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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寻找飞行之城 ...

  •   2.寻找飞行之城

      天上有很多月亮,纳尔茨韦几乎是其中最大的一颗。同时挂在天空的还有一颗很普通的发着耀眼光芒的太阳。其实不管是月亮还是太阳都只是这颗巨大行星的一颗卫星。那么多月亮之中,有一颗传说中的月亮我并没有看到,因为它正处于休憩期,它正运行在贯穿这颗行星南北极的巨大水体埃斯柯克中,总要过那么个几百年才能看见一次,我揣摩,是个非常奇怪的混帐东西,它绕着克劳斯跳着蜜蜂一样的“8”字舞,这全拜克劳斯是个双地核的行星所赐。
      天空现在呈绯红色,有点混帐的颜色,可是很适合这里的缤纷战乱。脚下的沙子好像连着整片天空,好像永远都望不到尽头。是的,你猜对了,我现在不在纳尔茨韦,现在我在克劳斯,在克劳斯的维斯特一片无限靠近环形海洋约尔蒙甘德的沙漠中,是的,无限靠近,但是好像老是到达不了。
      克劳斯因为环形的海洋和空中之森卡拉狄卡的分隔而形成三个独立的世界。被大海分隔的两个半球分别叫伊斯特和维斯特,一个是魔法文明的世界(这么说有点玄,后面会细说),一个是机械文明的世界。
      在伊斯特,空气中充满了人们所看不见的纳米级机器人或者相类似的东西——可能是一种纳米级的生命体也说不定,人们在这种纳米级的空气溶液中与它们共同生存着。在伊斯特当地的一种语言中人们称它们为阿扎阿扎,不过我更喜欢以我的认识称它们为以太。生活在在伊斯特的某些人有一种潜质,他们能获取一种叫做“言灵”的能力,而具有这种能力以这种能力的研究为职业的人则被称为“言灵师”。他们通过念某些有规律的字词组合——就像是某种程序的驱动命令,可以让那些看不见的小东西成为他们语言的表达者。
      伊斯特的纳米空气或者我口中的以太会像病毒一样自发破坏可能出现的任何高科技的机械文明,所以伊斯特的文明跟维斯特的文明截然不同,在这种怪异的气体溶液中的伊斯特文明于是发展成了我之前称为的魔法文明,伪魔法文明。
      维斯特的发展则极为不平衡,但是有少数几个国家或城邦,利用古代遗迹中遗留下来的古人的高科技发展到了机械文明相对繁荣的阶段。纳尔茨韦与克劳斯之间的星际航班在克劳斯上所设的唯一的航空港就是位于那吉里斯城邦的皇家航空港。由于高科技的东西一进入到伊斯特就会失效,所以两个文明缺乏足够的交流,这让这两个文明看上去像是真正的两个世界。
      在空中之森,巨大的藤蔓们相互缠绕着像雨后的春笋从地面上子弹般地螺旋飞速生长,疯长到神的云中国度的藤蔓,那是天地之间巨大的树桩。在云中盘亘、在云层之中像头发一样四处探伸着的藤蔓,抽出鲜绿的叶子,点缀着白色的云朵;它们向更高处生长,向远处伸长,开始连接起它们相邻的一株株同类,在克劳尔的上空形成一条绿色的虹,它环绕了这颗行星一整圈。空中之森卡拉狄卡和环形的海洋约尔蒙甘德就像两枚大小不一的绿色戒指和蓝色戒指套在克劳尔这颗神奇的星球上——事实上克劳斯也是由此得名而来的,克劳斯上的人并没有为他们的行星取个名字,克劳斯是纳尔茨韦上的人取的,意思就是“交叉十字的行星”。
      那座空中之森,只是座幻影之城,它在时间中摇摆不定,一般飞船撞上空中之森就直接穿了过去,就算穿过空气一样,它是一座海市蜃楼,如果真的陷进去了那也就再也出不来了,人们都说那是地上的古人们去的地方,他们去了时间之外,只是没有人为此去做过证明。
      我盯着那道幻影,那些月亮还有太阳,我疲倦的要命。
      老爷子的老爷车像个煎锅,在这要命的滚烫沙地上,差点把我煎成混帐的荷包蛋。克劳斯虽然是个非常美丽的星球,可是就算最美丽的伊甸也有蛇盘据着等待着犯错误的亚当和夏娃,伊甸其实就是地狱的开始,这里到处都是他妈的滚烫细沙。
