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加了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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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苦痛永远多于欢乐……但人……至少可以选择生死，你……不能为任何人作下决定……”
“活着，虽然令人感到痛苦，然而美好之事，却唯有活着，才能经历。”】
“苏苏，我……已经不会再去想渡魂之事了……生命，不是可以用来做交换的东西……”
【“百里屠苏……有他的师父、有你、有红玉……他比少恭幸运……还没有经历过不计其数的生离死别……”
“少恭……数千载的记忆延续……最后只剩下数千载的无边孤寂……令他变得既疯狂又贪婪……”】
“而且，再想起少恭那可怕的样子时，也惊醒了我……苏苏……其实……其实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不再能够确定，若是数千载渡魂的那个人是你的话，你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少恭……九百年后，我不再能够确定……毕竟连自以为光明温暖的我，都险些，被现实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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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多少次战争与繁华，经历过多少代乱世与盛世，也经历过多少回沧海与桑田，即使外表仍是旧时模样，我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会笑嘻嘻的喊苏苏为“淫贼”的小姑娘了。
若是没有女娲娘娘的赐予，就算我仍能活到找到重生之术的那一天，恐怕，也与当初的寂桐婆婆、巽芳公主没有两样了吧……
历尽千万般险阻终于心愿成真，可辟邪之骨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依然有耗尽的那一天，而九百年的湮损，更不知耗去了苏苏几许命魂……到那个时候，屠苏仍是会……
但这，已是我尽最大的力量所能争取到的了……
这是一具小孩子的躯体，他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可我并没有像我曾经以为的那样难过，也许……九百年，真的是太久了……久得，令我除了想让苏苏复生之外的所有执念，都可以淡却。九百年的日夜追索，所求的，不就是苏苏能够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吗……其他的，又有什么要紧呢……
如今的每一天，都像是从上天那偷来的，我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屠苏能够平平安安长大成人。
他把我当成一个长辈、一个朋友也好。以后他想和谁在一起，喜欢上谁，只要他开心，我就安心了。
九百年来，我在桃花谷收留了很多很多在外面生存不下去的人，虽然不允许他们带外面的人进来，却同意他们自由的选择，是离去，还是留下。昔日的桃花谷，今日的桃花乡，已经不再只有我和苏苏的记忆，但是，苏苏也会高兴的吧。
“那您自己呢？打算就这么永远待下去？”
永、远、么……或许，并不远了……
可是，屠苏……屠苏还没有长大啊……
我不想让他再像前生那样，幼年被母亲严格要求，感受不到丝毫温暖，在天墉城时，又因为煞气的原因离群索居，纵使……纵使巫祝大人是为了他的平安着想，纵使他的师尊也是希望他能性命长久……
我不想这样……我希望这一世的他、最后一世的他，能够开开心心的，有一群生死与共的朋友，有一个倾心相恋的爱人，自由的行走在天地之间，自由的选择自己喜爱的生活方式，行侠仗义也好，幽居隐世也好，出入庙堂也好，浸身红尘也好，只要他喜欢。
“可是屠苏……他的“身体”和别人不一样，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或许，再过上几年会好些……到那个时候，我再问他，想不想去外面看看。”
如今的村长阿蓉知道我们的事情，她由衷的说道：“这样……也很好。”
“他还是会慢慢长大，而你却不会老，你们两个，终于也可以相守一世。”
“是么？”
“但我……早已不再祈求那些。我希望这一世的他，可以经历更多的美好之事。”
而且，我的魂魄，也快要无法凝聚了吧……
“但愿别那么快走到尽头，我还想……多陪陪他。”
扬起九百年来最灿烂的微笑，仿佛我仍是少女时代的那个风晴雪：
“不过，人不该太贪心，能有现在这样，我也很高兴了，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开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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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低头拨弄着身边的草丛：“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开心。每天都和小石、夏儿、阿蒙、翔三爷他们玩儿，就算是一个人，看看天上的鸟、树上的花、水里的鱼，也很好很好。”
“最重要的是，晴雪一直在身边，最好永远都不要变。”
我微微瞑目，双手按上心口，再睁开，“……一定不会变的。”
他“嗯”了一声，站起，伸出手来，“晴雪，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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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夜空飘下细柔的雪花，还未来得及落到地面便已融化，短暂的好似，幸福。可这整整一世的追寻，我所求的，也不过是这一瞬间的幸福。
——晴雪篇后记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加了一句话
