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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阴谋 ...

  •   吴邪默了默,果然刚才说的是梦话吧,也许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算了,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又何必自寻烦恼徒增哀伤?

      胖子将闷油瓶放下来,抖了抖酸麻的臂膀,与他大致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闷油瓶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这才迈着虚伐的步子向藤蔓走去。吴邪一见他的目的,立刻慌乱的拽住他的手臂,不料闷油瓶被拽了一个踉跄,恰恰顺着力度的方向倒了过去,等众人反应过来时,闷油瓶已稳稳的将吴邪压倒在地,姿势暧昧的令在场之人无不尴尬。

      黑眼镜脸色变了变,连忙上前扶起吴邪,用埋怨的口吻说道:

      “哑巴还在发高烧,经不住你那么用力,好端端的拽人家干嘛?”这话明着是责怪吴邪,暗着就是提醒闷油瓶所有权归属问题。

      “我......”吴邪支吾了一阵,这才定了下神道:

      “小哥还病着,怎么能去爬那些毒物?”

      “我没事。”闷油瓶冷冷的扫了二人一眼,继续向前走去,显然步伐较方才稳重了许多。
      吴邪还想过去阻止,却被黑眼镜一手拦了下来,说了句令他默然的话:

      “除了他,谁也对付不了尸蟞。”

      闷油瓶身体状况虽不佳,可动作依旧干脆漂亮,巧巧的几个腾空侧翻便荡至沟壑对面,接住黑眼镜抛过的梯绳绑了个结实的绳结,这才打了个手势让其他人过去。黑眼镜率先踏上打晃的梯子,走了两步还不忘回过头对吴邪露了个安心的微笑。

      胖子抽抽嘴角,拍了两下吴邪肩膀,哂笑道:

      “有黑瞎子这样的依靠也算你有福了。”

      吴邪苦笑一下,目视前方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悲凉的话:

      “胖子你知道吗?自从和黑眼镜在一起后,我变的不会哭了。”

      “嗯?那不很好吗?”胖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哭鼻子多娘们儿。”
      “我在想,照你这么说,和小哥在一起时的我,难道太娘们儿了?”他不知现在哭不出是因为黑眼镜的呵护还是自己的心不在焉,更不知从前流泪是因为闷油瓶的欺骗还是自己太过在意,好像总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卡在那儿,憋的他难受。

      “天真。”胖子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小哥刚才伏在背上说的话其实他也听见了,想必这句话对天真的触动很大,或许已经在举棋不定心乱如麻,只是这样下去,痛苦的恐怕就是三个人。
      “我想你该知道小哥的身体状况,蛊毒每发作一次,他的身体就虚弱许多,这样下去能不能活着出斗都是问题,所以我觉得,你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胖子说完冲吴邪笑笑,转身踏上了梯子。吴邪目送着他的背影,仰头长舒口气,只好在心里默念着:吴邪,不能回头,一定要坚强。
      待吴邪小心的走过梯子,闷油瓶突然近身上来,吴邪诧异的看他一眼,又紧张的低下头去。闷油瓶眼里出现了一瞬间的伤痛,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了面瘫的神色,他摊开右手,一个发黄的象牙坠子在其掌心中散发着淡淡的光彩,吴邪将其拿在手中,感受着上面淡淡的余温。

      “这个是......”

      “保护好,不要再交给任何人。”闷油瓶的声线从头顶冷冷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可是......我只是想帮你。”这是你解蛊毒的关键啊,你怎么能拿回来?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闷油瓶强忍着胸口再次袭来的痛意,毫不迟疑的转身走去。
      吴邪眼前瞬间被一层稀薄的水雾覆盖,他努力张大眼睛,想看穿那抹孤独背影的假象,他希望这是闷油瓶关心他的表达方式,希望那只是在和他闹别扭,却在下一秒听到一句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别再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吗?吴邪想笑,却笑不出来,他紧紧的攥着那个带着体温的坠子,心中满是苦涩悲伤的味道。
      走过一片荆棘地,眼前的雾气稀薄了很多,殿内的布置终于展露出全貌。正殿四周是黑黝的山体,一条条长藤繁杂错节的缠绕其上,只是交叉的部位点缀着许多明珠,将这个阴森的大殿晕染于明珠的光辉下。殿两侧有两道石门,应该是通往侧殿的通道,中央是个椭圆形的凹地,上面稀疏的生长着几根小臂粗细的藤蔓,凹地四周被一条宽一米左右的河道环绕,内里流淌着白色的液体,偶尔还可看到几块白冰浮游其上。凹地中心由一条笔直的石子路与坐落于墙体前的祭台连接,形成了一幅诡异的扇面图,而扇面的外侧整整被白色液体包围着,不知有什么作用。