      老爷车慢慢悠悠地往山头上飘,我跟在它的屁股后面。我的屁股后面是那一大堆的卡帕斯机器人——机器人堆中还混着一个红发的矮个子和一个拿双刀的肥仔,不过我对这两个人是完全的无视——这让我看起来像个老大。这确实能让人得意。不过那个叫鲁鲁提娅的女孩子却有点像是公主大人。鲁鲁提娅是伊斯特一个很常见的名字,有雪姬,白雪公主的意思。她是我在沙漠里偶然遇上的,她说她带着这伙机器人到这儿来是为了找一座名叫阿萨托拉德的飞城,我没告诉她其实我也在找这座老爷子口中的飞城。我跟在她后头,看起来我倒像是她的跟班;不过这没什么,倒是身为坐骑的老爷车看起来比谁都高兴。
      到了沙丘顶上,我们向下望去,一片稀稀疏疏的奇怪树林。最远处是一座黑色的大山一直往北延伸过去,南边的平原向天空延伸了一阵就好像是突然断掉了,变成了地平线,跟绯红的天空连成了一片。这太不符合视觉传达效果了。反正这个异域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那片奇怪的树林和黑色的大山之间,高高耸立着一座座尖尖的歌特式的建筑。它们是五颜六色的,像是有条彩虹突然在那儿坠毁了,溅起的颜色把它们染成那样的。反正,就是漂亮的跟那混帐的游乐场一样,让人忍不住要一口吞下去的那种。
      老爷车卖弄地开足了反重力系统,直接水平地从空中漂过去,然后在平地的上空慢慢减小反重力系统,悠哉悠哉地下降。
      这让那堆卡帕斯机器人大为紧张,发出像狼一样“嗷嗷”的声音,此起彼伏。
      “安了安了,那只是机器在卖弄自己而已!”
      不知道这会不会伤了那堆机器的自尊。反正我不在意。
      虽然在沙丘顶上看起来,那片奇怪的树林离得很近,实际上它们就像两个星系间的距离,大概会有十亿光年那么远吧!远远看去,它们都是光秃秃的,没有叶子,长长瘦瘦高高,树干树枝树叉树丫从脚长到尾的那种。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营养不良的刺猬。这让我突然怀念起那颗混帐的乳白色月亮,我的纳尔茨维,和星岛上的那些世界之轴们。
      为了保证我们的速度,好吧,主要是我——那堆机器的速度都快的跟杂种一样,老爷车放低了速度,放下了它看得比自已的命根子还要重要的漂亮轮胎,并且关闭了反重力系统。轻微的颠簸从黑色的车轮通过缓冲系统让车上的公主大人觉得是在做马杀鸡。我一直跟在老爷车左右,但是没得到那种待遇。
      阳光,现在最多的就是这玩意儿。喜欢做日光浴的人可能会高兴的不得了。可我现在已经对这混帐太阳腻烦透了。
      不知道还要走多长的路,那些树林好像一直在地平线那头,我们大概还要走上几百个钟头,我这样估计着。
      “你要不要上来啦,要是这样走走到天亮我们也到不了那里。”老爷车这句话显然是对我说的。天还没有黑它就已经说天亮了,一点逻辑思维都没有的人工智能。
      “你他妈的刚才不是说两个人的话撑不到那里吗!”我停下来盯着它。好吧,我承认,乘着这个机会我盯着公主大人细看了一阵,竟然有那么一阵子把我的索菲娅遗忘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因为刚才是在爬那混帐的大斜坡,你他妈的爬上来,我当然会半路就报销了。不过现在是一马平川了!”
      “干!”我说了句简洁异常的粗话。
      我爬上了车子,坐到公主大人旁边。我单臂支在大腿上,下巴连同整个无精打彩的脑袋盛开在展开的掌心上。我乜着眼看了下公主大人。
      “干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她紧张地问。
      “你最好抓住点什么,这混帐机器要是发起飚来,就猥琐的不像车子,像公牛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把你送到外太空去。”
      “发飚!?”她疑惑地看着我。
      “就是加速的意思啦!”我说了专业术语,天啊,我竟然说了专业术语!
      公主大人一把揪住我的衣服下摆。老爷车什么提示都没有,一下子开始加速,这差点要了我的命,因为我还没抓住任何东西呢!
      “你他妈的加速前能不能先提醒一下啊,混帐东西!”
