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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打赌 ...

  •   巴哈姆特·无星宇宙·阿萨托拉德之城
      Bahamuth:Asatolade

      1.打赌

      这个无星宇宙没有多少可以值得游历的地方,除了克劳斯行星系,整个宇宙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方向感。有人说这是真神创造的一个人工宇宙,我们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也有人说这个宇宙本来就是这样的,是个空无一物的黑屋子,克劳斯行星系才是人工的;关于这样的话题,我一般都不会参加讨论,在我们学校——比如说,就在我们班上,讨论这种白痴话题的人多着呢,而我绝对不会是他们中的一员。当然这不能说明我是个偏执狂或不是个幻想狂,主要还是因为我是个无宗教信仰无政治信仰主义者,而这类话题的讨论最后却常常会牵扯上“真神的统治”,“真神的迁徙”之类的宗政问题上,常常有人为了一些并不能证明的结论而不知廉耻地撕打起来,每当发生这种愚蠢的事情的时候,我总是看众里面看得最津津有味的一个。
      也许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说明产生我这种独特观念的原因的根源所在——这大概是因为我是爱德华和玛格丽特的儿子,老爷子的孙子的缘故,我们家族的人从始至终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以钙这种元素为主组成的;而在榴岛乃至整个天堂群岛甚至于纳尔茨韦上的所有星岛上的人(或看上去像人的东西),他们大部分都是以硅基诞生的形式,从世界之轴中出来的。他们大概只知道□□时的高潮和快感吧,他们很少去研究生育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他们感觉到自己老的时候,或者是觉得寂寞空虚无聊的时候,他们就会去当地星岛的长生院领取一个从世界之轴中诞生的婴儿——他们都是些没有大脑的小东西,我是说,跟他们的领养者是一模一样的,但如果他们想,他们的学习速度绝对比我们快,因为他们一出生就是整付的水晶骨架——随着他们的成长会慢慢长大的水晶骨架,我前面说什么来着,他们是没大脑的,是的,因为他们把信息都储存在了他们的水晶骨架之中,这虽然看起来有些愚蠢,不过效率确实高的多。世界之轴真的是一种相当玄的存在,我常常想,那些外表组成看起来和我们一样是碳水化合物而内里却是水晶骨架,有些还成天一幅了不得模样的狗杂种们说不定只是世界之轴的一部分也说不定,不过事实上也许就是这样,当他们死后——他们几乎都能活得跟我们一样长久,他们又会被送回长生院,他们会被火化,等他们表层的碳水化合物烧成一堆灰的时候,他们的水晶骨架就会融化成一种像舍利子一样液体状态的东西,它们看上去像是有生命似的,就像一滴水珠掉进大海那样,它们会自己找到一条轨迹飞向世界之轴,再次成为它的一部分。
      世界之轴是什么?如果你要问我世界之轴是什么的话……它大致上就像是一座闪闪发光的水晶巨塔吧,不过并不那么的单调,不同星岛上的世界之轴的颜色(以及它们发出的光芒)几乎都是不同的,每当星际飞船靠近纳尔茨韦的时候常常会看到船舱里靠近厢窗的人们双手捂着嘴巴,惊讶的猛瞪着双眼望着窗外,大声地惊叹着,“天啊,彩虹刺猬!”对于这点我持怀疑态度,刺猬不会永远保持那样的姿势,只有海胆或者毛栗才永远这样。

      我好像说太多废话了,言归正传,所有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我和一个高傲的硅基小杂种的打赌。像我这样的碳基人在纳尔茨韦虽然属于少数人种,但也并不少见,再说我们有原住民的优势,自从地球,地球所在的那个宇宙毁灭以后,我们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了。那些硅基人和我们一直平安无视的相处着,因为相对于克劳斯星上的局势来说,打个比方,那里是动不动就会常常暴发一场大洪水的人间地狱的话,纳尔茨韦就是《圣经》中的伊甸园,事实上“纳尔茨韦”这个词条就是来源于古老地球文明中高加索阿布哈兹人神话中的彼岸世界的称谓。
