女们,“息怒?你叫本宫如何息怒?你们知道宫里宫外为什么这么热闹吗?因为悦妃那个贱人被封为皇后了!为什么?我为了做上皇后花了多少心思,受了多少苦,却被那个悦妃……”雪妃怒不可遏,把一个花瓶砸在地上砸的粉碎,“我不会认输的,既然如此,我就看看,悦妃这个皇后可以做多久!”
      “恐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雪妃大惊,原本即将接受封后的悦妃,却在这时踏入了吹雪阁!
      宫女太监慌忙叩拜皇后娘娘,只有雪妃,不但没有行礼,还用恨极的眼神瞪着悦妃:“不知妹妹此刻不去神殿等着册封,来姐姐的吹雪殿所谓何事呢?”她冷冷的问。
      悦妃走到雪妃面前,突然抬手狠狠给了雪妃一个耳光,质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为什么你在御花园要将我推倒,几乎让我断送了这条命,为什么呀!?”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雪妃捂着被打的脸颊,冷笑的说,“那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好姐妹,和你赏花时,我只想把你和那些花儿一起埋葬;和你游湖时,我只想把你推入湖中让你淹死;和你品尝点心时,我只想下毒把你毒的肠穿肚烂!可是,我下不了手!一直都下不了手,所以,我让皇上的心一点点地被你占据,哈哈哈!我是傻子吧?你毫不留情的从我身边抢走了皇上,我却一再对你仁慈!”
      “可你不还是下手了吗?”
      “是啊,当我发现因为我的仁慈已经把自己推入了地狱时已经太晚了,你怀有龙裔,如果,生的又是个皇子,我就永无翻身的余地了,所以,我把你骗到御花园让你狠狠摔了一跤,就是为了让你失去这个孩子!可是,你不但平安无事,还母凭子贵地当了皇后,苍天无眼,对不对?”
      “够了!”悦妃大喝一声。她死死闭了闭眼睛不让自己流下泪水,缓缓道,“无论如何,你谋害本宫已经证据确凿,我会禀告皇上,让你去打扫皇陵,你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哈哈哈哈!”雪妃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讥讽道,“你除掉我一个雪妃,还有千千万万个雪妃在等着你,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如何被害的粉身碎骨!我回看着的!”雪妃突然转身向窗户跑去,在众人的惊叫中纵身跳下!
      “不要!”悦妃大叫,她飞奔到楼下时,雪妃已经香消玉陨。
      “这样也好,希望你来生可以嫁一个好夫君,幸福的过日子,姐姐。”悦妃将雪妃那未合上的眼睛合上,离开了吹雪阁。
      同顺三百三十六年,雪贵妃毙于吹雪阁,于同年葬于皇陵之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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