      老爷车爱理不理,一声不吭地奔驰着。公主大人一直在对我说着什么。因为加速带来的风声和其它一干杂什的噪音把我们的声音都给淹没掉了。我大声地对她说,“你在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楚!”不过,可想而知,结果谁都没听清楚对方的话。
      老爷车屁股后头拖了一条长长的黄色沙尘暴。我猜想那群卡帕斯机器人这会儿正一边大步跑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美味的沙漠特有的高质量的含沙空气。想着它们有可能因此得个支气管炎肺结核什么的,我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快感。因为我最讨厌的东西中排名第一位的是鱼,这个名单上与鱼并列第一的就是机器。
      大概十分零几秒后,我们就到了我们先前看到的那堆树林前。远处彩虹般的歌特建筑变得愈加的高大。确实很像一个游乐场什么的。
      那些树之间离的很开,空出大片大片都是沙子的空地。它们似乎是直接长在沙地上的。非常的高大,比我原来想的要高出那么几百公尺。有超越天堂群岛主岛澳大利亚的桉树之势。实在是很惭愧,身为天堂群岛的居民其实我一直都没去过澳大利亚,不过我听说了澳大利亚的桉树可以长成世界上最高的树——当然除了组成空中之森的那些变态外。我现在看到那些树,它们从地面到天空的主干黑的像夜晚一样,然后从主干上伸长出来像绿色流星一样的枝枝丫丫,然后枝枝丫丫上又有枝枝丫丫。它们围绕着主干,盘旋而上,密密麻麻地生长着。看上去是一根极其罕见的发了霉的圆柱形的面包,它不像是一般的树那样是圆锥形或卵形的,非常的奇怪。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的时候就说它们是怪树的原因了,我说话从来不打诳语。
      它们好像围着这座阿萨托拉德之城生长了一圈,把城镇围在了里面。
      它们没有一片叶子,虽然除了主干全是绿色的。我老远就看见了,它们没有一片叶子。我的视力不是一般的好,而且我说话从来不打诳语。我想这些树生来就没有叶子。就像仙人掌一样,可能它们也是有叶子的,只不过像是仙人掌的针叶那样被人忽略掉了。
      我们选择了条直线距离,朝那些彩虹歌特建筑群驶去。我猜想我们已经走了约摸一半的路程,老爷车突然停了下来。这混帐老是做出莫名奇妙的事情来。
      “又怎么了?”
      “我的生命统计指数那栏上显示着……”
      “显示着什么啊,卖什么官司!”
      还没等老爷车告诉我,我就知道是什么了。我们前面的那两颗怪树,那些螺旋着生长在它们主干上的树枝突然飞快地旋转起来,然后两棵怪树就像上吊前往树枝上抛绳子一样飞快地伸长它们的枝丫,就像是蜘蛛在织一张网那样。周围的其它怪树也开始效仿,不一会儿,我们就像是被关在了用绿色漆的铁丝网围成的网球场内了。它们甚至把头顶的天空都封了起来——只有这一点不像网球场。我们像是一群小鸟,被困在了笼子中。而且更加糟糕的是,好像链锁反应似的,四周像地震似的,从我们这个震源开始,织起了一个又一个加了盖子的网球场。呃,应该说是笼子。
      “……显示着它们的生命指数突然增强了!”老爷车这才说完它的话。那时我们已经看的呆在了原地。你应该相信人工智能偶尔也会发呆的。
      我们现在被一个可恶的活生生的大笼子关在了这片混帐的林间空地里。

      “轰开一个洞就行了!”其中的一个卡帕斯机器人像木乃伊似的瘪着嘴说,这么聪明的办法我竟然都没想到,因为毕竟我不是卡帕斯机器人嘛!
      那个卡帕斯机器人的手变成漂亮的银色枪筒,“轰”的一声,发出的耀眼的绿色能量波就把树枝结成的网轰出了一个大洞。
      我们一路破坏了好多的笼子,终于到达了阿萨托拉德,那座飞行之城。
      后来我才知道,老爷子的坐标其实没错,阿萨托拉德本该就是在他所指的那儿的。老爷子怕是老糊涂了,老爷子告诉过我阿萨托拉德是一座能移动飞行的城市,一艘大飞船,因为紫鼱的灭绝,原本与紫鼱共生的树木不断死去,沙漠就像海浪一样一点一点地淹没了整个山脉,一直延伸到这边大海之滨,最后阿萨托拉德再也没有去处了,只好在这里停歇下来了,跟着黄沙慢慢吞噬着海岸线慢慢移动,一边永远黄沙相伴,一边仰望永不可及的碧空绿海。
      我们回头看了最后一眼那些被轰了一个个洞的“笼子”,它们以极快的速度修复自己。真是极大的讽刺,因为失去了紫鼱,所有的树木都死光了,这些原来用来捕捉紫鼱的“猪笼草”们却相安无事一直存活了下来。
      我朝前看去,我看见阿萨托拉德的城门了。
      “杰克·夏安,我们终于到了!”鲁鲁提娅高兴的转过脸对我说,我却去想别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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