      由于我的智商比普通人都要高那么一点,所以即使经常到医务室装病逃课,成绩一直都很好。如此以来,医务室年轻的女医生就变得跟我很熟稔了,而我亦非常重示这方面的感情,不过问题是,她是个硅基人,是从世界之轴诞生的;当然,年龄于是成了次要问题,我甚至根本不需要去当心这方面的问题,她甚至比我还小一岁。因为她是天堂群岛长生院院长的女儿,我想高层们对于他们子女的培育一定有他们的一套,肯定不像学校里的教育那么效率低下,这一点上,高层们他们本身都是年纪轻轻的模样就可以证明了。所以同样的年纪,我还在学校里学蜗牛走步,而她却可以借故往装病的我的屁股上扎针管,是大有道理的。
      我们学校每年照例会有一次体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每次体检的时候我都会让检查X透视的医生小小的尴尬一番,因为对于康飞学院来说,大概只有我这么个优等生是碳基人,检查医生会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嘴巴上挂着“碳……碳……碳基人……”然后好像石化了似的。
      往常的时候,我总是“哼”的一声扬长而去,不过这次不同。排在我后面的是今年刚从星岛穆大陆来的同班转校生,对于属于第二地球文明的我们来说,这个属于第一地球文明的人类简直就是个土鳖,这几天他甚至迷上古中国文化,丢掉了自己的那身破烂衣服和武器,穿着一身华丽唐装背着一把华贵的唐刀在校园里游荡,听人说他把自己的名字都改成了华夏央,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原来的名字,一个十足的土鳖的!不过刚好这土鳖是硅基人,而且还是个好事的硅基人,听说短短的一周来已经挑起了数次种族事件。
      在我“哼”一声扬长而去之前,华夏央提前在我背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哼,原来是个三流人种……”
      我一听当然火了,因为从小还未入学起我就一直在跆拳道馆待着,于是下意识地抬起了腿狠狠地给了他的下巴一脚,华夏央盯着我,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哼”了一声,然后跟着他的唐装唐刀应声倒下。
      当天晚上他醒过来的时候,便派人向我下了战书,要在学校新教学楼的屋顶决斗。当然那次他又被我打得很惨,因为那次决斗他用的是刀,而我用的是枪。我身着西部牛仔装束全赴武装奔赴夜宴,而他依然只是那身唐装唐刀。那次决斗后他硬生生地把我身上的衣服扒走了,连同我的枪,然后他把自己的刀和身上的的唐装扒下来送给我。他说这是决斗的留念,不过我猜这土鳖估计是又迷上了西部牛仔了。我们在新教学楼的屋顶,点燃唐装,把鸡翅串在唐刀上,边烤着鸡翅边欣赏着四颗小月亮以及一颗荒唐的绯红大月亮。
      也许这样长久以往下去我们会成为要好的朋友也说不定,不过当他说起自己决定这次决斗的决心由来的时候我差点没有哽到,“我,华夏央·伊斯特伍德!”,他拍着胸脯说,这回他又改名了,“从迷茫中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了那张可爱的脸,那张让我今生难忘的脸……”
      看着他那幅认真的模样,我不好放肆大笑起来,只好让他继续说下去,“我华夏央·伊斯特伍德决定了,在成长为一名真正的西部牛仔的时候,一定要把索菲娅医生追到手!”
      他说着举着手在自己的胸口握紧了拳头,庄严的宣誓着,不过这时候从我的口中飞出来的鸡翅同时飞到了他的脸上,大概在他脸上粘了大约有一秒钟,鸡翅便恋恋不舍的掉到地上,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虽然我不敢肯定鸡翅是否有充足的时间爱上华夏央·伊斯特伍德,不过我想我破坏了这个高傲的小杂种庄严肃穆的宣誓气氛。
      他以非常迅速的速度拾起枪——我的枪,双手平举着它们指着我,大声嚷嚷着要我给他一个说法,“同学,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啊!”我拿着唐刀的手以及另一只拿着鸡翅的手“嗖”地一声高举过头顶,“刀枪无眼啊!”
      “快说,你是不是也对索菲娅医生有意思!”他像野人——不对,像野兽一样地用泛星岛语嘶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的东西都被你抢走了!”