      这里并没有多余装饰,更没有多余的摆设,一切看起来浑然天成,又偏偏透漏着诡异。唯一感觉不同的是祭台,上面并没有蜡烛和香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真人般大小的玉俑,在明珠的反射下闪着润泽的红芒。

      吴邪看着玉俑好一会儿,总觉得哪里奇怪,不仅是因为它的光芒是红色的,更重要的是这具玉俑的相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吴邪回来。”身后一声急唤令他浑身一震,吴邪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鬼使神差的摸上了玉俑,他回头冲大伙不好意思的笑笑,但下一刻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彼时,其他三人正四下查看,谁也没有注意到吴邪的动作,而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扇面图”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玉俑在触碰下突然红芒大盛,伴随着白水发出的呲呲声,一股股寒气忽然从河道内向外倾泄,瞬间将周围的空气凝成一片冰晶,眨眼间,河道内爆发出无数水柱冲上穹顶,像冲天而起的怒龙,霎时间风起云涌,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袭卷吞噬。然而上升的水柱并未回流,当几人再次定睛看去,方前的水柱已形成一堵半透明冰墙,将扇面之地与空荡的大殿隔离成两个世界。
      “不会吧。”吴邪看着眼前的变化轻声呢喃。他呆呆的站在祭台前与冰柱后的三人大眼瞪小眼,甚至还不能接受已然发生的事实。果然就不该手贱,摸块石头都能出事,谁能告诉他还有比他更倒霉的人吗?

      冰柱外围的三人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闷油瓶最先反应过来,他提刀用力的扫向面前的冰柱,“嘭”的一声巨响,震的他虎口发麻,耳膜生疼,而被砍中的冰柱却只在撞击中磨掉一小片薄薄的冰屑。

      这下不止闷油瓶震惊,就连胖子和黑眼镜也不觉露出见鬼般的表情。那一刀的力道他们有目共睹,就算砍块石头也绝对能出条裂痕,而眼前的冰显然并未收到重创,这是冰该有的硬度吗?

      “你们来的正好,别白费力气了。”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吴邪诧异的回头,却见齐羽一脸得意的从祭台后的墙内走出,身后的石门在他出来后瞬间闭合,甚至看不出一丝痕迹。

      “这是千年寒冰,比生铁尚硬数倍,你的刀是砍不断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闷油瓶握刀的手禁不住微微抖动着,他现在已经怒极了。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回到我身边,当初你本来已经接受了我,我们应该很幸福的一起......”

      “少自以为是了。”卓林禹不知何时站在了右侧殿门外,他捂着胸口,步履蹒跚,显然受了内伤。不过这依然不影响那双血眸中蕴含的杀意。
      “你是在后悔刚才我手下留情吗?”齐羽危险的眯起眼睛。
      “我是后悔当初没能杀了你。”都怪那条可恶的麟蛇。卓林禹用手擦了下嘴角又嘲弄道:
      “那不过是那个该死的老头儿导演的一场戏,净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威胁人就范罢了,你还真以为那是你应得的?哈哈,太可笑了。”

      齐羽脸色一变,立刻朝闷油瓶投去一丝问询的目光,就连吴邪也对此感到十分震惊,难道闷油瓶爱上司空啻是有苦衷的吗?

      闷油瓶低垂着眸子并不说话,他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脸色状若寒冰。那些破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一直追寻的过去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我说,这种跟娘们儿似的争风吃醋真他妈的难看,你们能不能待会儿再聊?先把天真放出来行不?”胖子不耐烦的冲齐羽喊道。这个人与吴邪有着一样的面孔,可脸上那种邪气的笑容看着就让人不爽,难以想象,天真无邪如果变成了流氓地痞,估计他做梦都会被噁心死。

      卓林禹显然并不把胖子放在眼里,他看着齐羽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感到无比畅意: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你......”

      “够了。”闷油瓶不知何时已站在卓林禹身侧,毫不留情的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这种场合说这种话,真的是来挑战他的极限来的吗?

      “你承诺过的事别忘了。”闷油瓶转头看向齐羽,并不理睬对方探寻的目光。

      “你告诉我,那是不是你和我父亲的交易。”齐羽眉头微皱,紧张的等待着答案。

      “......”闷油瓶将视线转向一脸认真模样的吴邪,眼神忽然变的柔和起来,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承认,也许会逼啻做出偏激的事来,吴邪还在里面,他不能冒这个险。但是这个眼神却没有逃过齐羽的眼睛,那一瞬间他彻底明白了人情的残酷,在他的记忆里,麒麟从未流露出那么温情的眼神,那就像一种标识,代表着一切谎言的破败。
      “那么既然如此,我也要拿回属我的东西。”齐羽说完,一抹亮色从袖口中钻出,他用枪抵住吴邪的额头,嘴角沁出讽刺的笑容:

      “这种现代的东西还真是好用呐,对不对啊吴邪?那么,现在请你向后走,否则我不保证会不会擦枪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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