      他手中的其中一把枪好像是指着我手上的唐刀,我连忙说,“这刀是你送我的!”
      “我不是指那个!”他晃着手中的枪。
      “如果你指的是那枪的话,他原本是我的!”然后我看了看自己另一只手上的鸡翅,“如果你要的是这鸡翅的话……”我把鸡翅丢给了他,他的脸,我是说,他们又一次亲密接触了一秒钟,然后恋恋不舍地分离。
      不过,很显然,这回我让他更加的恼怒了,他挥舞着两只手上的枪朝夜空狂扫了七枪,那响声惊天动地,甚至我猜枪声都能在他们穆大陆那儿听得到,“我说了不是指这个不是指这个!”
      那么,好吧,这回我确实是不知道我从你手里抢走了什么,奇怪的小杂种!
      “我就是指医生,索菲娅医生,漂亮可爱的女医生!”他朝我挥舞着我的枪,我放心地放下了唐刀,双手抱胸,一动不动地坐好,听着他继续说下去,“你得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公平平等的机会,你们,你和索菲娅医生认识多久了?”
      “加上今天的话,大概就是一个学期又零七天。”我如实告诉他。
      华夏央·伊斯特伍德拿着枪比划着手指算了一下,不过他只伸出一跟手指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算术问题有多么的愚蠢,他满脸通红地抬起脸来,举起枪对着我,“但是我认识索菲娅医生只有一天还不到,这不公平!”
      我耸了耸肩,“这可不关我的事!你生不逢世!”
      “这不公平!”他拿着枪的手疯狂地发着抖,“我们得公平竞争,我需要一个学期又零七天的时间和索菲娅医生培养感情,这段时间你得消失!”
      这分明是个不平等条约,我盯着他手上黑洞洞的枪管,“难道你想杀人灭口!”
      “哦,这倒不是!”他放松下来,把手上的枪放回地上,“你知道,我老爸是个暴发户……”
      “我不知道!”我很坦白地耸着肩。
      “哼,你也没必要知道!”他坐正,学着我双手抱着胸,优雅的像只大猩猩,“你需要休学一个学期,我不管你去哪里,但是绝对不能出现在学校,绝对不行,我可以负责你的旅行费用……”他摸着下巴的胡渣一机灵,把这个条款补充了一点,“也不能出现在榴岛,不能出现在天堂群岛,更别提是纳尔茨韦了!”
      “那你要我去哪里!”我抬头盯着黑洞洞的无星夜空和月亮们,猛地摇了一下头,回过神来,看着他,“什么鬼,为什么我要答应你!”
      “我跟你打个赌,如果一个学期零七天后,我在没有你的干扰下还没泡到索菲娅医生的话,我就永远离开榴岛,离开天堂群岛,回穆大陆上去!”
      让他知难而退……嗯,这主意确实不错!
      “成交!”我边说着边从地上拾起了枪,用黑洞洞的枪管朝他晃了晃,这让他大为紧张,他学着我刚才双手高举过头,“喂喂,谁撕毁协定谁就是乌龟王八蛋混蛋婊子养的……”
      “紧张什么啊!”我晃着枪朝夜空扳动扳机,“放心吧,我从不把枪装满子弹,太危险了,刚才你那几发就已经把子弹全都打光了!”
      不过虽然我话是这么说的,我和华夏央·伊斯特伍德分明听见了从黑洞洞的枪管里发出的巨大声响,这声响在月空下显得格外的清脆的。我和华夏央·伊斯特伍德冒着冷汗面面相觑地盯着从枪管上飘出的缕缕青烟,这时候,天台的门被保卫科的家伙撞开,我和华夏央·伊斯特伍德只好背对着他们乖乖地双手高举过头顶。
      不过我显然不知道,那时候保卫科的头子完全没去理会那个土鳖华夏央·伊斯特伍德,只是一味地盯着我,我是说,还有我手上冒着青烟的枪。
      第二天,校长亲自签发了一份文件,大致内容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意思是我不得不被迫休学一个学期。这回好了,和那个高傲的小杂种华夏央·伊斯特伍德的赌注,什么准备条件都齐了,甚至都不用去办理那复杂的休学手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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